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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猛!” ——低的那道是有傷在身的邱戎,高的那道是從屏風那兒走進來的人。 陸悅?cè)萏ь^看向來人,她對他有些印象,是邱戎的一位副將,好像叫周乾。 周乾見到她,驚喜地走上前行禮道:“夫人!” “不必叫我夫人?!?/br> 然而對方并不聽她的話,“有夫人在,將軍的傷末將也就放心了。” 陸悅?cè)輪柕溃骸拔規(guī)熜衷趺礇]跟來?西北軍什么時候要來瀚漳剿水匪了?” 周乾看了一眼邱戎,見對方同意,他便說道:“最近鐘老身體不佳,李大人便留在絳貢照顧他老人家了。至于西北軍……如今已經(jīng)沒有西北軍了。將軍這幾年一直南征北戰(zhàn),全大頊的匪患基本上都是將軍剿滅的,所以這次瀚漳鬧水匪將軍也被派來了?!?/br> 陸悅?cè)菡f道:“是這樣。你們有人知道我?guī)煾傅降自趺礃訂??不佳是怎樣的不佳,嚴不嚴重??/br> 他搖搖頭,“并不知情,我們也有半個月未曾與絳貢那里聯(lián)系了。” 既然對方如此說,陸悅?cè)菀膊缓米鰪娗螅銓懞玫乃幏竭f給周乾:“這是藥方,早晚兩次內(nèi)服,等下我再留幾瓶外敷的傷藥,繃帶六個時辰換一次。今晚喝了藥之后可能會發(fā)熱,我明早會過來看情況?!?/br> “夫人慢走?!?/br> 行診結(jié)束,陸悅?cè)菘嫔纤幭?,走出?nèi)室便領(lǐng)著陸瑾淮離開了。 她一路沉默著牽著陸瑾淮,陷入自己的情緒里。 陸瑾淮輕輕搖了搖自己娘親的手,小聲問道:“娘親,剛剛那些是什么人?” 作者有話說: 明天不知道會不會有更新,大家明天不用等 ☆、同居 陸悅?cè)莸椭^看向陸瑾淮,笑著回答道:“他們就是最近在我們這兒剿水匪的將士。” 他眼前一亮, 語帶崇拜地說道:“是他們!好厲害!” 而后又有些頹喪地說道:“原來他們和普通人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甚至比普通人還要粗魯無禮?!?/br> 陸悅?cè)莅硎疽馑可蟻恚戣垂怨缘丨h(huán)住了娘親的脖頸。 她站起身來, 繼續(xù)向前走去,邊走邊和陸瑾淮說道:“其實這些守衛(wèi)家國的將士們, 原本就是普通人,他們用普通人的身份做著最偉大的事業(yè), 這是他們的職責賦予的崇尚光芒?!?/br> “他們在戰(zhàn)場上闖出無數(shù)功勞, 是身份的職責。他們私下嬉笑怒罵, 這才是自我。” “你崇拜的究竟是什么,你想清楚過嗎, 瑾淮?” 陸瑾淮到底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兒,他并不太明白娘親說的話, 他搖搖頭, “不懂。” 陸悅?cè)葺p笑, “現(xiàn)在不懂沒關(guān)系,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br> 那一邊,周乾走上前去, 替邱戎換藥。 “將軍,夫人離開了?!?/br> “嗯?!?/br> “屬下剛剛進來時看見少將軍了,和您長得很像?!?/br> 邱戎想要扯出一個笑容,卻因為實在傷得太重而失敗。 “他們……過得很好。” 即使沒有他,他們也過得很好。 邱戎不愿意去細思, 為什么陸悅?cè)菽缸釉阱?,而紀峘卻從未在信中告訴過自己。 因為他尚且記得當初紀峘說過,他想娶一名陸府的小姐,那女子是誰,現(xiàn)在看來是顯而易見的答案了。 “水患……” “屬下已經(jīng)按照您的指示安排下去了,您就安心養(yǎng)傷吧?!?/br> “嗯?!?/br> “只是我們都離開后,把您一個人放在這兒總是不太安全。對了,這樣正好可以讓夫人過來照顧您!” 邱戎精力耗盡,緩緩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陸悅?cè)菡占s定過來給邱戎看傷,她依舊是把陸瑾淮安置在屏風之外,然后自己一個人進到內(nèi)室。 昨日那名叫元猛的壯漢,想來是已經(jīng)聽了周乾的介紹了,今日見到陸悅?cè)菀痪湓捯膊徽f,像鵪鶉似的站在一旁。 她走到床榻邊,揭開帷帳,讓光線照在邱戎臉上,打量著對方的臉色。 昨日里診脈時她就知道邱戎這一身傷不止是看上去嚴重,也不知道昨晚他是怎么支撐住自己的,竟然那副模樣都沒有昏厥。 陸悅?cè)菘粗袢珠]目沉睡的蒼白面容,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邱戎受到這么重的傷。 西北邊陲上面對北夷戰(zhàn)無不勝的神話,落在東南淺灘之中,被一群烏合之眾折騰到滿身傷痕。 也不知道派遣他來剿匪時,皇帝究竟在想什么。知道的,明白這是來剿匪,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帝是認為邱戎功高蓋主,想趁機借刀殺人呢。 陸悅?cè)荽钪袢值氖滞鬄樗\脈,想來也是連日奔勞,經(jīng)過昨日那一帖藥再加上好好地休憩了一番,至少從脈象上來看,比之前那亂七八糟的脈象好了太多。 陸悅?cè)菰\完脈,便收拾著東西說道:“情況穩(wěn)定下來了,你們好好照顧他,恢復得好的話,要不了三個月就能恢復如初,我會不時過來看看的?!?/br> “夫人……” “有話請說?!?/br> “我們照顧不了將軍,今天我們所有人就要繼續(xù)回去剿匪?!?/br> “是嗎?” “所以……將軍還需要您來照顧了?!?/br> 陸悅?cè)莶徽f話,只看著周乾。似是要在他的臉上看出撒謊的痕跡。 對方十分鎮(zhèn)定地回視著她。 陸悅?cè)莘艞壛?,“可以。但是我每天來回太過麻煩,你們留兩個人,五天后等邱戎再穩(wěn)定些了,把他搬到我的住所。這個要求總能滿足吧?還是說,你們連兩個人缺席五天都不能?” 周乾連忙應承:“自然可以,夫人放心!” “好,那么醫(yī)藥費就等你們剿匪回來再一并算清。” “……遵命?!?/br> 于是乎陸悅?cè)輥韥砘鼗卣疹櫫饲袢治逄熘螅K于能夠把他搬到了自己的小院里。 她把邱戎安置在自己住所里,一間收拾好的未有人住過的廂房中。 雖然這幾天來往,她都帶著陸瑾淮,但是父子二人一直都隔著屏風未曾見面。 把邱戎帶回住所后,陸悅?cè)萏匾舛诹艘痪潢戣矗骸案舯谀情g屋子里住著的是這幾天我在照顧的病患叔叔,他傷得非常的重,瑾淮千萬不要進去打擾到他?!?/br> 陸瑾淮充滿了好奇心,但還是乖乖聽著娘親的話:“好,瑾淮不進去。” 自此,一家三口進入了一種奇怪的同居模式。 每次陸悅?cè)葸M屋為邱戎換藥時,對方都強打著精神看著她。 如果不是她對邱戎的傷勢了如指掌,都要覺得對方如此有精神,其實傷得并不重了。 好幾次,邱戎都張嘴想要和陸悅?cè)菡f幾句話,卻每次都被對方忽視?;蛘呤潜凰龁苌弦痪洌骸坝羞@個精力,不如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