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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御史一身青衣臨風而立,見穆安之過來,上前迎了兩步,躬身一禮,“見過殿下?!?/br> 穆安之與卓御史時常有些個摩擦,至今審案時,兩人還時不時就要卷袖子干一場的那種。所以,對于卓御史的行禮,穆安之一向坦然受之。今日.在嚴家父子墓前,穆安之抬手一扶,“不必多禮?!比缱坑愤@樣討厭的家伙,也有可取之處。 嚴琳素衣素服過來行禮,穆安之直接免了。卓御史道,“殿下來得早,不如去那邊歇歇腳,我剛煮了好茶?!?/br> 卓御史煮茶的地方就在嚴玨碑石畔,一張小竹桌上擺著兩碟糕點并一套紫砂茶具,旁邊紅泥小爐上坐著黃銅水壺。 嚴玨墓碑前也擺著兩碟糕點,一盞裊裊熱氣升騰的熱茶。 卓御史剛剛應當是在同嚴玨吃茶。 穆安之并不忌諱這些,盤腿坐蒲團上,招呼著華長史杜長史一道歇歇,尤其杜長史,身上還帶著傷。卓御史給杜長史倒了杯清水,“聽說你在吃藥,還是少吃茶。人雖年輕,也要注意身體?!?/br> 卓御史突然變成個正常人,大家還都有些不習慣。 * 東宮。 太子換了身素淡些的衣裳,剛用過早膳,就聽內(nèi)侍回稟,“前刑部尚書王老大人過來給殿下請安?!?/br> 太子妃的肚子已經(jīng)很笨重了,扶腰挺腹坐在一畔看宮人服侍著太子漱口,不禁道,“殿下正要出門,這位老大人來的可不巧?!?/br> “不是不巧,他是趕這會兒來的。”太子取過宮人手中絲帕拭一拭唇角,吩咐內(nèi)侍一句,“先讓王老大人在偏殿奉茶,一會兒我就過去?!?/br> 太子瞧著時辰略坐片刻便往外殿去了,見到王老大人自然少不得一番寒暄問侯,王老大人嘆道,“老臣剛剛到陛下那里請罪,這都是老臣當年糊涂,今天特請旨隨殿下一同前往,祭奠嚴家父子?!?/br> “這事原也怪不得老大人,老大人不必如此自責?!碧訙匮詫捨?,心說,你到父皇面前請罪,到孤跟前說這些話都沒用,老三今天也要去祭奠,你不好過的怕是他那關。 太子帶著太子府的屬官,還有這位王老大人相隨。 太子親自祭奠后還寬慰了嚴琳數(shù)語,太子祭奠后便是穆安之,穆安之沒什么祭詞之類,他上了柱香致哀則罷。王老大人是以正一品大員身份致仕,自然排在穆安之之后。 穆安之望著王老大人顫顫巍巍的由家中晚輩挽扶到嚴家父子墓前,深深一揖,接過三支點燃清香,躬身再拜三拜,深深一嘆,便要離去。 穆安之突然道,“王尚書沒什么要說的嗎?” 太子眸光一閃,老三特意打發(fā)人給王家送帖子,果然是要發(fā)難。 王老尚書的二孫子王二爺?shù)吐暤?,“殿下,祖父近來每每自責,還請殿下饒恕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吧?!?/br> “這世上多少英年早逝的俊才,我一想到嚴玨當年未及冠禮便中案首,就覺著能有風燭殘年真是一種天大福分。何況,令祖孫還能祖慈孫孝的過來嚴家父子墓前祭奠,更是福分中的福分。王尚書有什么好自責的,觀嚴氏父子下場,更得慶幸高官厚祿、封妻蔭子、滿堂富貴、高高在上、定人生死,何其快意?” 王老尚書老淚縱橫,“殿下此言,臣百死?!?/br> 穆安之冷笑,“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關系。我閑來無事瞻仰一下王尚書的生平,您當年是狀元出身,身后五子,唯有一位舉人,其他四人皆無功名。孫輩六人,只有這位王二爺中了秀才,居秀才榜第二十三名?!?/br> “你任刑部尚書時刑部釀此冤案,我原建議陛下追究你的責任,陛下心軟,看你致仕多年,風燭殘年,不忍怪罪。我十分惱怒,還曾在御書房同陛下吵了一架。如今想來,倒沒這必要??茨氵@身后子孫,看你這身敗名裂,未償不是報應!”穆安之輕輕的拂去王老尚書肩頭的一片落葉,握住他微微顫抖的肩頭,勾了勾唇角,“您可得好好活著,沒您這棵大樹,樹底下這些子子孫孫的,可誰為他們遮風擋雨呢?” 王二爺先急了,“殿下有什么怒火,只管對著我來。祖父上了年紀,經(jīng)不得殿下這番折辱?!?/br> 穆安之根本沒理這位王二爺,杜長史過去輕輕在王二爺肩上一拍,這位王二爺?shù)菚r臉色慘白再說不出話,杜長史在他耳際道,“看你說的,你論功名,還到不了我們殿下跟前?!毖韵轮?,你這身份還不配我家殿下折辱。 穆安之收回視線,看著王老尚書,“您看,您當年一力上折奪去功名的卓秀才,現(xiàn)在是左都御史了。您當年親筆簽下名諱蓋下官印斷的案子,如今重見天日。您這風燭殘年不得不過來惺惺作態(tài),賠禮道歉,多難堪啊。不過,我相信,您老見的世面多了,這點難堪不算什么。” 王老尚書抖若風中枯葉,臉色灰敗,瞧著十分不祥。太子道,“老三,后頭卓御史還要祭奠,你有話一會兒再說。” 不想卓御史立刻體貼非常的一擺袖子,“我不急,三殿下有話只管說?!?/br> 太子險沒閃了腰。 卓御史悄悄在太子耳邊小聲贊嘆,“三殿下說話真痛快?!?/br> 太子給卓御史個息事寧人的眼色,真把王老尚書當場說死,對誰都沒好處。卓御史便又道,“我雖不急,后頭還一大堆人等著上香。三殿下您也收著些,您這一時痛快了,倘王老尚書有個好歹,對您名聲不利。來來來,把老尚書扶下去,殿下您也消消氣。沒追究就沒追究唄,老尚書的確是上年紀了,像您說的,老天也報應他了。我相信,對于炮制嚴家冤案最好的報應就是,身后再無一出眾兒孫,所有將別人視為砧板之魚的人,終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砧板上隨人炮制的那條魚?!?/br> 于是,穆安之沒把王老尚書說死,卓御史這隨口一總結,王老尚書終于支撐不住,張嘴一口血噴了出來。 王老尚書被急送回府,當天就斷了氣。 穆安之卓御史被一起宣到御書房挨罵,卓御史直嘆氣,“臣就是把三殿下說的話總結了一下,太子殿下做證,臣一點過頭話都沒說,臣當時是想勸和來著。陛下也知道,臣雖與嚴玨有私交,王老尚書當年上折革去臣的功名,臣絕對沒有半點想他死的意思。” “就他能辦出嚴家案子,當年刑部尚書任上,還不知有多少類似冤案。隨便找一兩件翻出來,他就是生不如死。這才是臣的辦事風格。臣以為,王老尚書吐血,大部分還是三殿下的原因?!弊坑钒沿熑蜗?shù)推到穆安之身上。 哪怕穆安之沒想過逃避責任,但看卓御史這臭不要臉的模樣,真是氣的一記直拳就朝卓御史那張臭嘴揮去,卓御史腿腳靈活,嗖的便跑開了。 穆安之收拳,“離我遠點!” 穆安之不像卓御史詭言巧辯,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