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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了過去。“跟我來。”蕭素寒拉著他往密林深處走去。林中的水潭清澈透亮,蕭素寒坐在潭邊的大石頭上,月光從頭頂落下,照得他額頭一片雪白。沙漠蝎子悄悄地坐在他身邊的地上,他沒問蕭素寒為什么帶自己來這里,也沒問他為什么不去赴宴,他覺得自己心里是有點(diǎn)高興的。在這么安靜的地方,只有自己和蕭素寒兩個人。“阿棄?!笔捤睾еドw,偏過臉來喚他。沙漠蝎子驚訝地看著他:“你……你叫我什么?”“阿棄,這不是你的名字嗎?”蕭素寒把手伸到他的臉側(cè),他的聲音有如蜜糖,“是你告訴我的啊?!?/br>沙漠蝎子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他張大嘴巴看著蕭素寒,看他清澈的眼睛里映出自己渺小的倒影:“蕭……蕭素寒?!?/br>“阿棄?!笔捤睾謫玖怂宦暎窟^來,將頭靠在沙漠蝎子肩上,過了片刻,他輕輕地問,“你為什么要哭???”蝎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好像眼淚怎么也控制不住,延綿不絕地從眼眶里滾落出來。他從來沒有想過,蕭素寒會跟自己貼的這么近,近得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之前第一次見到這個落梅山莊的少莊主時,他就聽到自己的心在胸腔里猛地跳動了一下,他裝作若無其事,還嬉皮笑臉地調(diào)笑了對方,可轉(zhuǎn)身之后,他才察覺心里跳得幾乎有些發(fā)疼。蕭素寒用手擦去他臉上的淚水,他的目光溫柔又深情,而后伸長手臂,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阿棄,留在這里陪我,好不好?”長龍大宴已到了尾聲,隨著一聲呼喝,桌旁的苗女們紛紛起身,她們赤著腳向身后的巨木跑去,圍在樹前深深地匍匐下身體。那是一棵十幾人都無法環(huán)抱的古木,幾乎難以判斷其年歲,安放在路邊的鯨油燈將古木四周照得一片堂皇。南宮翼慢慢從酒席上站了起來,他看向長桌的另一頭,邊旭也站了起來。只因邊旭從大宴開始時便在角落里悶坐,連蕭素寒離去他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所以南宮翼還以為他如同預(yù)想的那般被銀鈴聲攝住了神智。誰知此時與他對望,卻看見他目光鋒銳,顯然是清醒著,他依舊滴酒未沾的模樣,抱著手,沉沉看向古木的位置。南宮翼向他走去,低聲道:“你帶了劍?”他腰間墨色長劍寒意逼人,很少有人會好端端帶著這么一柄長劍來赴宴。邊旭斜覷了他一眼:“你不也帶了刀?”南宮翼稍稍一怔,隨即笑了起來:“我這是祖?zhèn)髦?,離不得身的?!?/br>邊旭不置可否,他抬起下巴,看向巨木下的方向。那里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身影,臉上帶著猙獰的面具,正是苗王本人。看著他背影的邊旭眉頭緊鎖,他已不再抱著手,而是雙手垂下,右手微微扶在腰間。南宮翼在一旁看著他,知道他這是隨時要出劍的姿態(tài),如果此時有人向他突襲,只怕眨眼的功夫便會人頭落地。“你想做什么?”南宮翼試探著問。邊旭低聲道:“做我們來此地該做的事?!?/br>“你是指?”“剿滅食蠱教?!?/br>南宮翼驟然一驚:“你是說?”邊旭點(diǎn)頭:“此地就是食蠱教重生之地,這神秘莫測的苗王便是教主,如夢如幻的少女便是教眾,”他轉(zhuǎn)頭看向南宮翼,“幾日前的那個夜晚,我在蠱林中已看到央卡所說的蠱奴?!?/br>南宮翼聲音微有些顫抖:“什么樣的蠱奴?”“一個女人,躺在冰潭里的女人?!?/br>“那你怎么不跟我們說?”邊旭微微皺了皺眉:“蕭素寒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若讓他知道,只怕立刻就要?dú)⑦M(jìn)蠱林里去。這苗王行動詭秘,通往外界的路又被封斷,我們不能打草驚蛇?!?/br>南宮翼慢慢向他走近,聲音輕得仿佛耳語:“所以你是想?”“趁著今夜,這場祭典之時,”邊旭頓了頓,“殺了他。”南宮翼震驚地看著他,他又壓低聲音:“你有沒有想過……”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sao動起來,只見一面巨大的銅鼓被抬了出來,擺放在苗王的面前。銅鼓的邊上放著一捧晶瑩剔透的米,苗王將右面的衣袖褪下,露出寬闊結(jié)實(shí)的胸膛和肩膀,一旁的少女膝行上前,手中高高舉著一把修長鋒銳的匕首。苗王接過匕首,將刀刃對準(zhǔn)自己的手心,而后緩緩割了下去。他手中的鮮血慢慢滴下,瑩白的米粒被染得鮮紅,而后被他一把抓起,向四處灑落。南宮翼低低道:“他們這祭祀倒是跟老規(guī)矩一樣,先撒招龍米,而后擊神鼓,最后才是奉上祭品??礃幼?,他們所要祭的,是這棵參天古木?!?/br>一聲沉悶的聲響壓下了他的話語,那面巨大的銅鼓被敲響了。苗王手心的鮮血蜿蜒著在鼓面上流淌,一聲接著一聲。邊旭的臉色攸然變了,他覺得血管里有什么熱的東西在飛快流動,讓他的心跳隨著鼓聲一起震動。與此同時,南宮翼也聽到了跳動的聲音,正是來自于古木的方向,仿佛那棵巨大的樹被鼓聲喚醒,它古老的脈搏又重新跳動了起來。“邊旭?”南宮翼看他臉色變得有些可怕,不由交替看著他和他腰間的長劍。邊旭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臟了,他強(qiáng)壓著沉重的呼吸聲,手指已探上了冰冷的劍柄。而此時,巨木的上端緩緩垂下一塊黑綢,下面包裹著一個人形,他被懸掛在樹干上,似乎便是獻(xiàn)祭的祭品。“果然邪教,他們是要以人為祭品。”邊旭沉聲道,一抹寒光從他手邊掠過,頃刻間已指向了苗王的喉結(jié)。苗王抬起頭,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面具,他漠然與邊旭對視了片刻,身后的黑綢猛然落下。只見被綁在樹上的那人披著大祭時才能穿著的白鳥衣,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唇上卻像抹了胭脂一般鮮紅,正是蕭素寒。☆、第二十章與此同時,陀羅刀的刀刃也架到了邊旭的后頸上。邊旭震驚的目光從前方蕭素寒的身上移下,轉(zhuǎn)向身后的南宮翼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我知道他們就是食蠱教,”南宮翼語氣寒冷如冰,“也知道他們要對付你?!?/br>聽他這么說,邊旭慢慢垂下眼瞼:“所以你跟他聯(lián)手對付我們?”南宮翼輕輕笑了笑:“不錯,我同苗王做了筆交易,用你們幾個的性命換了一樣?xùn)|西。”“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