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可能與和妃同流合污的。”

    這邊姜瑤月還未說話，卻有零星幾字飄到了袁妙嫣耳朵里，她猜也猜到孫太妃會同姜瑤月說什么，忍不住投來冰冷目光，不加掩飾。

    姜瑤月卻是不會在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上同她計(jì)較的，當(dāng)務(wù)之急查清丹砂一案才是首要。

    有皇帝皇后一同在場，太醫(yī)不敢敷衍了事，輪流給袁妙嫣把了好幾次脈，才有其中一年長些的上前向二人回稟。

    袁妙嫣的脈象并無異常。

    沒有絲毫服用丹砂的跡象。

    但是這并不能直接證明袁妙嫣的清白。

    姜瑤月正要開口再問話，卻見孫太妃突然起身沖到了跪著的袁妙嫣身邊。

    “ 啪”的一聲脆響，袁妙嫣的半邊臉被孫太妃打得通紅。

    孫太妃還欲再劈頭蓋臉往下打去，卻被身邊反應(yīng)過來的宮人拉住。

    她似是仍不解恨，指著袁妙嫣罵道：“ 無知賤婦，為何要下丹砂毒害碧桐？竟是害她性命還不夠，還要她身上背上污點(diǎn)！”

    孫太妃在宮中久矣，即便是氣急攻心，說話卻依舊清晰分明。

    只是到底是為了侄女情切，說出來的話自然有些不好聽。

    虞容璧倒是沒什么所謂，姜瑤月卻皺了皺眉。

    袁妙嫣畢竟是天子妃嬪，在眾目睽睽之下，若以賤呼之，甚為不妥。

    “ 太妃毋要心急，”姜瑤月只好出言勸阻，“ 總要將事情查清楚的?！?/br>
    孫太妃轉(zhuǎn)而又對著虞容璧和姜瑤月二人哀訴道：“ 我一生無兒無女，余生在宮里也只有這一個(gè)侄女作陪。如今她卻突遭不測，生死未卜，求皇上皇后一定要為她做主，讓兇手償命！”

    說著竟還要跪下，姜瑤月攔了，親自扶著孫太妃到座椅上，還道：“ 有皇上和本宮在，太妃放心吧，這會兒已很晚了，太妃又為著孫才人勞心勞力了好幾日，還是先去歇一歇吧?！?/br>
    孫太妃聞言又哭了起來：“ 太醫(yī)們先前已說過了，碧桐怕是藥石無醫(yī)了，快就是今晚，慢也只能撐到明日中午?！?/br>
    這時(shí)虞容璧沉聲道：“ 太妃年紀(jì)大了，還是先去歇著。孫才人那里讓他們盡力醫(yī)治，什么快慢，竟是不醫(yī)了？”

    沒想到他話音剛落，這頭還未將孫太妃勸回去，那邊竟有宮人來報(bào)，太后到了。

    姜瑤月不知道太后為何會突然前來，按著她的吩咐，將袁妙嫣押來華陽宮也是暗地里，在未查明之前她不欲讓宮里其他人知曉。

    而太后的壽康宮更是要最后查無可查了才去查的，查完別處宮室才能到壽康宮，否則輕易驚動了太后，她這個(gè)皇后也擔(dān)待不起。

    想來搜檢的動靜實(shí)在太大，太后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孫太妃見到了太后，自是更不肯罷休，更是口口聲聲袁妙嫣毒婦心腸。

    姜瑤月斜眼看去，袁妙嫣這會兒靜靜跪在那里，臉上的紅褪去了些許，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她似乎是極不忿的。

    她察覺到姜瑤月在看她，便直接回望過來，狠狠咬了一下下唇。

    只聽她看著姜瑤月道：“ 你將我捉來，你們的齷齪事我不想聽也不想理，但你們的事，竟要拿我來頂罪。”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很多人聽見。

    姜瑤月還來不及說什么，卻見太后一下子變了臉色，厲聲道：“ 和妃竟如此不懂事！哀家同皇上、皇后都在場，難道還抓錯(cuò)了你？”

    姜瑤月暗自嘆了口氣，袁妙嫣是她抓來的，惡人她來做，惡名自然也要擔(dān)一擔(dān)，她不指望袁妙嫣嘴里還有她什么好話。

    最后無論有事無事，恨她才是應(yīng)該。

    只是這袁妙嫣性子也實(shí)在太剛強(qiáng)了些，已然到了這等境地，她反而還去破罐子破摔，不給自己留一點(diǎn)余地。

    ☆、第 65 章

    袁妙嫣的話明顯惹惱了太后。

    此刻她看向袁妙嫣的眼神中滿是冰冷，不復(fù)昔日溫柔和善。

    而袁妙嫣亦冷冷瞥了太后一眼, 帶著平日對其他人那般的淡然孤傲。

    她轉(zhuǎn)而又看向姜瑤月。

    姜瑤月不懼她, 但也不理她。

    袁妙嫣要恨她也好，不恨她也罷, 眼下還是得先將事情查清楚。

    又有太后身邊的嬤嬤照著袁妙嫣的臉狠狠抽了兩個(gè)巴掌下去，然而她的神情卻愈發(fā)拗怒。

    既有了太后來撐腰做主, 孫太妃稍稍安定了一些，太后拉著她坐到自己身邊, 兩人有低語了幾句, 孫太妃情緒漸穩(wěn)。

    太后便對袁妙嫣道：“ 你自己說, 東西是怎么來的？”

    這時(shí)姜瑤月想了想上前道：“ 不如等審問完長信宮那些宮人內(nèi)侍再說，母后先回……”

    “ 人命關(guān)天, 何來再說？長信宮主位是她，無論如何和妃難辭其咎?！?/br>
    她未說完, 就被太后打斷, 倒是姜瑤月有些詫異, 太后往常甚少這般辭色俱厲。

    “ 讓她自己一五一十地說, ”太后冷冷道，“ 早些承認(rèn)或還能看在永定侯府的份上饒她一條性命?！?/br>
    袁妙嫣仍是不語。

    姜瑤月也覺太后直接定了她的罪也有些不妥, 她既把袁妙嫣拿了來，自然是要她出面調(diào)停的。

    “ 或是有人栽贓陷害也未可知，”姜瑤月硬著頭皮道，“ 只以丹砂所在定奪難免冤枉了人?！?/br>
    “ 別處都沒有，怎的只在長信宮找到？”孫太妃急道, “ 只有她有，還不能說是她？”

    大概礙于虞容璧也在，太后此時(shí)對著姜瑤月又有些緩下聲氣，道：“ 皇后一向是心善的，看著和妃怕是多有不忍，但宮闈間不容她胡作非為，當(dāng)這里還是西北的長天大漠？便是孫才人一條性命，不給個(gè)交代往后你也難以再服眾。”

    姜瑤月默了片刻，卻聽那邊的袁妙嫣道：“ 壞人是你做，還來我這里做什么好人？竟是要我到死都念著你的好？”

    在場所有人自是都聽出了袁妙嫣是在譏諷姜瑤月。

    一時(shí)皆在看姜瑤月要如何回對。

    姜瑤月也不怕她，站起來走到她身邊，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見：“ 本宮是后宮之主，出了事自然要本宮來管，丹砂若在旁處，本宮也照樣一視同仁。孫才人與你性命皆系于此，與本宮一人好壞何關(guān)？”

    她緊接著又嘆了口氣，還是道：“ 太后、皇上、本宮、太妃都在，和妃還是仔仔細(xì)細(xì)說一番，不會冤了你?！?/br>
    她也不是什么大圣人，本就與袁妙嫣關(guān)系淺薄，說到這里就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袁妙嫣若再不知好歹，她也沒辦法。

    “ 皎皎?！?/br>
    姜瑤月突然聽見有人輕聲喚她小名，她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而后回轉(zhuǎn)頭才發(fā)覺竟是虞容璧。

    這是虞容璧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叫出她的小名，往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