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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出刑訊經(jīng)過。“來回拷問,幾個嫌犯最終松口。但他們分別供出的上級中,均指認(rèn)了坤和宮、寶和宮的掌事太監(jiān)?!壁w澤雍面露嘲諷。哇,好一本亂賬!容佑棠嘆為聽止。“有人自然不接受,生氣得很,親自動手,弄死兩個,犯人卻仍未改口——宮里的手段,鐵打硬漢也扛不住,口供應(yīng)當(dāng)為真。眾兄弟都在場,俱看在眼里,總之,嫌疑是有的?!?/br>容佑棠有些不甘心,嘆息道:“那,兇手只能是那兩宮的掌事太監(jiān)了?”“唔,多半是?!壁w澤雍冷笑:“若再往下查,還不知道揪出誰來!”遮羞布皇帝是不會讓扯的,查到這種程度,波及實在太廣。容佑棠忍不住同情道:“所以,九殿下只是不幸被牽連的?!?/br>“幕后真兇確實狡猾?!壁w澤雍臉色凝重,“不過,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縱火現(xiàn)場呼救的是小九時,有意放棄引爆計劃,給了小九逃生的機(jī)會。”細(xì)思極恐!“想不通?!比萦犹膿u搖頭,“兇手究竟是想對付坤和宮還是寶和宮?七殿下還是祈福寶塔?如果不是九殿下出事,您應(yīng)該也會被——”容佑棠猛然住口,站起來,尷尬看著慶王。趙澤雍莞爾,并不生氣,佯怒道:“口無遮攔!大家心里都明白,不必說出來?!?/br>呃~容佑棠低頭看腳尖,略定定神,抬頭,沒話找話,后知后覺問:“時辰還早吧?您怎么不睡會兒再去上朝?”趙澤雍扭頭看一眼自己被褥凌亂的床。什、什么意思?“轟~”一下,容佑棠如醍醐貫耳,不敢置信地問:“這、這是您的房間嗎?”看著不像啊,一點兒也不富麗堂皇!“本王的書房在隔壁?!壁w澤雍簡單解釋。此處是已故淑妃的寢宮,她生前親手布置的長子臥房,處處帶有亡母音容笑貌,睹物思人,故趙澤雍后來多半歇在書房。難怪了,我夢中驚醒會看到殿下!他應(yīng)該是忙得太累,一時沒想起我在這兒,順腳走來的。容佑棠頓感內(nèi)疚,立即過去整理床鋪,緊張道:“實在對不住,冒犯冒犯,不知道這是您的下處。殿下,您快抓緊時間睡一會兒吧!”血rou之軀,兩夜一天,趙澤雍確實也累了,倦意甚濃,但仍記得問:“那你呢?”“我臥床一天多,早睡飽了,外間有個羅漢榻,我去那兒躺著,天亮再挪到別的房間去?!比萦犹母纱嗬涞匦?。羅漢榻太小,趙澤雍個高腿長,躺不開。“唔,也行?!壁w澤雍點頭,沒精神再多說什么,走到床邊,脫了靴子,直接和衣躺下,閉上眼睛,幾乎沾枕即眠,呼吸悠長平穩(wěn)。“……”容佑棠傻眼,站在床前想了想,最終伸手,把被子給幫忙蓋好大半,再輕手輕腳地轉(zhuǎn)身離開。唉,做皇子壓力真大,圣上一聲令下,他兒子們都得行動起來,廢寢忘食地忙。但,雖然左公公照顧九殿下去了,這宮里也還有其他人啊,怎么就沒給殿下另收拾個房間?——容佑棠好奇思考著,迷迷糊糊在羅漢榻上入眠,等他一覺睡醒,房中又空無一人了。最奇怪的是,他竟然回到了床上!夢游嗎?容佑棠納悶地坐起,剛掀開被子想下床,房門就被輕輕叩響,有清脆的女聲恭敬道:“公子,奴婢們進(jìn)去伺候了?!?/br>公子?奴婢們?容佑棠茫然看著門口:門開,走進(jìn)來四個年輕宮女,個個輕盈嬌俏,裝扮一致,微笑大方得體,分別端著洗漱用具、干凈衣物等。幾個女孩屈膝福了福。容佑棠:“……”“公子休息得怎么樣?”為首的宮女脆生生上前問,說話就要跪下為容佑棠穿靴。“我、我天!”容佑棠火速縮腳,慌忙挪到床尾,嚇得都結(jié)巴了:“起來快起來,你、你跪我干什么?”宮女們齊齊抿嘴笑起來。“殿下呢?”容佑棠還是第一次被年輕姑娘堵在床上,窘迫得臉紅耳赤。“殿下上早朝去了,囑咐奴婢們好好照顧公子?!?/br>“別,別,不敢勞動幾位姑娘,我自己沒問題。”容佑棠連連擺手,坦然相告:“我是殿下小廝,咱們一樣的身份,沒得折煞我了。”宮女們又抿嘴笑,個個一副“你知我知”的隱晦表情:今早端水進(jìn)來時,我們親眼見到殿下抱著你放在床上!多少年了,第一次見到殿下往床上放人。“公子這樣說,才真是折煞奴婢們了。”幾個女孩都眼尖,看穿容佑棠不是恃寵而驕的惡劣性情,她們臉上笑瞇瞇,手上卻不由分說,周到細(xì)致把容佑棠揉搓一遍,又端上湯粥糕點,開始照顧早膳。“姑娘,我是說真的,殿下同意我另找房間,以免打擾他辦公休息?!比萦犹臉O力解釋爭取。“公子,您要用哪樣?奴婢給您布?!睂m女恭謹(jǐn)帶笑,說話柔聲細(xì)氣,“任你暴風(fēng)驟雨,我自巋然不動”。容佑棠張張嘴,獨角戲終于唱不下去了,無可奈何道:“那好吧,等殿下回來,我當(dāng)面問他,你們就知道我沒有說謊了?!?/br>“這粥溫得剛剛好,公子用一些吧?您是殿下房里的人,有什么話,殿下待會兒就回來了,到時慢慢說不遲?!?/br>房里的人?什么叫房里的人?容佑棠如遭雷擊,瞠目結(jié)舌。回神后,他第一反應(yīng)是內(nèi)疚汗顏:殿下,我對不起你。咱們共處一室,她們誤會你是龍陽斷袖了,怎么辦?慶王殿下英明神武,鐵骨錚錚的男子漢,怎么可能短袖?容佑棠崇敬至極地想。——早膳剛撤不久,慶王就回來了,帶著一群人,擔(dān)架抬著趙澤安。“咱們一起睡好嗎?”趙澤安腦袋纏滿紗布,期待地問。“不妥,你的傷口正在愈合,蹭破皮會留疤。”趙澤雍回絕,指揮道:“手腳放穩(wěn)了,別顛著人。東廂房收拾好了沒?”“回殿下,已收拾妥當(dāng)?!?/br>趙澤雍吩咐:“帶他進(jìn)去。另外,去個人到太醫(yī)院通知一聲,請?zhí)t(yī)今后到這兒看診。”“是?!?/br>趙澤安百無聊賴玩手指,嘟囔道:“自己睡就自己睡,我才不稀罕跟你擠一塊兒?!?/br>慶王戲謔問:“那剛剛是哪只小狗兒說想跟我一起睡?”“……”趙澤安一愣,繼而惱羞成怒,失去理智:“汪汪汪~我要是小狗,你就是大狗,咱們一家——”一眾下人忍不住噴笑。“好了好了!”趙澤雍率先示弱,寵溺無奈道:“說不過你。進(jìn)屋歇著吧,好不容易把你從坤和宮帶出來,別搗蛋?!?/br>“哼~”趙澤安在親哥面前是屬螃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