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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給國君,國君每每身體有恙便聽從仙人之語治療。在姬玉來前國君身體不適,仙人言說國君命格屬火病中不可與命格相沖之人相見。 姬玉生辰屬水,自然就被排除在了國君的賓客之外。蘇琤倒是常常去見樊君的,沒過多久那“仙人”就因為冒犯蘇琤惹樊君發(fā)怒,此時又浮出他平日里貪污獻(xiàn)銀及言語不敬國君的證據(jù),樊君怒不可遏斬了那仙人的頭連帶著還遷怒了丞相。 我并不清楚姬玉是如何做的,威脅了梓宸之后我便把他交給了姬玉。想來他給姬玉提供了許多不利于那仙人的證據(jù),姬玉精心挑選了幾個,以蘇琤為觸發(fā)裂隙的點,一個個排布好,讓他們被觸發(fā)后達(dá)到最好的效果。 由此姬玉終于可以面見樊君。 夏菀同聆裳和我一起為姬玉整理要面見國君的衣冠,夏菀從箱子里抱出一件件的衣裳,在桌上鋪平,聆裳便拿著裝了開水的銅壺熨平衣服上的褶皺。 我對于此類事情一向是手忙腳亂笨拙至極,不毀壞衣冠已是大幸。還好夏菀囑咐我燒水,并不讓我再做更細(xì)致的活。 聆裳性子有些風(fēng)風(fēng)火火,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她手腳很快,做事卻是極妥帖,照料姬玉的生活起居可謂是無微不至。 “公子面見君上,你可同去?”夏菀一邊收拾一邊問我。 我給小火爐扇著風(fēng),聞言答道:“公子吩咐我陪同?!?/br> “公子游說最為精彩,之前有人當(dāng)堂與公子辯駁,愣是八個人沒說過公子一個人,還有被噎得背過氣去的。真是笑死我了……總之阿止明日便可知。”聆裳去衣柜里拿衣服,話音剛落又接了一句小小的驚呼:“哎呀,這里還有幾件小衣服?!?/br> “你開錯箱子了,是另一邊的?!毕妮易哌^去,指著旁邊的一個箱子。聆裳看了那些小衣服半天,笑得樂不可支:“這是公子小時候的衣服吧,菀姐你的收藏?” 夏菀也不否認(rèn),她偏過頭笑笑:“他一年年地長得太快了,我怕我忘了他小時候的樣子?!?/br> 聆裳嘖嘖感嘆了兩聲,笑道:“可惜我來得晚,公子已然是翩翩公子了?!?/br> “來的晚也是好的,早年公子遭受那些事,你這脾氣哪里忍得住?!?/br> 夏菀說著便看向我,我看了看她們便專心給小火爐扇風(fēng)。夏菀把那些小衣服放好合上箱蓋,嘆息一聲:“他這些年真是變了很多?!?/br> 聆裳和夏菀又說了幾句,她便拿了衣服走過來,經(jīng)過我的時候有些吃驚地停下腳步:“阿止,你身體不舒服么?怎么在發(fā)抖?” 我直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蹲久了,身子麻了。” 這天明明沒有干什么活,我卻覺得很疲憊。便是如此疲憊晚上也沒有能早早睡著,我睜著眼看著天花板,聽著子蔻安穩(wěn)的呼吸聲直到東方漸白。天快亮的時候我終于迷迷糊糊入夢,夢里我看到了阿夭。 我已經(jīng)多年沒有夢到他了。 他還像十四年前那樣,穿著件鵝黃色的衣服,抱著比他還高的琴站在我的面前,他長得好看笑起來更好看,有一雙琥珀色的澄澈眼睛。 他離我有兩步之遙,我上前一步他卻后退一步。 他對我說——對不起。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他只是看著我,溫暖又凄傷地看著我,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夢在此處戛然而止,醒來的時候子蔻在旁邊喊我的名字,她說我在發(fā)抖,她有點擔(dān)心我。 “你做噩夢了嗎?”她問我。 我點點頭,想了想?yún)s突然笑了出來。我拍拍子蔻的肩,說道:“這么多年了,這世上居然還有能讓我害怕的東西?!?/br> “夢只是夢,你別怕。”子蔻很篤定地說著。 我看著她的眼睛,笑笑:“嗯?!?/br> 這日我和嫦樂墨瀟南素陪同姬玉面見樊君,他穿得優(yōu)雅笑得妥帖,既謙和又不失貴族的威嚴(yán)。 樊君有些懶洋洋的,傳聞中他對政事頗不上心,看來確實如此。雙方寒暄落座之后,樊君倚在那金絲椅背上,慢悠悠地說:“久聞公子有奇策,說來孤聽聽?!?/br> 姬玉行禮,笑道:“奇策不敢,但有一條長生之方,獻(xiàn)于君上?!?/br> 一聽到“長生”樊君的眼神就亮了起來,正襟危坐不復(fù)慵懶姿態(tài),急切地說:“公子請講。” 我看見姬玉眼里的笑意,樊君上鉤了。能被譽(yù)為天下第一說客,姬玉自有他的本事。他言說余國立國之時曾捕獲一只千年神龜,供奉至今,是以余國國主歷來長壽。強(qiáng)奪神物怕是對神不敬,但若是樊國能救余國于水火,便可順理成章要他們獻(xiàn)上此神物。 丞相主張今年樊國有水災(zāi)收成不佳。此時開戰(zhàn)勞民傷財,應(yīng)該養(yǎng)精蓄銳。姬玉道吳國正是氣勢囂張,哪里會給樊國養(yǎng)精蓄銳的時間,彼時他攻下余國得了余國糧倉,難免不會攻擊鄰近的樊國,那時再交戰(zhàn)為時已晚。如同渡河,敵方在河中之時正是最薄弱,出擊輕易便可取勝,敵方已經(jīng)渡河而來陳兵列陣,最是氣勢高昂,再出兵已經(jīng)晚了。 丞相又說那吳趙大軍人多勢眾,即便樊國幫余國也不能獲勝。 姬玉反駁道吳趙大軍雖然是來勢洶洶,可也是同床異夢,若可使兩國聯(lián)盟破裂,取勝易如反掌。 我見他三言兩語陳情利弊,輕描淡寫地蠱惑人心,那些計策和形勢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就像是果子裹了一層蜜,釀成誘人的蜜餞。樊君的情緒變化完全被他掌控在手里,每次皺眉每次大笑他都各有應(yīng)對。他便如此攻城掠地,看著樊君被他一步步說動。 游說者,攻心為上。 他那些精巧的語句從我的腦海中飄過,并未留下半分重量。我只是細(xì)細(xì)地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鼻梁,嘴唇,下頜線,聽著他說話時時而上揚(yáng)時而低沉的尾音。所有一切無比陌生又似曾相識的細(xì)節(jié)。 或許是睡得太少了,我的思考變得艱澀遲緩。這些碎片式的影像在我的腦海中糾纏,我如同在一條黑暗的路上奔跑,直至窮途末路。 接近兩個時辰的對辯之后姬玉大獲全勝,樊君答應(yīng)出兵又給了大筆賞賜,他微笑著應(yīng)下。丞相面色不佳,行禮告退。 樊君求仙問道這么些年里,一直是丞相主持朝政。前些年樊君在仙藥仙術(shù)上花了不知多少銀子,直到丞相舉薦“仙人”給樊君,樊君才有所收斂。 丞相雖然說是獨斷了些,卻也是盡心盡力。他與候府雖有不睦,但在出兵這件事上卻不是針對項少涯。今年樊國水患嚴(yán)重,丞相是最知道利害的,出兵余國就像是押上國運的豪賭。他不愿賭罷了。 我們隨姬玉一起出門時蘇琤已經(jīng)等在門口,她同姬玉說了幾句話,眼里已是止不住的笑意。 真是可憐的姑娘,我這么想著。 回到侯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