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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一只還病了,也不知道好了沒,她還想家里的空調(diào)WiFi,想火鍋串串,想網(wǎng)上的沙雕網(wǎng)友。 來到這里之后,她什么都沒了,孤身一人還遇到這些破事,她壓不下嘆息: “說起來在這里我最親近的那個人,居然是你。” 佟因一股腦地訴苦,沒注意到李追玦越發(fā)復(fù)雜的目光,他深深凝視她,手最終垂下。 “你別騙我,”他一扭頭,往墓地里去,“回廟吧?!?/br> 佟因沒想到他走得這么突然,一怔便追上去,但膝蓋痛,速度便趕不上,他察覺到回頭等她。 “等我一下……”她踉踉蹌蹌過去,還沒站穩(wěn)便被他一把塞了傘在手里。 “拿著?!?/br> 她下意識拿穩(wěn)了,下一秒整個人懸空,一聲驚呼沒出,人已經(jīng)在他背上了。 “你太慢,再晚天要亮,初升太陽太烈,墓地的陰氣擋不住,要盡快回廟?!?/br> “哦……”佟因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他背著她走路都不怎么顛,特別舒服,她乖乖伏著給他撐傘,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竟覺得很平靜很有安全感。 她母胎單身,父母早亡,記事起便在親戚家寄人籬下,從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 “你不是神仙么?給我施個法術(shù)治治傷,我立馬能活蹦亂跳?!?/br> “我的能力只能害人,不能救人?!?/br> 佟因靠著他的肩膀,覺得他的聲音像是從他體內(nèi)傳出來,多了絲恍惚的沉悶,她了然道:“原來你是攻擊系的,不是奶媽?!?/br> 他沒聽懂,不吭聲,邁進(jìn)了墓地才道:“傘可以收起來了?!?/br> “為什么墓地里可以不用撐,月亮一樣能照進(jìn)來,你不怕曬了?” 他腳步微停,沒什么情緒地說:“墓地是我的領(lǐng)域?!?/br> 似乎不想讓她深想,他遮掩下眼底的晦暗,問她:“既然不是去找人,為什么離開?” 佟因想了想,道:“因為我想過正常的生活?!?/br> “正常的生活?”他重復(fù)她的話,似不能理解。 “對,我想逛街購物,我想有我自己的朋友,我想過平靜的日子,三五好友時不時吃頓飯,一起去朋友家遛狗逗貓,我還想畫畫、穿好看的衣服,我不想天天擔(dān)驚受怕的?!?/br> 她說著,嘆口氣,“可惜,來這里后一切都不可能了,這個村子什么都沒有,只有鬼,真的好無聊?!?/br> 這是驚悚,這樣平靜的日子再與她無緣。 李追玦靜靜聽著,忽而問:“畫畫?富貴村并未設(shè)學(xué)堂,村里的人目不識丁,更不會執(zhí)筆,你為何會?” 佟因一僵,干笑道:“我六歲才進(jìn)來,以前學(xué)的?!?/br> 他沒有懷疑,沉默著在林間穿梭。 她覺得悶,便自己跟他絮絮叨叨,改了改細(xì)節(jié)把她和朋友有趣的事情說給他聽。 他一言不發(fā)地聽著,佟因也不管他聽沒聽,她太壓抑了需要傾訴。 這次上山的路似乎久了些,佟因感覺他像在沉思什么,偶爾腳步會停下來抬頭看著月光出神。 那個眼神太復(fù)雜,她看不懂。 后來她太累,忍不住在他背上瞇過去。 醒來時發(fā)現(xiàn)她躺在山神廟主殿的榻上,是她之前吃炸雞的外殿,點了燭光,有些微弱地?fù)u曳著。 她正茫然地環(huán)顧,看見李追玦從帳幔內(nèi)走出,手里拿著一個小瓶子。 “人類的傷藥?!彼哑孔咏o她。 “謝謝李廟主。”佟因支著腿自己上藥,正糊弄著,忽然聽見一聲狗的嗚咽,扭頭一看小白在門口徘徊不前。 “小白!”她驚喜地招手。 小白夾著尾巴縮著,不敢動。 隨后門后又探出一顆腦袋,跟小白一樣瑟瑟縮縮,正是魑,她懷里還抱著一堆亮白色的雞毛。 “把那只東西提進(jìn)來?!崩钭帆i下令。 魑忙一手提了小白進(jìn)門,把它一送偷偷摸摸看望佟因一眼,再把那堆雞毛放佟因身邊,后扭頭又要出去。 “過來?!崩钭帆i。 魑立住,跪伏在兩人面前,不敢吭聲。 佟因看見她露出的手臂上有燙傷,連忙問:“你受傷了?” 魑委委屈屈看李追玦一眼,又看佟因,又看李追玦,再看佟因,最后什么都不說垂著頭。 “李廟主……打你了?”佟因看懂了她的意思,十分震驚。 “不是不是,是我差點弄丟了你,廟主生氣,罰了我?!摈伟杨^搖得飛起。 佟因:“……” 她干巴巴扭頭去看李追玦,他輕皺眉睨著魑許久,像是在做什么決定。 魑以為自己說錯話,急出了滿額頭汗,指甲扣著地板,像被李追玦架在斷頭臺上,腦袋上懸著斷頭刀,時刻落下。 不如給她一個痛快。 燭光一晃,他眉終于松開:“朋友,是玩伴的意思?” “啊?”佟因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跟她說話。 他像沒聽見,對魑道:“從今往后你只負(fù)責(zé)陪她玩?!?/br> 魑猛地抬頭,茫然。 佟因也訝然地看著他,而他瞥小白,威脅的意味含糊送出: “她喜歡狗,你便好好扮演你的狗,不管你以前的主人是誰,今日起,你只有她一個主人。” 小白嗚地一聲在佟因懷里流眼淚——嚇的。 他說完視線一收,起身往帳幔內(nèi)走去,身影將要沒入黑暗才不清不楚地丟出一句話:“我這有紙筆,想畫畫便來?!?/br> 佟因抱著小白:“……” 他這是怎么了? ☆、懲罰 “你不是狗,那你是什么東西?” 佟因盤腿坐在主殿外的空地上,雙手舉著小白,仔細(xì)打量。 確實是兩個月大的奶狗模樣。 小白沖著她狗叫了幾聲,咧開一個柴犬式笑容,狂搖尾巴,向她證明它就是一條狗。 佟因一巴掌把它按回懷里,“算了,反正樣子是狗就行?!?/br> “因因,是這樣嗎?。俊?/br> 趴在佟因前面的魑舉起用銅錢做的毽子,興奮得打了幾個滾,“這就是毽子!好看!” “不是,一枚銅錢太輕了,要多串幾個,羽毛也歪了?!辟∫虬研“讈G一邊,撿起堆放在一邊的羽毛,一邊做毽子一邊聊天。 這幾日過得很閑,正午時候李追玦不愛出來,她也無事可做,日日跟著魑和小白混,夫諸也沒怎么見到。 “你這燙傷好了沒?要不把我用的傷藥給你涂一下?”佟因說完,又問,“李廟主是用火燙你嗎?” 魑雙手撐著下巴,悠閑道:“不是呀,我們做錯事就會被廟主罰吊在后面的佛像那里,是佛像的圣光燙傷了我?!?/br> “佛像?不是被拆掉做廚房了嗎?”佟因驚訝。 “那是山神像,不一樣,廟主最討厭那個山神像?!?/br> “為什么?” “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