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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一愣:“什么?”明誠很認(rèn)真:“我說,愛情是怎么回事?”明樓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面對明誠:“你……你問這個干嘛?”“跳舞的時候,好幾個女生說喜歡我?!?/br>明樓翻一頁報紙:“……保寧很能干?!?/br>明誠認(rèn)真:“她們說喜歡我,這是愛情嗎?”明樓手里的報紙越舉越高,額角淌汗。天真熱。他心想,怎么這么熱,熱得人心煩意亂。“大哥?”明誠期待地看他。我怎么知道!別問我!明樓心里叫苦,明誠這種尖銳的時光什么時候能過去。明誠的問題令他焦躁。“愛情是兩情相悅。一方面煩惱的是單相思?!泵鳂乔迳ぷ樱畔聢蠹?,給自己倒杯茶,喝掉。明誠圓眼睛閃閃:“那怎么兩情相悅?”明樓給明誠逼問得狼狽,他決定實事求是:“好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兩情相悅。一般來說,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運氣。所以我勸你別著急,因為急也沒用。少年時期可以先干點別的,耐心等運氣來?!?/br>明誠很失望:“哦?!?/br>明樓很無奈。什么是愛情?當(dāng)年大姐去譚家退婚,譚溯嬴追到明家來,站在門外,看著大姐輕輕關(guān)上門。那時所有人都很平靜。落鎖的咔噠聲,卻嚇了明樓一跳。11.明家除了明樓自己,只有明誠有他書房的鑰匙。明樓最近似乎在做投資,早出晚歸。明鏡當(dāng)然也沒有暑假,照樣得去公司。家里剩明誠明臺,天太熱他們懶得吵架,于是明誠窩在明樓書房看書,明臺自己搗鼓自己的。明誠看了許多關(guān)于法國大革命的書。明樓的書房實際上原本是明銳東的書房,這些艱深的書本大部分是當(dāng)年明銳東收集的法文原版。明誠看得廢寢忘食。傍晚明樓到家,看見夕陽下靠著書櫥盤腿而坐的少年。“你找到什么了?”“屠殺?!?/br>法國的大革命是偉大的,它預(yù)示了世界上所有的革命。粗略地一翻書,幾乎每一行帶著日期的標(biāo)注都在解釋那一天死了多少人。這是一場恐怖血腥的狂歡。明誠心想,因為接下來收拾秩序的人名叫拿破侖。沒什么民主也沒什么共和,拿破侖野心勃勃地恢復(fù)帝制,法蘭西居然在他的統(tǒng)治之下喘了兩口氣。明誠越讀越困惑,這些事跟他想得不一樣。自辛亥以來,所有的宣傳都是推翻帝制,“由專制制度過渡于民權(quán)制度”。共和當(dāng)然比帝制好,革命當(dāng)然是革故取新不破不立。法國的大革命一場鬧下來里爾波爾多里昂馬賽幾成死城。里昂一萬五千家工廠和作坊,關(guān)閉一萬三千所。明誠鎮(zhèn)日神情恍惚,明鏡不得不開始擔(dān)心:“明誠怎么了?他看什么了?”明樓用食指在自己的太陽xue上畫了個圈:“少年的迷茫。我們幫不上忙?!?/br>“我看他那樣子,想起以前的你來了?!?/br>明樓再一次在余暉中看到奮力讀書的少年時,他在他對面盤腿坐下:“我并不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強(qiáng)加給你。多讀多思是好事,但不要鉆牛角尖。你可以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可能你想要的答案就在街邊上。”明誠兩眼放空,渙散地看明樓。明樓忽然覺得人一旦成年,就是對少年時自己的背叛。他看到十四歲的自己,滿腔郁憤,不得發(fā)泄。“你如果真的要研究法國大革命,為什么不跟真正的法國人聊一聊?”明誠一愣:“跟誰聊?”明樓一攤手:“現(xiàn)成有一個。雷歐呀。”明鏡想關(guān)心明誠,不得要領(lǐng)。雄性動物的成長期總是莫名其妙充滿攻擊性,哪怕他被禮貌與風(fēng)度包裝得足夠好。她想到現(xiàn)在胖乎乎的明臺總有一天得開始自己“長大”的歷程,心里就難過。所以現(xiàn)在要盡力愛他。明鏡嚴(yán)肅一招手:“明臺過來?!?/br>明臺縮在門口小心翼翼看她:“干嘛呀。”“洗頭。”明臺尖叫一聲逃跑,明鏡挽著袖子一把薅住他:“今天必須得洗,你聽話,洗完我們?nèi)コ岳滹??!?/br>明樓和雷歐約了時間,帶著明誠一起去了咖啡館。明誠第一次出席這種“成年人”式的社交場合,表情莊嚴(yán)肅穆,倒把雷歐嚇著。“你們想干嘛?”雷歐驚恐。明樓笑:“他……想問你一些問題。”明誠繃著臉一本正經(jīng)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媽呀燙死了——不動聲色地放下杯子,舌頭蹭蹭上頜,禮貌地措辭:“我想問您一些問題。”“我們可以用‘你’來互相稱呼?!崩讱W看看明樓再看看明誠:“有什么能幫忙的我很樂意?!?/br>明樓不再說話,柔和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明誠道:“我想跟你聊聊大革命?!?/br>“……啊?”雷歐震驚:“你跟我聊這個?”明誠也震驚:“不可以聊嗎?”雷歐吞咽一下:“我以為來咖啡館都是閑扯的。哦你等等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第一次被人問如此正經(jīng)的問題我不大習(xí)慣,你大哥沒告訴你我是個大學(xué)肄業(yè)生么?”明誠攤開筆記本熱切地看著他:“請問你對于大革命有什么看法?”我的上帝我沒看法行么?雷歐使勁看明樓,明樓不吭聲。明誠用他那黑黑的,圓圓的,明亮的眼睛看雷歐,雷歐挪動一下屁股:“我吧,現(xiàn)在對于各種‘學(xué)說’‘主義’過敏。別問我為什么。你想了解我的祖國,我很高興。我一丁點中文都不懂,但我覺得你們的書籍刊印的法國歷史事件時間地點經(jīng)過結(jié)果人物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差錯。我可以跟你聊一聊一些其他的事,比方說共和黨人最后差不多都飛黃騰達(dá)有自己的城堡領(lǐng)地了?!?/br>“……嗯?”“是的,在拿破侖王朝混得都不錯。”明誠的鋼筆戳在筆記本上,雪白的紙張被墨水洇了一大片。“富歇這神經(jīng)病被判弒君罪轟出法國,死在異國居然還能有六十萬英鎊的遺產(chǎn)。”雷歐沒什么表情,仿佛講得不是法國的事情:“我家祖上是里昂織絲的,大革命時期差點被鄰居砍死?,F(xiàn)在想想挺后怕,稍有差池我祖先死了也就沒我了?!?/br>明誠眨眼睛。雷歐看明樓,明樓還是不吭聲。雷歐長長一嘆:“你如果想了解法國,不如就去法國看看?你法語講得不錯,有到法國的打算嗎?和你大哥一樣?!?/br>這倒是問住了明誠,對于未來他有很宏大的構(gòu)想,卻沒想過要在哪里上學(xué)。“想要了解法國,就去法國?!崩讱W點桌面:“或許你是覺得我的國家那一大場熱鬧對于中國來說有用?”“剛來中國習(xí)慣嗎?”明樓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