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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理的樣子。他永遠這么游刃有余,這樣的人怎么會怕別人,更別說怕我。 我這么想著,卻看到街市盡頭的白色石橋上有許多年輕男女說說笑笑,還有幾個男子背著女子拾階而上,我不禁有些驚訝。姬玉也看到了,輕笑一聲說道:“這座橋叫做夫妻橋,據說很久以前一位工匠為他妻子出行方便修了這座橋,花了十四年,所以上橋十四級臺階下橋十四級臺階。這是暮云城里有名的求姻緣之地,男女在此相會定約,暮云城里凡有大戶辦婚宴迎親的轎子必要從夫妻橋上經過。傳說若是夫妻中男子背著女子走過這座橋,便可以白頭偕老?!?/br> 他說著我們就走近了這座橋,我看著橋上欄桿的雕刻,刻的是比翼鳥連理枝,永結同心,其實工藝并不算精湛甚至有些俗氣,但看得出工匠雕刻的時候非常用心且幸福。 我看了一會兒便聽見姬玉說道:“我記得你從不相信傳說?!?/br> 我轉眼看向他,點點頭。 他便微微一笑向我伸出手。 “來吧,我背你。” 我看著他含笑的眼睛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低眸看向面前這雙修長白皙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手放進去。 “有勞葉郎?!?/br> 姬玉伏下身子,我趴在他寬闊的后背上,聽見身后仆人們的一片驚呼,接著就是艷羨的竊竊私語。 若世間真有葉思臣這個人,對他來說妻子便是最要緊的事情,他出外行商也要帶著妻子一起,每日回家陪她吃飯,買可心的物件,迷信可以長相廝守的傳說。那他的妻子真是令人羨慕啊。 若姬玉是葉思臣,若我真信了他的溫柔,說不定我也會為他赴湯蹈火,就像所有愛上他的姑娘們一樣。 可惜這世間,并沒有葉思臣。 ※※※※※※※※※※※※※※※※※※※※ 我上了活力更新榜= = 朋友們讓我點一首憂傷還是快樂 我好不容易攢的稿子啊嚶嚶嚶! 所以接下來的這一周是日更了(正好趕上男女主撒糖)盆友們這都是淚水和汗水啊 求收藏評論T-T 故事 “你喜歡的那個人不會是宋長均吧?”姬玉忽然語出驚人。 他背著我步子走得不急不緩,氣息依然平穩(wěn)。我環(huán)著他的脖子貼著他的后頸,平靜答道:“不是。” “也是,若真是宋長均,你也不至于詛咒他死了?!奔в褫p聲一笑,悠悠地說:“如果我的計劃會傷害宋長均,你會做么?” “你們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也并非你針對的人,總有完成你的計劃又不傷害他的方式?!蔽业匮a上一句:“更何況你們曾經是朋友。” 從前在齊國的時候宋長均就提起過姬玉的名字,方才在茶樓里聽說書先生講姬玉的故事,他一直是笑著的。那種神情我可以確定,他和姬玉的關系并不差。 姬玉低低笑了幾聲,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轉而說道:“你太輕了,背著一點兒實在的感覺都沒有。我看你喜歡吃萬香樓的獅子頭,以后叫他們每天送一次菜。還有你常常喂的那只野貓,我已經讓方媽接回府里洗干凈系了鈴鐺,給它起個什么名字好呢?叫阿止怎么樣?” 他的聲音帶著笑意,還有一絲調皮。 我沉默了一瞬,說道:“為什么要叫阿止?葉思臣并不知道阿止?!?/br> 姬玉的步子頓了頓,他體會到了我話里的意思。 “姬玉不能做這些事情么?” “姬玉為什么要做這些事情?” “他想知道你開心是什么樣子?!?/br> 他回答得十分簡短,而我沉默不語,姬玉問道:“你不開心么?” “姬玉,我是只養(yǎng)不熟的貓。”我抬眼從他的臉側看去,看著橋下的燈火闌珊。 “你養(yǎng)了很多貓,可是你并不喜歡貓,你只是喜歡把它們掌握在手心里的感覺,喜歡它們由你擺布。這時來了一只冷淡又不親人的貓,你意外又好奇,所以花心思想要知道她的喜怒哀樂,以此掌控她?!?nbsp;姬玉的步子慢下來,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不見。 “我相信你做這些是因為想看我開心,悲傷,憤怒的樣子,但這只是因為你當我是個玩意兒,你不了解的有趣的玩意兒?!?/br> 話音落下的時候我們到了橋下,我從他的背上跳下來,站在橋下的平地上。他背著我一級級走完了這座橋,按照傳說所言,我們以后就該白頭偕老。 我微微一笑,拉住他的手靠近他,輕聲說:“你手里握著我的命,你是我的飼主,這就夠了。其他所有你能給的東西,我都不想要?!?/br> 他低眸看著我,一雙鳳目清冷深沉。 等到奴仆趕上我們的時候,他笑起來與我十指相扣,眼里卻沒有半分笑意。 “夫人真是直白?!?/br> “葉郎知道,我一向如此?!?/br> “我便是喜歡你這一點。” 他拉著我的手,我與他并肩而行,沿著長長的路走回我們掛了紅燈籠的葉府。 我和他這樣的人應該是天生相克,能看破對方的所有伎倆,因為太過清醒而尷尬,因為太過相似所以無法親近。我曾經對梓宸說,只有同類才會注意到我,卻忘了當年阿夭也是這樣注意到我的。 或許是我年少眼拙,或許是命中注定,原來最初我們就是同類。 莫瀾和昌義伯府家仆爭吵的場景被許多人看到,于是宋長均的事情在暮云傳開了。人們都知道昌義伯府不知為何關了一位先齊貴族,一時間流言紛紛。 為了打破流言保全呂姝的名聲,也證明自己并沒有關著宋長均,昌義伯對宋長均的管控放松了很多。他如今出入都還算自由,只是身邊跟著的家仆一個也不少,個個盯著他怕他跑了。 我再次見到宋長均是在茶樓里,他靠著椅背雙手交疊,認真地看著臺上的說書先生。 ——看著認真,其實是在發(fā)呆。 他從年少時就是這樣,因此不知挨了太史令大人多少罵。 我走到他旁邊的座位坐下,他回過神來看到我然后不由地笑起來給我倒茶。 上次我們相見的時候有許多外人在場,這次桌上就我們二人說話就方便了許多。他悄聲問了許多關于我近況的問題,我一一回答過去,他聽完放心了很多,笑道:“你夫君不知道你的身份也是好事,你這樣如尋常百姓般和和睦睦地過日子,看著很幸福?!?/br> 宋長均還是一樣,同我說話總是長輩的口氣。他確然是我見過最接近“君子”這個定義的人,卻因為太過真誠不適合官場。在齊國故人里,遇見他是最好的,作為史官他并不沉溺于滅國之痛,也不會拉著我追懷。 臺上說書先生姬玉的故事已經快要說到結尾,我問他道:“上次看你笑這些戲說荒誕,怎么還過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