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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樣刺骨的恨意,花滿樓的確不明白。上官粟站了起來,仰起了頭,不知在看些什么。聽到花滿樓這么問,她晲了花滿樓一眼,“三年前,陸小鳳走的時候,我去留他?!?/br>花滿樓點頭,“他告訴過我?!?/br>“他是怎么說的?”上官粟忽然問。“你在半途攔住他,他勸你離開?!被M樓如實回答,卻不料他如實的回答引得上官粟癲狂一般的笑。“你只知道這些。對啊,你只會知道這些,因為陸小鳳也只知道這些。”上官粟呢喃,“三年前的事,他只記得大略,我卻什么都記得。”上官粟的情緒起伏太強烈,花滿樓著實心驚。“花滿樓,你知道我有多愛陸小鳳嗎?”上官粟忽然問他,直把花滿樓問得一愣。上官粟自顧自地說下去,“世間女子,何人不望有一副好皮囊。而我,只算是普通。我遭父母拋棄,被師父收養(yǎng),師父和師兄素來寵我,夸我好看,但我知道這只是他們哄我,我多想有一副好皮相。所以,我開始易容成各種美女,哼,易容成美人和一副普通皮囊,走在外邊便是兩種待遇,那些人,真是惡心得要命?!?/br>想起這些事,上官粟擰起眉頭,只覺得惡心。但是很快,她的面容舒展開,“但是陸小鳳和他們不同。他也喜好美人,但是他卻真實。他贊我易容精巧,卻不會把這些易容的面相當做真正的我。當我在他面前露出真容,他也不是像師兄那樣夸我好看,他告訴我,柔淡自然,與我在一起很舒服。他還問我,這樣一張讓人感覺舒服的面孔,為何要隱在那些假面具后面?!?/br>花滿樓也不由地一笑,陸小鳳只是無心地說著真話,但恐怕也是這番話,讓上官粟把陸小鳳印在了心上。上官粟的話也印證了他的想法。“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才是真的懂我的人。從此,我不再在他面前易容,把真的自己展現(xiàn)給他,我想和他一起。可是,陸小鳳不要我?!鄙瞎偎诘穆曇魸u低。“再次得到他的消息,竟是他要退隱?!鄙瞎偎谙肫鹆四翘焖飞详懶▲P的情景,“那日我攔住他,百般求他,告訴他我愿意陪他,你知道他對我說了什么?”到了此刻,上官粟的語氣已從悲傷變得冷酷,花滿樓的直覺告訴他,就是陸小鳳的話讓上官粟的心變了。“哈哈,他說,我不是她!我不是沙曼!”那是帶淚的笑,上官粟還記得,順著陸小鳳的視線,她見到了一個怎樣絕美的女人。只是一眼,所有的細節(jié)都銘記在心底。她把真正的自己展現(xiàn)給陸小鳳,卻贏不了陸小鳳的真心。因為她比不過沙曼,比不過沙曼!沙曼那么美,沙曼和他一起離開的時候,就連背影都那么相配!而自己,什么都不是。花滿樓心知不好,陸小鳳當初一句無心話讓上官粟情根深種,三年前卻又是一句話毀了上官粟。話中意義,在上官粟聽來早已變了意思。“既然你這么恨沙曼,為什么還要把抓走的那些女子易容成沙曼的模樣?”花滿樓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上官粟回頭看他,“你知道?”花滿樓調(diào)整了一下身體,讓自己坐得更直,“劉姑娘的面容本不是如此,是你有意為之。之前被你殺死的女子面目盡毀,她們的臉恐怕也被你做成了沙曼的模樣,對嗎?”“繼續(xù)說。”上官粟看著花滿樓的眼神變了,她鼓勵花滿樓接著說,甚至拋出話題引他繼續(xù)說下去,“如果只是易容,為什么你和陸小鳳都沒發(fā)現(xiàn)?”“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花滿樓回憶了一下,“花某曾經(jīng)在書上看到過人之血rou離體,只要時間不久,重歸于傷處是可以重新長好。因為本是自身血rou,靜養(yǎng)一段時間甚至不會留下痕跡。早在之前我就聽說過,棲霞山上有女鬼,食人皮rou,那些女子身上都被割去了皮rou,就是被你拿來修補她們的臉了,對嗎?”“花滿樓,你果然聰明。陸小鳳的朋友,沒一個是笨的。”上官粟捧著花滿樓的臉拍了拍,算是對他聰明才智的贊賞。“不過你說錯了一點。劉月盈是至今為止難得成功的一個,在她之前的女人,沒一個成功的。”上官粟拍拍自己的手,“技術(shù)是要靠打磨的,這事也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在她之前的女的,不是熬不下來就是失敗了。我是見不得失敗品存在的,所以就把她們的臉全都毀了。”“除了劉月盈,我一點點磨練自己的能力,改進我的不足,最后終于成功了。她是全部女人中最像沙曼的,背影像,身形像,一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我的機會。我的確成功了,但是她同樣要死。她那段時間不做掙扎,就是在等我放松的一刻撞開我逃跑。這么像沙曼的女人,我是不會讓她活在陸小鳳的身邊的?!?/br>“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花滿樓本想質(zhì)問上官粟何苦這么自相矛盾地活著,做著自相矛盾的事情。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了,磨練技術(shù)就是為了使用。既然不論成功還是失敗都是為了毀去,那么上官粟鉆研此道的目的便清楚了。看花滿樓的神色,上官粟就知道花滿樓明白了。“你懂了,對不對?”上官粟覺得自己像是找到了知音,花滿樓不止當?shù)蒙详懶▲P的摯友,他也懂自己,“我不是沙曼,但是……”“我可以是沙曼?!闭f這句話的時候,上官粟的聲音變了,和沙曼的聲音一模一樣。“你這是何苦?”花滿樓搖頭,上官粟已經(jīng)不止是瘋狂了。她恨沙曼,卻又羨慕沙曼,最后,她毀了自己。上官粟拿過一面鏡子,看清了自己的面容。然后,她把鏡子摔在地上,又哭又笑,“我恨她,我恨透了她??墒悄阒牢矣卸嗔w慕她嗎?在我沒有陸小鳳的三年,是她占據(jù)了陸小鳳,你懂我的感受嗎?”花滿樓知道上官粟一直在自己的面前走來走去?,F(xiàn)在,她走得稍微遠了一些。“你知道我的房間里掛滿了陸小鳳的畫像。那你知道,這個房間里有什么嗎?”上官粟很喜歡問花滿樓問題,因為花滿樓總能回答出來。而這次,花滿樓也不負她的期望,“沙曼的畫像?!?/br>這個石室想必上官粟休息的那間石室小了許多,但是在石壁上同樣掛滿了畫像,而這些畫像無一不是沙曼。“我恨她,可是我更恨我自己?!鄙瞎偎诎l(fā)了瘋一般地將畫像拽下來撕開,“為了變得更像她,我不得不想她。想她的一切,把她的一切想得更清楚,我還夢見她,夢見她在馬上對我笑,然后帶走陸小鳳?!?/br>“她死了。所以現(xiàn)在,我才是她?!鄙瞎偎趯M樓說。世上為何會有這樣的人,時刻詛咒著自己,拋棄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