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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摸頭蓋骨:“此人死于顱骨碎裂?!庇挚戳搜酃桥璧溃骸俺赡昱浴!?/br>沈修鶴一下子甩開了懷中的枯骨,愣了兩秒鐘后,又撐著地面往后退去,打了個寒噤。王野大笑起來,笑得不能自已:“我真是個天才……一眼就看穿了偷天換日!我說什么來著,你發(fā)小還活著,就在太平間底下,還是個吸血鬼!你們見面一定要請我吃飯。”沈修鶴此時再是不信,也不得不承認這其中有些蹊蹺。王野把他攙起來往車里走去,說:“你不信我,沒事,回去咱們給他驗個DNA,就能水落石出。”Chapter5斗三人開車回醫(yī)院。“有個問題,基因庫里可能沒有他從前的DNA?!睖蕚湎萝嚨臅r候法醫(yī)突然說道,“十年前就沒了的人,我沒有辦法找到對比DNA去驗證他的身份?!?/br>“這根本不是個事兒,修鶴身上肯定有白煜的毛發(fā)?!蓖跻敖忾_安全帶下車。沈修鶴很煩躁道:“你這人……”“住口!就說有沒有!”王野打斷了他的話,回頭拿手指著他。沈修鶴不再看他,生無可戀地抱著臂坐在副駕駛上,不言不語。“果然有!嘖!想不到你竟是這樣的變態(tài)!”這時候,醫(yī)院的方向傳來一聲尖叫。沈修鶴和王野對視一眼,拔槍朝醫(yī)院奔去。跑進醫(yī)院大廳,王野拽住逃跑的護士,問:“發(fā)生什么事了?”“警察同志,有恐怖分子闖進來了!”護士顫抖著說。“哦,那他吸血嗎?”王野看上去異常興奮。護士一愣,突然喊:“這個警察有精神病啊——”她尖叫著跑走了。沈修鶴瞪他一眼,王野一臉無辜,兩人逆著人流朝太平間趕去。剛跑下樓梯,暗處就飛來幾束箭支,“噗噗噗”釘在墻上,走廊上傳來激烈打斗的聲音。王野趕緊縮回腦袋:“我靠,竟然用弩!什么年代了!”沈修鶴跟他并排躲著,總想探頭看個究竟。王野抬手攔住他,讓他乖乖貼墻站好:“不是你家那位。他是吸血鬼,很厲害的,根本用不著這些冷的熱的,咬一口就能要人命?!?/br>“那會是誰?會不會是來殺他的呀?”沈修鶴不知不覺就接受了王野的設定。“你當我百度啊,什么都知道?說好一起查案的,成天就會問‘那會是誰’‘這怎么了’,teamwork在哪里?”王野沒好氣道。沈修鶴被他說得沒脾氣了。就在這時,太平間里傳出巨大的碰撞聲,沈修鶴再也按捺不住,沖到了走廊上,就看見一名穿黑色舍蘭尼長袍的男人從太平間里直直飛出來,重重地撞到墻上,然后和他的同伴滾落成一堆,手上掉落一柄銀色的十字弩。沈修鶴突然就想起了那個晚上。雨夜,雷電,孤兒院,站在墻邊的高大男人,恍如要和黑暗融為一體。“小心!”背后傳來王野的大吼。沈修鶴感到腦袋鈍痛,眼前的一切都放慢。他緩緩跪倒,身后襲擊他的人與王野交上了手,而在走廊的盡頭,有人步出了太平間。雪白的皮膚,纖細的腳踝,介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修長雙腿。沈修鶴聽見自己的心跳在鼓脹,呼吸變得悠遠。他想抬頭,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摔倒在地他越走越近了。沈修鶴感覺一只溫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頂。血色隨即漫漶了他的視野。那年春天白煜被領養(yǎng)了,這讓大家都很意外。連嬤嬤都覺得他年紀大了,又不合群,然而那戶人家偏巧需要一名年紀大點的男孩子充當哥哥的角色,照顧家里嬌慣的小少爺。于是那半個月里,白煜都被羨慕嫉妒的眼神包裹著。“小鳥最近憂心忡忡?!卑嘴夏弥嶙邮崂碇蛐搡Q的白色長發(fā)時,這樣笑著說。“沒有啊,我很替你高興?!鄙蛐搡Q慌張道。“是嗎?”白煜引著他轉過身,自己松松垮垮地撐著床面,“你不讓我走,我就不走。”“這怎么可以?你很快就會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我高興都來不及,怎么會不讓你走?”沈修鶴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不敢看他的眼睛。“做正常人,就這么重要嗎?”白煜輕聲問。沈修鶴答不出來。“如果他們想要領養(yǎng)的是小鳥,小鳥會離開我嗎?”“不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我是個妖怪?!鄙蛐搡Q抓起發(fā)梢展示給他看。白煜淡笑著點點頭。于是沈修鶴就眼看著他坐上汽車離開。在那一刻,他感到終于無法再掩飾下去了。為什么要走?為什么剩下我一個?為什么要有其他的弟弟?這些盤亙在心頭的想法攪亂了他的思緒,讓他不管不顧地追著汽車大叫起來:“白煜!”嬤嬤追了上去:“修鶴!”“白煜!”他追不上,大哭起來。然而白煜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那之后的幾天,沈修鶴都忘記自己是怎么過的了。他一會兒想著從前白煜對自己怎樣好,一會兒惶恐沒有白煜以后怎么辦,一會兒又想起白煜走時云淡風輕的樣子,難過得眼淚濕了又干。他渾渾噩噩地離開了圣心孤兒院,在周圍游蕩著不敢回去,第五天的時候,突然就看到白煜站在街對面,依舊穿著走時那一身,手里提著個塑料袋,臉上有些瘀傷。沈修鶴哭得腦子都傻了,就愣在那里,呆呆地看著他,也不知道跑,也不知道靠近。因為他知道這個人會對他好,也知道這個人會離開,就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應不應該靠近他,享有一時的溫暖。綠燈亮了,白煜過街,走到他面前。“這幾天都沒有回去嗎?”沈修鶴聽到他的聲音,覺得很委屈。白煜撐開塑料袋,向他展示里面的零食:“吃一點吧。”“你怎么回來了?”沈修鶴抹了抹眼睛,不肯拿他的零食。白煜牽起他的手塞進口袋里,轉身就走。“我不要跟你走!”沈修鶴犯倔道。“你還想怎么樣呢?”白煜平靜道,“你明知道我放不下你,就作踐自己要挾我回來。我回來了,又與我慪氣。”“我才沒有這樣。”沈修鶴又要哭,“我是自己難受才不回去的,趙景奇要欺負我?!?/br>白煜不與他爭辯,拉著他走進一家發(fā)廊,將他推上了理發(fā)臺?!敖o我弟弟染個發(fā),再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