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說明他不想得罪一個巨鱷經(jīng)紀人。

他不對維加的人脈資源心動，也就是說，他不在乎經(jīng)紀人在社會關(guān)系方面的能力。

那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豪爾赫思索了片刻，然后他說：“我會比他更重視你?！?/br>
“最重要的是，我不會干涉你在與足球有關(guān)的事務上的任何決定，”豪爾赫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真誠一點：“我是一個喜歡錢的人，尤其喜歡持久性的賺錢，我不會因為一時的利益而損害長久的利益。”

西里爾沒有發(fā)表他對于這番承諾的看法，他歪了歪頭，問了另一個看似毫不相關(guān)的問題：“你知道簽下我意味著什么嗎？”

“什么？”豪爾赫下意識道。

“換個說法，”西里爾說：“你知道在葡萄牙得罪何塞·維加意味著什么嗎？”

豪爾赫笑了起來，“事實上，我們的關(guān)系一直很糟糕?！?/br>
西里爾點點頭，然后他用一種談論天氣一般的語氣道：“ok，我們簽約吧?！?/br>
“……你答應了？”豪爾赫有點莫名其妙：“這樣就答應了？”

“是的，如果你的準備足夠充分的話，我想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簽約了。”西里爾爽快道。

當豪爾赫成功拿到一份簽有西里爾名字的合同時，他的內(nèi)心依舊是懵逼的，臨走之前，他忍不住問了一句：“我能問一下，你為什么拒絕何塞·維加嗎？”

“不高興，不喜歡他，不簽?！蔽骼餇柭柭柤纾骸爸劣跒槭裁创饝?？說實話，我不在乎現(xiàn)在簽約的經(jīng)紀人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因為我遲早會成為一個可以不被任何經(jīng)紀人左右的球星，如果未來某一天你的能力跟不上我的能力，或者某天你做了對我的職業(yè)不利的事情，當我離開的時候，也會有大把的經(jīng)紀人替我付違約金的那一種。”

這個與他一貫謙遜的性子極其不符的狂妄讓豪爾赫忍不住笑了起來，忽然之間，他開始無限期待起未來了——旗下球員的未來，以及他自己的未來。

是的，他的旗下沒有路易斯·菲戈那樣的巨星，可那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已經(jīng)擁有了未來。

“不會有這么一天的，”豪爾赫同樣回了一個微笑：“總有一天，你會感謝你今天的決定的?！?/br>
很多年以后，已經(jīng)是朋友的兩個人坐在一起談起這天的事情時，西里爾才說出了他答應豪爾赫的真正原因——

“大概是因為，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和我一樣的野心吧?！蔽骼餇栂肓讼?，這么告訴自己已經(jīng)合作了十幾年的搭檔：“那時候我就覺得，擁有這樣野心的人，是不會甘心居于誰之下的。與其選擇一個對我不怎么上心的超級經(jīng)紀人，倒不如選擇一個重視我的經(jīng)紀人?！?/br>
豪爾赫忍不住大笑起來：“哦？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是看好我的未來呢?！?/br>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西里爾揚了揚眉：“我的經(jīng)紀人，總會成為最好的經(jīng)紀人的?！?/br>
而此時此刻，距離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何塞·穆里尼奧等知名球星和教練與何塞·維加解約，改簽豪爾赫·門德斯，還有三個月零五天。

西里爾站在巷口。

前方是一條狹小而臟亂的水泥路，道路上零零散散的混雜著小小的石塊和易拉罐、塑料袋之類的垃圾，就外觀上來看，這是一條很容易叫人望而卻步的小路，無論是混亂的地面還是空氣中淡淡的異味，都讓人感到難以容忍。

但對西里爾而言，每天通過這條小道，已經(jīng)是他生活中悉疏平常的一部分。

越往里走，地面就愈加干凈起來。視線可見的一切仿佛忽然被安上了放大鏡，變得遼闊起來。西里爾熟練的穿過一棟又一棟的房屋之間的間隙，東拐西轉(zhuǎn)的往前走。

熟悉的環(huán)境讓他整個人都放松起來，一路上他的唇邊都掛著淡淡的笑意，燦爛又溫暖，寧靜且柔和。

“西里爾回來啦？”

“今天的比賽怎么樣？沒有受傷吧？”

“要努力啊西里爾，我還等著有一天能在安塔斯給你加油呢！”

一路上不斷有相識的人在和他打招呼，大部分是坐在自家門前或擇菜或洗衣的中年婦女，間或是些曬太陽、讀報的慈祥老人。在尋常強壯又高大的歐洲少年中，清瘦纖長的西里爾總是很能引起她們的憐愛，一邊揉揉他的頭發(fā)臉蛋什么的，一邊塞來各種各樣的小東西。

少年時走時停，被人當孩子似的上下其手也不惱，乖順的任人揉搓，不時還附贈一個柔和的笑臉。

這種乖巧聽話的樣子讓一幫婦女老人更加憐惜，其中一個老人更是嚴肅的絮叨道：“在球隊里有沒有被欺負??？小西里爾你性子太軟了，這樣可不好……”

“誰敢欺負我們的西里爾？”家中是開酒吧的穆里奇夸張的揮了揮他強壯的手臂，玩笑般的大聲道：“咱們揍死他！”

波爾圖b隊球員：……到底是誰欺負誰啊qaq

“沒有啦卡利亞爺爺，大家對我都挺好的。”少年笑著擺了擺手，俏皮的眨了眨眼：“再說了，我不是還有穆里奇叔叔嗎？他們才不敢欺負我呢?！?/br>
擺脫了好心的鄰居們，西里爾在一棟略顯老舊的房子前停下了腳步，他吸了口氣，臉上的笑意又深了一層。他推開門――

“mama？”

這個詞是用漢語說的。

西里爾的母親沈微是中國人，父親則是美國人，但又因為母子倆自西里爾出生以來就居住在波爾圖，因而國籍上是不折不扣的葡萄牙人，西里爾有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語，但在家中與母親的對話用的卻是漢語。盡管背井離鄉(xiāng)多年，為人母的沈微卻從未忘記教導孩子最初的母語。

“回來了？今天的比賽贏了嗎？”沈微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只是喉嚨間帶了些細微的喘息聲。

西里爾皺了皺眉頭，幾步穿過狹窄的玄關(guān)，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努力搬動一張木柜的母親。他不高興的擰起了眉，“mama！我不是說過了，這種粗重的活兒放著我來嗎？”

他說著，就要接過沈微手里的重量。

沈微笑著搖搖頭，拒絕了兒子的幫忙：“只是搬個東西而已，我還沒有那么柔弱?！?/br>
西里爾還想說些什么，沈微卻移開了話題：“運動了一天了，餓不餓？我做了飯菜擱在了桌上，你快趁熱吃?！?/br>
知道自己是沒法說服沈微了，西里爾只好無奈的坐到了餐桌前。

忙完了手里的活，沈微洗了手，解開圍裙，自己也坐在了桌前，她看著細嚼慢咽的西里爾，又問了一次：“今天的比賽怎么樣？”因為工作忙碌的緣故，沈微并不會去現(xiàn)場看球或蹲守直播，更多是等西里爾回家，才問上幾句。

“我們和里斯本競技b隊打平了，不過我覺得沒有什么遺憾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