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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何, 宮里提到她只說她好的?!苯幵孪仁且豁敻呙弊哟魃先?,又笑道, “太后的人放你那里,等日后有了出息, 那也是華陽宮出來的人?!?/br> 孫才人聽后果然憤憤道:“有什么出息?做個掌事宮女頂頭了又能有什么出息?” 她往姜瑤月近旁靠了靠,聲音卻壓低了一些, 繼續(xù)道:“娘娘心善正直, 不懂這里頭的彎彎繞繞——妾原先也不懂的, 但是妾聽說......太后為了讓舊人去得心安,答應(yīng)了叫那阮金嬋日后做皇上的妃嬪?!?/br> 姜瑤月了然, 果然和她猜想的沒有錯。 “她這樣的貧賤出身,怎能來宮里當(dāng)娘娘?”孫才人心氣倒是頗高, 越說越氣憤, “竟是拿妾的華陽宮做那踏板, 給她先去鍍一層金!” 姜瑤月倒不這樣覺得, 太后若要放個人進宮,直接封就是了, 她與虞容璧怕是連吭聲的機會都沒有,何必要大費周章再去華陽宮做個掌事宮女? 她細(xì)思片刻,一時也咬不準(zhǔn)太后此舉何意。若說是太后與虞容璧關(guān)系不親近,循序漸進著來倒也有可能,只是這個可能也實非必要。 其中怕是還有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 姜瑤月一邊想著, 一邊嘴上也沒停下,她似是安撫孫才人:“便是鍍了金又如何同你比?你比本宮在宮里待得還要久,誰能越過你去?這還是八字沒一撇的事,總不好太后沒說什么你自己就先亂了?!?/br> 孫才人又被扣一頂高帽子,她在宮里舒坦久了,倒也有幾分天真,想了想之后又問姜瑤月道:“可等太后開了口,那豈不是來不及了?” 姜瑤月假作皺眉深思片刻,才道:“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總歸還是咱們自個兒猜的,咱們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不然折騰了半天只為了這么個鄉(xiāng)野丫頭,傳出去叫人笑話不說,沒事變有事才是真的不好。不如叫太妃去太后面前多問一問,有什么咱們不方便問的,她卻是容易的?!?/br> 孫才人趕緊點點頭,急道:“妾怎會不知?突然來個掌事宮女就很讓人奇怪了,若不是真的有事實在不敢來煩娘娘的,妾早就去求過太妃,這些都是太妃去了太后跟前旁敲側(cè)擊出來的,太后娘娘就是這個意思!” “太后是如何同太妃說的?”姜瑤月從孫才人嘴里慢慢撬著話。 “太后說了,先做個掌事宮女,等過些日子便隨便給她個位份留在華陽宮罷了?!睂O才人委屈更甚,“太后還說妾那里冷清,多個人也多絲兒人氣......還說......還說......” “還說什么?”姜瑤月耐心細(xì)聲問道。 “還說皇上從來不去華陽宮,多個人在里面,妾倒......倒還多些機會?!睂O才人說完這句話,這回是真的哭了出來。 姜瑤月看得心里好笑,忍了忍才正色道:“罷了,既如此你也不必再急了。說到底阮金嬋為人到底如何,咱們也都還未知曉?!?/br> 她頓了頓,又道:“只是也不可掉以輕心,若真的不好,也好趁著名分未定,早做打算。你只待平常掌事宮女一般待她,但平日須得多留心著她的一舉一動,人是在你身邊放著,利害關(guān)系你最知道?!?/br> 孫才人得了姜瑤月的準(zhǔn)話,一時又覺有了底氣,連忙點頭應(yīng)道:“妾知道了,但凡她有什么,定會向娘娘來稟報?!?/br> 姜瑤月看著孫才人,溫柔地笑了。 但是姜瑤月面對晚上又來承乾宮的虞容璧,就沒那么溫婉了。 她先是陰陽怪氣地恭賀了一番虞容璧,攪得虞容璧一頭霧水,甚至默默在一邊理了好一會兒才大概明白姜瑤月在陰陽怪氣什么。 “又不是來承乾宮,你吃什么醋?” 姜瑤月本是耍一耍嘴皮子,倒有看笑話的意味在里頭,聽他這么說,立刻就急了,辯解道:“臣妾哪里吃醋了?宮里那么多人,這有什么好吃醋的,臣妾以后還要年老色衰的!” 虞容璧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對著那張嬌美透嫩的臉,實在想不出她日后年老色衰。 過了一會兒,虞容璧低頭笑了笑,故意壓低了聲音道:“你急了?!?/br> “沒有。”姜瑤月斬釘截鐵。 她說完不服氣,又道:“是孫才人跑來臣妾這里訴了一番苦,皇上總不去她那里,臣妾只好把她的話再傳給皇上聽一聽?!?/br> 虞容璧點頭:“那朕這就去她那里聽她自己說?!?/br> 他本想著姜瑤月怎么都會留他,沒想到姜瑤月按兵不動,還裝模作樣道:“臣妾恭送皇上?!?/br> 這下虞容璧下不來臺了。 他只好轉(zhuǎn)身往外面走,還沒邁出門檻,又轉(zhuǎn)身快步回來。 姜瑤月眼看著他又一步步走到自己跟前,心里不是沒有得意的,剛要問他怎么回來了,卻聽虞容璧淡淡道:“孫才人住哪個宮?” 姜瑤月“騰”地一聲站起,似是生了氣,臉上卻再也憋不住笑,嗔怪著斜了虞容璧一眼,便往里面去了。 虞容璧自然是要跟著她進去的。 一時宮女太監(jiān)們都識趣地不再跟進來,姜瑤月在蜜蠟海棠茶花盆景前立住,背對著跟著進來的虞容璧,手指輕輕拂了拂左邊妃色袖纏枝花卉百蝶帳幔,一聲不作。 “ 是不是早了些?”虞容璧問。 姜瑤月也不回頭,只道:“ 什么早晚的?皇上學(xué)壞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徑直往里邊走,虞容璧是肯定會跟著進來的,無異于引狼入室。 她當(dāng)然也嫌太早。 實是虞容璧折騰得太厲害,每每她都累得連叫人進來收拾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埋頭窩在他臂彎里迷迷糊糊睡去,也不去管床榻之間有多凌亂不堪。 就在她懊惱的檔口,姜瑤月突然福至心靈,立刻換了一張笑臉上去,轉(zhuǎn)身對虞容璧道:“ 我們?nèi)ヲT馬吧!” 虞容璧這會兒心思浮動得厲害,冷不防她突然轉(zhuǎn)身,反而愣住了。 騎馬?他好像是很久沒有騎了。 既是與姜瑤月一起,又是姜瑤月主動提出來的,那倒也不錯。 “ 走?!庇萑蓁邓齑饝?yīng),也不耽誤,牽過姜瑤月的手就往外走去。 姜瑤月在他背后笑得有些得意,騎馬總要耗他些精力,他累了她就高枕無憂了。 才走了幾步路,虞容璧在眾目睽睽之下又再度停下腳步。 姜瑤月眨了眨眼,他不會臨時又改變主意了吧? 虞容璧回頭打量身后的姜瑤月兩眼,他看人總是帶著點疏離淡漠,直將姜瑤月看得心里發(fā)毛,像是下一刻就要被發(fā)配冷宮。 好在他很快就開口道:“ 拿件披風(fēng)過來?!?/br> 時已將至初夏,就連夜里外面的風(fēng)吹來都是暖融融的,虞容璧不在時,姜瑤月時常只披一件薄衣倚在窗前,吹一吹和煦的風(fēng),聽一聽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