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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藤氣息微弱,“老師,我們快走吧。不知道還有什么,趕緊走出去吧?!?/br>天吶,要是天亮了看見這樣一地東西,他會死的。初赫點點頭。這個地方他從東北西三個方向來過,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現(xiàn)在應(yīng)該往南面走了。第8章第八章人影倒下后,躲在云層背后的月亮探出腦袋,皎潔的月光大方地安慰勝利者,為他們照亮腳下的土路。銀藤辨清了方向,說:“老師,這邊是南面吧?城里人不是都說南面沒有路嗎?”璧花城地圖上也這么標。雖然不知道這種“沒有路”到底什么情況,但是一定是“無路可走”的。“那是你們‘城里人’沒見識。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路就形成了。明明是你們沒有人能走過那條路,還好意思說沒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背鹾疹^都沒有回。銀藤竟無言以對,明明這些話都是他說給初赫聽的,人家吸收消化,學以致用。一只手伸到銀藤面前,銀藤不明所以看著初赫。干嘛?我身上除了一套衣服什么也沒有。你還要拿什么?初赫一挑眉,“怎么?不需要了?接下來還要走過類似的路。別告訴我剛才那個騎在我身上的人不是你?!?/br>銀藤紅著臉握上他的手。說什么騎在你身上!兩個人依偎在一起。不知道被嚇暈了還是,自從人影出現(xiàn)后蟲蟻鳥獸的聲音完全隱沒,四周靜得可以聽見衣料摩擦的聲音。銀藤還聽見自己胸腔里快要跳出嗓子的心跳聲。然而初赫這個混蛋,隔著幾層都能知道他的心平靜如水。路上的枯枝時不時被踩的嘎吱作響,成了死寂里唯一的伴奏。高筒靴包裹著修長的腿,保護他們不受到雜草的侵擾。斗篷很長,銀藤解下來掛在手上。墓地植物也不知道汲取什么長大,衣服刮到它們銀藤會有心里陰影的。說白了就是一個潔癖在作怪。路的盡頭是一處懸崖,路邊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寫著“?!?。銀藤說:“打臉了吧。這樣子城里人怎么可能走的過去。難道你就行了?老師,懸崖無邊,回頭是岸?!?/br>初赫面不改色,走近那塊石碑。銀藤的手被緊緊握著,只能硬著頭皮順著初赫的力道往懸崖邊上走。月光仿佛被黑暗吸收了,只能照拂到懸崖表面,山巖一尺以下一片漆黑,深不見底。銀藤心驚膽戰(zhàn),雙腿沒出息地軟了,他差點就蹲下去不起來了,“老、老師,那邊是懸崖?!?/br>掉下去會死的!初赫探出手,意料之中觸碰到無形的屏障。世上本沒有神,人類奉強者為尊,祭拜他們,于是便有了神。就像月亮神,因為擅長醫(yī)療與預言,人們拜她祈求平安。初代精靈王被奉為精靈神。這些在精靈族的歷史書里面都有記載。“?!币灿杏涊d。顧名思義,法神隕落的歸宿。連長壽的精靈族都找不到的地方,居然藏在這里。雖然精靈地圖上記載這里是一片荒林,人類看到的應(yīng)該也是這個,沒有食物,還可能迷路,沒有人會傻傻闖進荒林里,所以才“無路可走”?他五指成爪扎進去,“撕”下一塊,透出一片光。這束光很亮,蓋過了月光,從虛空中的小□□出,無根無源,直接投射在懸崖邊上。“看吧。怎么可能沒路……”回頭,初赫突然禁聲了。不知什么時候,手里的顫抖不見了,取而代之是完全僵硬。銀藤臉上浮現(xiàn)黑色的紋路,妖艷、邪氣。漆黑的眼透著點點綠色。他似笑非笑看著初赫,“就憑你也想找到路?”初赫沒有甩掉銀藤的手,反而握得更緊。他很后悔,要是銀藤有危險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澳闶钦l?”“銀藤”勾起嘴角,“我?我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憑什么?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你是他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一具尸體了。”初赫:“……”這神情初赫熟悉,燒焦他頭發(fā)那天就是這樣。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六親不認,敢跟他頂嘴,挑釁他,找他打架,最后因為初赫不舍得傷害銀藤遲疑了一下,銀藤就放把火把他飄逸頭發(fā)燒卷了。但他本質(zhì)上還是銀藤。初赫把銀藤拉進懷里,舔舔他的耳朵,“沒關(guān)系,無論你是誰,我都會……好好愛你的?!闭f著,手掌順著背脊向下?lián)崦?,不輕不重捏了他的屁股。銀藤壓下心中那個挑唆他毀滅世界的聲音,面色通紅推開初赫,“我、你,你是不是只在乎這具身體?不論里面是誰都可以!”“裝不下去了?怎么回事?”初赫指著他的臉。銀藤當然看不見,但他知道初赫要問的是什么?!安恢?。老師,能出去了嗎?前面這條路……走不通的?!?/br>因為那里根本就沒有路。光束出現(xiàn)的那一刻,初赫沒有注意到,一條白線順著光偷偷溜出來,在他們交握的手旁盤旋。銀藤對白線有著難以言喻的恐懼,想也不想,伸出空著的手要把它揮開,出乎意料的,白線直接撞上他的手,鉆進他體內(nèi)。然后,他看到了一場戰(zhàn)爭,神與人的戰(zhàn)爭。無邊的懸崖就是那片的戰(zhàn)場,最前面是一男一女兩個閃閃發(fā)光的人,男的一襲白衣,眉目如畫,美麗而睿智,跟月亮師神殿的月亮女神雕像很像。女的一身金色戰(zhàn)袍,手持太陽神戈,干練豪爽。而他們對面站在人類面前的領(lǐng)導人,是他自己。結(jié)果很簡單,神墮,世界滿目瘡痍。然后心里就出現(xiàn)一個聲音,充滿惡意地說:“看吧,神祗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剝削你們的信仰,搜刮你們的貢品,一言不合就開戰(zhàn),把你們的世界毀的一干二凈……”銀藤跟它爭辯,“不是的,信徒信仰神祗,月亮神保佑信徒身體健康,太陽神為信徒帶來財富,怎么可能危害人類?為什么消滅人類?沒有理由的,千百年來一直維持著的局面,怎么可能說崩壞就崩壞?”它嗤笑一聲,“不過是一場交易。信徒出賣自己的信仰,換取神祗的庇佑;神祗收獲信仰,增長自己的壽命。人類貪婪,神祗也是人,怎么可能一直平等地交易下去?總有一天,雙方都會想變成對方身上的血吸蟲,毫不留情汲取對方的血液,甚至,想鉆進對方的骨頭,吞噬對方的骨髓……到時候,想不反抗都難。”“信徒怎么可能擁有這個力量?”它大笑,“你不是感覺到了么?身體里那股可以跟神祗媲美的力量,很快,你就會為你的力量著迷,拼命獲取更多更多……”銀藤:“……”他會被家教老師打死的。這里確確實實是個懸崖,是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