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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匪患猖獗的第二個月,澤安來了旨意,召了紀峘進京,并且說明幾日后治匪的將領(lǐng)就會抵達瀚漳。 紀峘帶著一腔憂心忡忡,收拾了行李便跟著澤安來人一同回京了。 因著水匪的緣故, 瀚漳城內(nèi)的公示欄內(nèi)貼滿了府衙的告示,責令城中居民無故不得輕易前往水域地帶,以免死傷。 瀚漳城內(nèi)靠水為生的百姓一時間怨聲載道,卻也無可奈何。 因為不知道城內(nèi)會不會發(fā)生動亂,陸悅?cè)莶辉僮岅戣慈ニ桔由险n了,而是自己一直帶著他。 紀峘離開的第五天,瀚漳城內(nèi)便散布了關(guān)于治匪將軍的傳言。只是那位將領(lǐng)到了瀚漳轄境之后,連主城都未進,便直接前往了境內(nèi)水匪最為猖獗的那一帶。 接下來,便只有每三天會貼在城門口公示欄中的剿匪播報,告知民眾們治匪進度如何。 也不知那位將領(lǐng)以前是在哪里從軍,陸悅?cè)輲е戣慈ス緳谀莾嚎催^幾次軍報,只覺得進度緩慢,或許不一定是水匪過于狡詐,也可能是因為這名將領(lǐng)不擅長水戰(zhàn)。 所以,為什么不派遣一位出身東南地帶、擅長水戰(zhàn)的將領(lǐng)前來治匪呢? 陸悅?cè)轃o從得知。 從瀚漳城內(nèi)知道這位治匪將軍已經(jīng)到來的一個半月后,公告欄內(nèi)終于貼出了第一張大獲全勝的捷報——境內(nèi)最猖獗的那一處水匪已經(jīng)被盡數(shù)剿滅。 情緒低迷了好幾個月的瀚漳城,終于有了一絲喜悅氣氛。 捷報貼出的第三天傍晚。 陸悅?cè)輨倓偨Y(jié)束這一天的坐堂問診,才剛把醫(yī)館正門關(guān)上,牽著陸瑾淮準備從后門回到自己的住所。 卻在這時,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從前門響起。 陸悅?cè)萆锨?,打開醫(yī)館大門。 門外站著幾名面相十分冷酷兇狠的男子,她不動神色地把陸瑾淮藏在自己身后。 “幾位大哥有什么事情嗎?” 為首那人上下打量著陸悅?cè)荩骸澳闶抢芍???/br> “正是?!?/br> “那就跟我們走一趟!” “請容我進去拿一下藥箱。” 那人催促道:“動作快點!” “很快的。” 陸悅?cè)菀贿吳那耐浦戣聪蚝笸?,一邊轉(zhuǎn)過身去。 然而那兇狠的男子還是眼尖地看到了被她一直藏著的陸瑾淮,走上前去一把把他抓到了面前。 五歲的小孩兒哪里見過如此陣仗,登時驚慌地叫道:“娘親!” “瑾淮!”陸悅?cè)菖?,“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那男子抓著陸瑾淮不放,“這位大姐,我們不是壞人,你不要擔心。我們只是想讓你去醫(yī)治一個傷患。只要你跟著我們走就好,希望你不要有逃走的想法?!?/br> 陸悅?cè)堇淞四槪骸澳惴判模也粫?,但我也希望你能對我的孩子尊重一點,他才五歲,經(jīng)不住你像抓小雞崽一般的手勁?!?/br>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去拿了藥箱。 醫(yī)者仁心,她本不該對病患有太多情緒,但是瑾淮是她的底線。既然身邊的人都是如此蠻橫無禮,她已經(jīng)第一印象對那位需要自己救治的傷患沒了好感。 更何況,如今水匪為患,她甚至懷疑是受傷逃竄進城的余黨,為了躲避追捕才如此偷偷摸摸地尋找大夫。 陸悅?cè)菀宦访鏌o表情地跟著他們七繞八繞,來到了一處隱避的農(nóng)家小院兒。但是當她回想了一下剛剛走過的路線,卻發(fā)現(xiàn),其實這個地方距離自己的醫(yī)館并不遠,怪不得他們會找上自己。 走進房間,為首男子把陸瑾淮交給手下留在屏風外,自己領(lǐng)著陸悅?cè)葸M去。 陸瑾淮小聲地叫道:“娘親……” 陸悅?cè)荻紫律韥?,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安撫地笑道:“瑾淮不怕,娘親很快就出來了?!?/br> 母子倆才剛剛說了一句話,那男子便催促道:“好了沒有?果然是婆婆mama?!?/br> 陸悅?cè)菡酒鹕?,收了表情,“走吧。?/br> 那男子領(lǐng)著她進了內(nèi)室,在距離床榻約莫四尺距離時,他讓陸悅?cè)萃T诹四抢?,然后自己走上前去,小聲地對躺在床榻帷帳后的人說道:“將軍,大夫找來了。” 只聽那人傳來一聲氣息不足的氣音:“嗯?!?/br> 那名下屬走回陸悅?cè)菖?,說道:“你可以過去了,記得一定要用十二分認真去醫(yī)治?!?/br> “放心,我是大夫。” 說完,她便走上前去,把藥箱放在床榻邊的桌案上,從中拿出脈枕。 她看著床榻上圍得嚴嚴實實的帷帳,還是向一旁的下屬問道:“可以拉開嗎?” 那人尚未回答,床榻內(nèi)的傷患便用十分虛弱的聲音回答道:“……可以?!?/br> 既然病人如此說,陸悅?cè)荼闶植豢蜌獾乩_了帷帳。 在她垂目看向病患時,便與那個意想不到的、會在這里遇見的人對視上了。 陸悅?cè)葶对谠亍?/br> 對方身上裹著里三層外三層的繃帶,傷口滲透出的血液把繃帶染成一片暗紅色。 她不知道對方是從自己哪一句話認出了自己,明明傷嚴重得駭人,卻仍舊堅持睜著毫無精氣神的雙眼看著自己。 她感受到了被巧合惡意的捉弄。 許是兩人對視了許久,那兇狠男子又叫道:“看什么看什么呢?還治不治傷了?” 陸悅?cè)菀膊恢雷约壕烤箲?yīng)該用什么表情面對,只好嗤笑了一聲,然后把脈枕放在床沿,自己也坐在一旁,抓住邱戎的手臂放在上面,便開始診脈。 邱戎的這位她不認識的手下,果然是個急性子。 她才剛剛搭上脈,就在一旁焦急地問道:“怎么樣?怎么樣?” 陸悅?cè)輫@了口氣:“有點遺憾,還死不了?!?/br> 那人顯然急了,“你這個大夫,說什么呢?給我放尊重點!” 陸悅?cè)菘刹还軐Ψ绞鞘裁磻B(tài)度,拿著紙筆便到一旁寫藥方了。 她沒有看到身后床榻上的邱戎動作艱難地伸出手來,想挽留她,卻只讓她的衣襟從自己的掌心溜走。 陸悅?cè)菰谝慌砸贿厡懼幏?,一邊叮囑著平日需要注意的事項:“病人主要還是外傷,有幾處比較嚴重的傷到了內(nèi)臟,傷口沒有好之前,最好不要隨便亂動。像你們這樣貿(mào)貿(mào)然把人從漳水搬到城內(nèi),多來幾次就不需要找大夫而是去買棺材了。” “還有,傷口的清理很有問題,野外的水源十分不干凈,你們沒有給病人處理傷口就直接上藥綁繃帶,萬一感染了破傷風,也是遲早要躺進棺材了。” 許是她說話太過不客氣,那男子氣得胸腔猛烈起伏,“不要以為你是大夫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我這就把你扔出去,重新找個大夫過來!” 說著他就要對陸悅?cè)輨邮帧?/br> 這時候,一高一低兩道聲音同時叫住他的名字,喝止了他。 “元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