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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進去了?!?/br> 凌勝樓點頭,目送盛慕槐進班級,轉(zhuǎn)身離開。 一整天,盛慕槐都心神不寧,一放學她就往家里趕,顧不上自己的扭傷,用跳幾下歇一步的頻率回到了大倉庫。 可是剛進門,就聽見了于學鵬的聲音:“給我趴好了,學學你大師兄!” 院子里圍了一圈人,李雪梅、于笑蘭、侯成業(yè)、薛山、趙文義、老孟……全部都在。盛慕槐在很遠外就能聽見棍子接觸皮rou的聲聲悶響,隨之而來的還有王二麻夸張到變形的慘叫。 王二麻叫的很搞笑,但盛慕槐心卻狠狠一驚,她扒開擋在前面的人鉆進圈子。 只見王二麻和凌勝樓光著屁股趴在板凳上,于學鵬cao著厚竹板做的刀坯子,狠狠打在王二麻的屁股上,王二麻鼻涕眼淚一齊流,見盛慕槐來了,沖她做了個搞怪的表情,鼻涕掛在了嘴邊。 凌勝樓已經(jīng)先挨過打,兩片屁股紅腫狼狽,盛慕槐看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打完了二十下,王二麻還得齜牙咧嘴地說:“謝謝班主?!?/br> “老一輩說打戲打戲,不打不成戲,我看我是太縱容你們,讓你們忘記了規(guī)矩。” 于學鵬說完,又拎著刀坯子又走到凌勝樓旁邊:“剛才那三十大板打的是你不尊師長教誨,在舞臺下用學得的武藝賣弄,你師弟是陪打的。現(xiàn)在這二十大板,打得是你和王二麻知情不報,刻意隱瞞。你們有什么要說的?” 凌勝樓回答:“沒有,多謝師長教誨?!?nbsp;然后閉上眼睛。 盛慕槐看不下去了,她走出來說:“于班主,請等一等!” 于學鵬聽到是盛慕槐的聲音,竹板一頓,盛慕槐立刻說:“按理說您教育學員,我是沒資格插嘴的,但是這件事情不一樣,凌勝樓他是為了救人才動手的,也確實救下了我。難道不能將功抵過,把這二十大板免了嗎?” 于學鵬放下竹板說:“丫頭,你要以后也想進鳳山,我今天就得把話給你說清楚了。無論你是怎么樣的天才,無論你有什么背景,無論你有什么理由,進了劇團就要守劇團的規(guī)矩。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今天即使是我的女兒做錯了事情,一樣挨板子,我不會容情?!?/br> “既然我讓救我和幫我的人一起挨打,那也沒理由把自己摘出去。” 盛慕槐脫下了書包說,“如果一定要打二十大板,那我也得挨打,畢竟我才是事情的起因?!?/br> “這里有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們京劇團的人,挨罰也輪不到你頭上,快點回你自己的屋里去!” 凌勝樓斥責道。 “我今天就要和你們一起挨打,這件事和你也沒關系?!?nbsp;盛慕槐倔強地說,把旁邊另一張條凳并排放到了凌勝樓旁邊,自己躺下。 “我還沒見過這樣上趕著挨板子的人,這是傻還是傻?” 老孟對于笑蘭犯嘀咕。于笑蘭蹙起眉尖,勸道:“槐槐,勝樓沒說錯,你不是我們團的人,我們也不能打你?!?/br> “打吧?!?nbsp;盛春不知什么時候從人群中走出來。他看著盛慕槐說:“打吧?!?/br> “爺爺……” 那一瞬間,盛慕槐在盛春的眼睛里看到了種種復雜的情緒,心中一酸。 于學鵬再次看了盛春一眼,手里的板子毫不猶豫地打了下去。他知道這一打,不僅不會把劇團和盛家爺孫兩打遠,還會把他們的距離打近。 于學鵬已經(jīng)刻意留了情,但是那板子還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落在了盛慕槐的屁股上,痛的盛慕槐眼角一抽。盛春別開了眼睛。 盛慕槐咬緊牙關,在腦海里放剛剛得到的那部,一邊喉嚨里憋著氣哼里面的唱段。 在竹板的呼呼聲中,只有躺在旁邊的凌勝樓能聽到她的聲音。 “傻瓜?!?nbsp;他說。 二十大板打完了,盛慕槐被打的眼角發(fā)紅,但硬是沒有流淚。于學鵬把板子換到了凌勝樓的屁股上,這次可沒留力,就是奔著把他屁股打開花去的。 王二麻聽著那風聲,心里一陣陣發(fā)緊,連褲子都不想穿就想竄逃出去。 可他一想到自己光著屁股在盛慕槐面前抱頭鼠竄的模樣,實在有失大哥風范,只能強忍下心中的懼意,手抱住板凳,嘴里反復催眠自己:“我是楚霸王,我是竇爾敦,我是黑旋風,我一身銅皮鐵骨,我不怕哇呀呀呀!” 凌勝樓雖然被打得皮開rou綻十分狼狽,嘴都不受控制的抽-動了一下。左邊傻,右邊瘋,也就他中間這個大師兄是個正常人了。 終于,在王二麻的狼哭鬼嚎中,三人的板子都挨完了。 盛春朝于學鵬點點頭:“多謝于班主。” 上前把盛慕槐用兩手平托著的姿勢抬回了房間。 把盛慕槐放在床上,又關上門,房間里瞬間靜謐下來。 盛慕槐忍住了摸屁股的沖動,猶豫地觀察盛春的表情,盛春又坐在那把瘸了腿的椅子上,旁邊桌子上放了一個自制的長方形木花瓶,里面插了幾朵后山采的野花。 “你從小我沒動過你一根手指頭,沒想到還有自己要求挨打的人。” 盛春終于說。 盛慕槐扁了扁嘴,把下巴磕在手臂上,沒有說話。 盛春看了她好一會兒,嘆了口氣,走過來坐在床邊,問:“痛么?” “痛?!?nbsp;盛慕槐委屈地回答,剛剛都一直忍著的眼淚毫無征兆地流了下來。 “行了,這么大個丫頭了,還掉金豆子呢?!?nbsp;盛春用手指幫盛慕槐擦去了眼淚,語氣緩和下來,就像哄原來那個三歲小女孩似的。 盛慕槐突然繃不住了,眼淚流得越發(fā)洶涌。 這都什么時代,這都是什么破事?為什么全世界就她遇到了穿越,為什么壞人受不到懲罰,為什么她總是拖累爺爺,為什么她已經(jīng)很堅強了還是什么都做不了,為什么她這么沒用? 她也只是個普通人啊。 挫敗感和委屈淹沒了盛慕槐,她抽泣起來。 “好了好了,怎么哭成這樣?于學鵬下手的時候我都聽著呢,沒有打很重啊。” 盛春把盛慕槐稍微抱起來,一只手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兒。 “對不起爺爺,都怪我。” 盛慕槐感受到爺爺瘦骨嶙峋的手臂,心里更酸了。 “爺爺從來沒有怪過你?!?nbsp;盛春說。 “我是氣我自己沒用,孫女被同學一直欺負都不敢告訴我,想想我夠失敗的。” 盛春苦笑。 “爺爺,嗝兒,你千萬別這么說。” 盛慕槐一邊抽泣一邊解釋,“我是不想讓您擔心。” “我知道,我知道?!?nbsp;盛春拍著盛慕槐的背說。 他早就是一截枯木一樣的人了,如果沒有撿到了盛慕槐,他現(xiàn)在也不過是行尸走rou一樣活著,想必在鳳山京劇團搬進來的第一天,他就會如喪家之犬一樣倉惶逃走。 盛慕槐讓他有了一個家,讓他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