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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庶子逆襲【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4

分卷閱讀404

    ”

四人相對,聊了約一刻鐘,因傷患難以支撐,郭達便主動起身道:“卓愷,你安心養(yǎng)傷,殿下說了,叫你痊愈后仍回營當(dāng)差?!?/br>
“此話當(dāng)真?”卓愷脫口問,雙目圓睜,不顧一切撐著手肘立起半身。

“你這孩子,沒規(guī)沒矩!將軍出口豈有兒戲的?”卓志陽緊張訓(xùn)斥兒子,同樣喜上眉梢,深深朝郭達躬身:“老朽教子無方,給殿下和將軍添大麻煩了?!?/br>
“卓老請起,真相如何咱們各自清楚,只是不宜宣揚。”郭達攙起卓志陽,語重心長鼓勵卓愷:“男子漢大丈夫,無論多難,咬咬牙就扛過去了,切莫一蹶不振,辜負殿下的栽培之心。革職就革職吧,今后再努力掙!”

任禁衛(wèi)時革職杖責(zé),顏面掃地;剛在北營升至校尉,又被杖責(zé)革職……萬幸,慶王殿下不嫌棄我。

眼淚滴在枕巾上,卓愷就勢趴著磕頭,咬牙哽咽道:“屬下遵命!”

“殿下和將軍以及容大人的大恩大德,小老一家沒齒難忘?!弊恐娟栴澪∥∠鹿?,被郭達和容佑棠一左一右攙起,開解半晌才離開。

容佑棠回到家中時,天已昏黑,他心事重重,飛速吃飯沐浴洗漱,鋪紙磨墨。

“棠兒,練字呢?”容開濟和藹問。

容佑棠搖搖頭:“不是,我準(zhǔn)備寫份奏折?!?/br>
容父興致勃勃問:“你如今可以上奏折了嗎?”

“嗯。”容佑棠抬頭,仔細端詳養(yǎng)父眼尾密布的細紋、斑白的頭發(fā),再憶起愁苦憂傷的卓家二老,黯然忐忑,同時愈發(fā)堅定:不能再拖了!

“那你快寫,早點兒寫完歇息,別忙得太晚熬壞了眼睛?!比莞戈P(guān)切催促,細心給鋪好了床褥,并找出兒子明早穿的衣褲。

“知道了?!比萦犹纳钗跉猓€(wěn)穩(wěn)提筆蘸墨,伏案疾書,將考慮多時的想法一一闡明。

兩日后休沐,恰好趕上慶王定的三日期限。

容佑棠惴惴不安邁進門檻,袖筒里掖著寫好的奏折。

趙澤雍半躺半坐,床上支著炕桌,筆墨紙硯和公文鋪了滿桌,他以目光迎接容佑棠,訝異問:“怎的這么早來了?”

“我睡不著,趕到城門口等開門放行?!比萦犹睦侠蠈崒嵈稹?/br>
趙澤雍聽得十分歡喜,心情大好,笑道:“急什么?本王就在這兒等著。用過早膳了嗎?”

容佑棠點頭,手心一片汗,使勁捏緊袖筒里的奏折,準(zhǔn)備在北營待兩天詳談。

“快脫了披風(fēng),上來喝茶暖暖身子?!壁w澤雍拍拍燒得暖融融的炕床。

“好?!比萦犹囊姥悦摿伺L(fēng),抖抖雪,奏折在袖筒里撐出模糊輪廓。慶王生性警覺縝密,他打量瞬息,好奇問:“你袖子里是什么東西?”

容佑棠猝不及防,瞬間格外緊張,下意識把奏折一把塞進袖筒深處!

“慌什么?”趙澤雍疑惑不解,低聲說:“拿出來瞧瞧?!?/br>
容佑棠捂住袖筒,心神大亂,愣愣凝視慶王,竟看得癡了。

對視半晌,趙澤雍皺眉,笑意漸漸淡去,攤開手掌威嚴(yán)道:“拿來!”

第166章爭執(zhí)

“我……”容佑棠唇緊抿,慎重斟酌措辭,把袖筒里的奏折慢慢抽出來,隨即火速塞進去!咬咬牙,又抽出來,再塞進去,如此反復(fù)再三。

趙澤雍皺眉,盡量緩和態(tài)度,耐著性子攤開手掌道:“究竟什么東西?拿出來瞧瞧?!?/br>
“殿下,你不要生氣。”容佑棠忐忑提醒,終于下定決心,霍然將初步擬好的奏折抽出,捏在指尖。

趙澤雍打量幾眼,了然問:“奏折?”

容佑棠點點頭。

“你才晉升為侍講學(xué)士,就需要上奏了?寫的什么?”趙澤雍疑惑不解。

容佑棠雙手遞過奏折,小心翼翼地商量:“你看看,看完了咱們再談?!?/br>
趙澤雍接過,并未多想,展開,一目十行——剛掃了兩眼,他震驚雙目圓睜,低頭湊近,而后“啪”地合上奏折!

事出突然,趙澤雍毫無防備,難以置信地問:“你主動請旨外調(diào)河間?”

“嗯?!比萦犹墓淖阌職忸h首,站在榻前三尺處,兩手無意識地絞弄手指。

“是你自個兒的意思?還是被誰刁難排擠了?”趙澤雍話音剛落,瞬間醒悟,當(dāng)即沉下臉,忍怒問:“莫非是父皇的意思?他趕你離京?”

“不是!”

容佑棠忙擺手,慶王反應(yīng)皆在他意料之中,懇切解釋道:“殿下息怒,您千萬別誤會,奏折是我自個兒琢磨的,與陛下無關(guān),陛下絲毫沒有趕、調(diào)派我離京的意思?!?/br>
“為何請旨外放?人往高處走,自古地方官年年爭評政績優(yōu)等,皆是為了進入京城,你卻主動往外調(diào)!”趙澤雍滿腹疑團,完全無法接受,不可避免地猜測:“別怕,你大膽實話實說,此舉到底是不是父皇暗示?或者翰林院、戶部、周家等為難你了?”

“都不是,沒有誰暗示明示,真是我自己的意愿?!比萦犹恼珡娬{(diào),訥訥催促:“你先別生氣,看完再談,好嗎?”

“哼!”

趙澤雍板著臉,竭力鎮(zhèn)定,又忽地展開奏折,勉強按捺情緒,逐字逐句看完,最后輕輕攤放在炕桌上。他略垂首,出神地盯著奏折,腰背筆挺,右手肘擱在桌沿,半晌沒說話。

臥房內(nèi)一片靜默,只聽見外面將士們雄渾嘹亮的cao練聲。

“殿下?”容佑棠手足無措,活像犯錯之人一般杵著,眼巴巴等候慶王表態(tài),心里極為難受。

許久,自尊嚴(yán)重受挫的趙澤雍終于開口,嗓音低沉,隱約顯露愧疚與落寞:“本王護不住人,讓你受委屈了,所以你才想離開京城。對嗎?”

“不不不!”

“殿下,我絕對不是那意思!”容佑棠慌忙搖頭,堅決否認,義正詞嚴(yán)道:“您是戰(zhàn)功赫赫威名遠揚的慶王、是兵馬大統(tǒng)帥,文韜武略本領(lǐng)高強,天下不知多少人仰慕敬佩您!我三生有幸,得以和殿下結(jié)識,樂得夢里都笑醒好幾回?!?/br>
趙澤雍目不斜視,心氣相當(dāng)不順,威嚴(yán)道:“小容大人,你再如何恭維本王也沒用!今天若說不出正當(dāng)理由,這份奏折就——”他說著拿起奏折,作勢要一撕兩半。

“哎,別撕!”容佑棠不假思索,快步上前伸手,卻根本沒機會觸碰奏折!趙澤雍干脆利落把奏折扔進床榻角落,然后把容佑棠拽上炕床,掀開溫暖被窩把人包住,語調(diào)平平問:“你今兒一大早到城門口等待開門放行,就是趕著送那東西來的?”

那、那東西?

糟糕,殿下比我想象的還要生氣!

“我只是想早點兒看到你。”容佑棠輕聲說,他默默脫了靴子,與慶王并肩而坐,被子蓋到腰間,并順手幫對方拉高了些被子,硬著頭皮問:“幾日未見,腿傷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