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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們?nèi)允亲谑抑杏忻亩鲪鄯蚱抟话?,“我說你平日間懶怠見人,弟妹心里很記掛你,煩你出來相見吧?!?/br> 只是,這話說的簡直讓人無語。 當(dāng)然,如今這輩份更讓人無語??ね蹂鷱哪锛艺撌悄掳仓拇笠蹋皇桥灾Т笠?,郡王妃是老柳國公的嫡長女,所以,真是嫡嫡親的大姨。 但從宗室論吧,晉郡王與穆安之是平輩。 好在晉郡王府與皇室的血緣已經(jīng)遠了,反正大家見面就隨便說說話。 郡王妃駕到,大家彼此見過禮。尤其是諸外官誥命,心悅誠服的給郡王妃請過安。也有心直口快的誥命道,“以往我們過來問安,總是見不到娘娘,只得偏勞趙側(cè)妃接待。今日得見娘娘駕前,容我再給娘娘行一禮?!闭f著又起身給郡王妃行了一禮。 李玉華瞥趙側(cè)妃一眼,“倒真是有這等臉大的,自己不過五品誥命,就敢受外誥命的禮,我也是開了眼界!” 然后,面色一轉(zhuǎn),和聲細氣的問郡王妃的身體,“先時那賤婢說嫂子身體不好,嫂子可有不適?我?guī)Я颂t(yī),給嫂子診一診?” “勞娘娘惦記,我好著哪。平時府里是趙氏打理,她約摸是尋這么個托辭吧?!笨ね蹂套⌒闹袦I意,將視線自穆安之那里收回。剛在彼此見禮時匆忙看穆安之一眼,見他容貌俊俏,氣宇軒昂,心中既歡喜又傷感,卻是不露分毫,并不在眾人面前露出娘家這層親戚。 李玉華握著郡王妃的手,感覺到她掌心老繭略顯粗糙,看她面容溫和,便知此人心胸開闊,遠勝這位糊涂的晉郡王。自來由低往高雖難,但由高往低往往能要人命,郡王妃出生當(dāng)年帝都第一豪門,如今娘家煙消云散,自己在王府這樣艱難,何況逢高踩低的種種人事,又豈是容易的。今日還有此寬和面色,當(dāng)真不凡。 信安郡主道,“明弈jiejie,你可還記得我?” 郡王妃笑,“這怎么能忘,只是轉(zhuǎn)眼二十載未見,信安你也顯老了。” “怎么能不老,歲月催人老?!毙虐部ぶ髋c郡王妃當(dāng)年都是帝都耀眼閨秀,如今再相見,世間已是滄海桑田,山川巨變,但還能有相見這一日,未嘗不是福分。 郡王妃這種氣度,縱趙氏將金冠頂在頭頂,也不及一二。 襄國公夫人高興的說,“好了好了。” 李玉華笑容一斂,“伯娘,這好字說的早了。趙氏無禮,大家伙都見著了的。我不愿意見她,給我叉下去!” 立刻有人進殿,叉了趙氏下去。 李玉華款款起身,“如今郡王妃過來了,大家也看到了,無災(zāi)無痛,寬厚仁善。剛剛趙氏穿的是什么,唯郡王妃親王妃皇子妃可用的泥金鳳凰紗,她就敢大咧咧的披自己身上!我這老嫂子穿的又是什么,尋常布衣布裙罷了。剛那趙氏頭上戴的什么,郡王妃的五翅大鳳,她真敢插頭上。我這老嫂子呢,發(fā)間不過尋常老銀釵?!?/br> “這種不識好歹,逾禮違制的賤婢,襄國公你是宗室長輩,您說,當(dāng)如何處置?”李玉華問。 襄國公看晉郡王一眼,“先關(guān)起來吧。逾禮逾制之事,就請郡王報知宗正寺,宗正自有處置?!?/br> 李玉華道,“族中長輩在,我還得問一句,我這侄女都二十五歲了,如何仍未議親?” 晉郡王搶答,“議了議了,可這丫頭古怪,說好幾回親事,沒一樁她愿意的。我也實在沒法子,我難道不是做人父母的,弟妹難道認為我有心誤自己閨女親事?” 大姑娘臉色鐵青,憤憤的別開眼!李玉華說,“咱們宗室貴女,有一說一,今天宗室長輩都在,大姑娘你自己說,怎么家里好意給你說親,你倒這樣耽擱自己。讓長輩們替你擔(dān)心,這也是不孝啊!” 大姑娘是個性情烈的,再不肯擔(dān)這不孝名聲,何況她誤了青春,本就一肚子火。于是,有什么說什么,“的確是議了好幾樁親事,也是我不愿意的。第一樁說的是趙氏的侄子,議親的時候,家里就有三房小妾了,我縱是剃了頭發(fā)當(dāng)姑子也不嫁這樣人。第二樁說的是晉中大商家石家的親事,我好歹郡王嫡女,難道嫁商賈子?第三樁是給府中左長史家的長子做填房。我寧可在室終老,也不受這樣的侮辱!一來二去,就到了這會兒?!?/br> 李玉華問,“趙氏子石家子不可見,左長史是哪位,進來給我瞧瞧?” 一時,一位一把花白胡須的官員進來,李玉華問他,“你家長子是何出身有何功名?”左長史撲通就跪地上去了,他官小職低未能進殿,但在外頭模糊聽著,剛又見郡王妃被眾星捧月迎進殿中,趙側(cè)妃被叉出去,知趙側(cè)妃失勢,郡王妃得勢。如今親王妃問他家長子,左長史便知人家是要算前賬,當(dāng)下嚇的不輕,冷汗直冒,一時訥訥,不知如何應(yīng)對。 李玉華奇異,“這有什么不能問的?難道出身功名都不能說?難不成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你不說我就往壞里猜了! “不,小犬一意功讀,報效君父?!弊箝L史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話都有些不俐落。 “那是什么功名?。俊崩钣袢A得問個明白。 “童,童生。”左長史已是羞的臉頰赤紅,恨不能羞死過去。 “看你面相生得沉穩(wěn),你家長子年歲幾何?” “剛至不惑之年?!?/br> 李玉華冷笑,“你倒真是膽量不小??ね蹰L女,便是未賜爵,每年享的也是縣主俸,你因何要給你家無才無能的長子求娶郡王長女???誰給得你這膽量,你告訴我,也叫我開開眼!還是說,你覺著你家死了發(fā)妻的老童生長子配得上王府貴女?”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下官再不敢了!下官糊涂,下官再不敢了!”左長史砰砰砰叩頭,一時便磕的額頭青紫。 李玉華笑笑,“你要愿意替旁人擔(dān)了罪名兒,也由你。你下去吧?!?/br> 左長史這樣心術(shù)不正之人,忠義就是個笑話,當(dāng)下一咬牙,大聲嚎哭道,“是趙側(cè)妃娘娘說的,我家長子人品敦厚,郡王正為大姑娘擇婿。我也說我家長子微賤,配不得大姑娘。趙娘娘說,她可代為說媒。下官一時貪心,就做了錯事!娘娘恕罪!” 襄國公大怒,“這賤婢!合該千刀萬剮!” 晉郡王臉色青白紫紅輪翻變化,可知心境復(fù)雜,難以言喻。 李玉華端坐上首,問,“杜長史,把你的記錄拿給襄國公看看,襄國公看完山西巡撫看,看可還記得妥當(dāng)?!?/br> 二人看過無誤,李玉華道,“您二人,一個是晉王藩的長輩,一個是山西一省父母,若是無誤,請簽字確認?!?/br> 襄國公先沒說話,晉郡王已是搖搖欲墜,哀求道,“弟妹不行啊,老哥哥知道治府有失,您這東西呈上去,老哥哥就完了?!?/br> 李玉華真摯勸道,“我勸老哥哥您別攔著,今天宗族外官都在場,您覺著您這事兒攔得住帝都知道。我在帝都呆過,可是知曉御史臺的御史多么刻薄,今天這事,我就是防范以后有人胡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