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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終于忍不住,又踱回何元菱跟前,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樣,低聲道:“原來何大人跟朕也挺有默契的。” 神經(jīng)病啊、幼稚鬼??!身為一名皇帝、還是發(fā)誓要勵精圖治的好皇帝,您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diǎn)、成熟一點(diǎn)? 唉,該皇帝的正經(jīng)本事,都留在了人前,人后實(shí)在不是個正經(jīng)人。 何元菱也是忍不住笑:“好歹也在皇上身邊待了這么多天,總要沾染些皇上的運(yùn)籌帷幄?!?/br> 秦栩君滿意度爆棚,微仰著臉龐,留給何元菱一個完美的側(cè)臉。 隨后居然就謙虛了起來,悠悠地道:“朕也沒有那么厲害啦。不過是掐指一算,談玉海走不得?!?/br> “掐指一算?”何元菱反問。 秦栩君拉著何元菱,在矮榻上坐下,肩擠著肩,低聲道:“這宮里,有幾個是向著朕的?” 何元菱想了想:“從興云山莊帶回來的這些人,絕大部分應(yīng)該都是向著皇上的?!?/br> 秦栩君嘆道:“這皇宮里,也只有朕帶回來的這些,算是安全的。出了長信宮,沒一處可信。” 何元菱猛地一凜,身子微震:“皇上是說,談侍郎……也不安全?” 話剛說完,何元菱已覺得自己都起了一身的冷汗。 秦栩君點(diǎn)點(diǎn)頭,卻是神態(tài)自若,并沒有很嚴(yán)峻:“談玉海前腳進(jìn)宮,只怕后腳就有人去打小報(bào)告。那些人一定會對他不利?!?/br> 想想他們?nèi)绾螌π烊?,便知道他們對異見者的手段了。只是,會這么狠? 何元菱有些難以置信:“畢竟大靖還是有王法的,也不至于如此無法無天吧?” “王法也管不了意外。”秦栩君望著空蕩蕩的殿堂中央,因?yàn)樗蝗惶崆盎貙m,這里似乎還沒做好準(zhǔn)備,缺了些該有的人氣。 夏夜難得的微風(fēng),從敞開的門和窗吹進(jìn)殿內(nèi),將殿堂中央的幾簾垂幔吹得微微蕩漾。 “意外……”何元菱剛剛起的冷汗,被微風(fēng)一吹,竟有點(diǎn)冷嗖嗖的,“皇上是說,他們下手的話,會偽裝成意外?” 秦栩君輕輕冷笑一聲:“老把戲了。他們會以為朕會安排談玉海明天早朝發(fā)難,只要他出宮回家,這深更半夜的,要做個墜馬或劫殺,都太容易了。所以只有朕這長信宮,暫時是安全的?!?/br> “好狠哪……”何元菱喃喃地道。 這才是她真正進(jìn)入皇宮的第一天,就經(jīng)歷了如此驚心動魄的事件?;蕦m里,處處是險境,招招是殺機(jī),與此相比,興云山莊那點(diǎn)兒安插眼線人手之類,實(shí)在都是小巫見大巫。 不難想象,在往后的日子里,會有怎樣的風(fēng)浪在等著她、等著秦栩君。 他們孤單又弱小,像是大海中的小舢板,用盡全力挺立在潮頭,不敢有絲毫懈怠。 秦栩君轉(zhuǎn)頭,認(rèn)真地望著她:“你也要在長信宮,越是伸手不見五指,越不能出去。” “為什么?”何元菱疑惑,“他們也會對我起殺心?” 如此對視之間,她已經(jīng)忘卻彼此的身份差異,忘記了“奴婢”二字。而秦栩君似乎也毫不介意,這個小宮女,本來就是他的“何大人”啊。 “他們對你,只會更狠?!鼻罔蚓矍斑@張清艷脫俗的俏臉,想起自己曾在這張小臉上畫過絕美的桃花,竟是心中一柔,“你知道嗎?若咱們不是今日回宮,只怕朕的‘何大人’這輩子都回不了宮了……” 何元菱眼中的疑惑更甚,心中揪得緊緊的,不敢深想秦栩君這話的意思。 秦栩君笑道:“你應(yīng)該會在后天回宮的路上墜馬吧。只可惜咱們提前回來了,他們都沒來得及挖坑?!?/br> 何元菱渾身一顫,已是不寒而栗。 “你的手很涼?!鼻罔蚓p聲說著,不由將她的小手握得更緊。 “是宮里涼,所以手才涼?!焙卧馀Φ鼗貓?bào)以微笑,“不過不要緊,我心里是熱的。咱們回來了不是嗎?讓他們挖坑去吧。他們挖坑的速度、永遠(yuǎn)追不上咱們奔跑的速度?!?/br> 秦栩君被她的樂觀感染到:“對。咱們一起向前奔跑,讓他們來不及挖坑。” “對,讓他們挖坑埋自己?!?/br> “哈哈?!鼻罔蚓凰盒?,捉起她原本就握住的小手,在空中開心地晃動,“何大人總是叫小朋友特別開心。” “咦,你也叫自己‘小朋友’了?” 只要小朋友開心,何大人就一樣開心,兩人笑得滾作一堆,都忘記夜已那么深。 106、恩威并施 “真正驚心動魄!” “的確波瀾起伏!” “朕一想起, 便心有余悸。” “大靖江山的千秋萬代, 正需要這樣有勇有謀有作為的年輕人,栩君雄才大略、未來可期!” “以后朕再也不稱呼他為弘暉小兒, 朕要稱呼他‘親愛的栩君’?!?/br> 聊天群里, 先帝們的驚呼和感嘆此起彼伏。他們紛紛被秦栩君出其不意、直襲朝堂的智謀和勇氣給震撼到。 靖太祖哇哇大叫:“程老兒好不要臉, 竟然在朝堂上嚎喪,嚎你祖宗十八代。若是朕, 一刀結(jié)果了他,再挖他祖墳!” 靖仁宗就明顯比較心慈手軟:“雖說貪欲強(qiáng)了些,但栩君幼年登基,姓程的也算有些苦勞。” 靖高祖哧之以鼻:“不是朕說, 你差就差在一個‘仁’字上。仁這種品質(zhì),對外裝裝樣子也就算了, 真要仁到感動了自己,你這皇帝也就當(dāng)?shù)筋^了?!?/br> 靖顯宗剛剛和玉貴妃聊完, 興致正高,說話也沒個關(guān)攔,一聽靖高祖說得這么直白, 頓時又管不住自己的嘴。 “@靖高祖 說實(shí)話, 這些祖宗里頭,就喜歡高祖皇帝這樣不裝逼不喊口號的。當(dāng)然你讓漂亮jiejie都殉葬這種事, 還是不厚道,算是你的人生微瑕吧?!?/br> 靖仁宗立刻感覺自己有被內(nèi)涵到。 “@靖顯宗 朕這輩子最錯誤的一件事就是傳位給你這臭不要臉的!” 靖世宗眉頭一皺,覺得自己這個管理員有必要出來維持一下聊天秩序, 況且靖仁宗還是自己兒子,也不能眼看著他被人攻擊啊。 于是靖世宗道:“聊天,是一場修行。相互理解、彼此諒解,才是歷代皇帝和諧相處的最高境界?!?/br> “@靖高祖 您說得雖然直白,倒也有幾分道理。@靖仁宗 您愛民如子,亦是百姓的福分。君主仁愛,既是門面、也是修養(yǎng),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靖圣祖抖擻著精神道:“世宗皇帝說得極是。為君之道,的確要掌握分寸,‘仁愛’二字是該有的君王品質(zhì),卻也是執(zhí)政的寶器。君王心里要有一桿秤,何時用這二字自律,何時又用這二字裝飾,兩者缺一不可?!?/br> 何元菱真是佩服。這些千年老狐貍,果然都能把不要臉的理論都說得極為 金光閃閃。 但又不得不承認(rèn),在朝斗戲中,君王也并非具有天然的金手指,他們并不高高在上,若是性格弱些、手段遜些,就算前兩集死不掉,在后面的五十六十七十八十集中,也很有可能淪為龍?zhí)住?/br> 要臉,還是要命? 要臉,還是要權(quán)? 沒命沒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