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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宋長均記得她的好,她便是達成目的了。” 晚上姬玉照例來接我回家,宋長均送我出醫(yī)館,門口迎面走來一個送貨到醫(yī)館的貨郎,他手里抱著個大箱子,箱子上蓋著布,見了我們就問秦沐在哪里,他訂的貨到了。 宋長均問這箱子里是什么,貨郎大大咧咧地把箱子放在地上,掀開布。 “蛇啊,秦大夫訂的蛇?!?/br> 我看到那滿箱子蠕動的青蛇,只覺得從頭頂涼到腳心,心跳如鼓渾身動彈不得。只覺得那蛇正朝我爬過來,下一秒就要吐出鮮紅的信子舔舐我。 我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身把頭埋在宋長均懷里,無法抑制地顫抖。我想說話但是喘不上氣來,什么都說不出口。 宋長均有些無措地拍著我的后背,說道:“它們被關(guān)著呢,沒事沒事。” 然后我的手腕被誰抓住,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靠在姬玉的懷里。姬玉神色嚴峻地叫那貨郎搬走蛇,然后問宋長均道:“這是怎么回事?” 宋長均有點驚訝,他看看我再看看姬玉,說道:“九九很怕蛇……” 我平復(fù)著呼吸,沉默不語。 姬玉攬著我肩膀的手微微收緊,他說:“為什么?” 宋長均以眼神詢問我,我點點頭。于是他回答了:“小時候九九的三哥捉弄她,把她關(guān)進了蛇籠里。” 姬玉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向宋長均道謝,他攬著我把我送回車上,然后轉(zhuǎn)身對宋長均說:“宋先生不要再喊內(nèi)人九九了,還是稱一句葉夫人吧?!?/br> 我有些意外。 回到葉府之后,姬玉問起我關(guān)于蛇的事情,他說這是他第一次知道我也有害怕的東西。 我想我只是太久沒有見過蛇了。小時候我被齊國前世子,我的三哥關(guān)進蛇籠里嚇得大哭,大約是我的恐懼取悅了他,他常常拿著蛇來嚇我。 為了不再做他的玩具,我強迫自己去習(xí)慣蛇,當我的反應(yīng)變得冷淡之后,他覺得沒意思就放過了我。 多年未見蛇,看到的一瞬間仍然涌起恐懼。 聽我說完之后,姬玉眼眸閃爍欲言又止,但是最后他只是笑著說:“你往宋長均懷里這么一鉆,呂小姐要將你除之而后快了吧?!?/br> “那便是意外收獲了?!蔽艺f道。 瘟疫雖然來勢洶洶但也很快得到了控制,秦沐找到了能醫(yī)治瘟疫的方子,醫(yī)好了大批病人。他在暮云城里的名聲一下子響亮起來,醫(yī)館生意紅火。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長住暮云,秦禹說再過幾個月等天氣暖和起來,他們就要離開暮云前往下一個地方了。 “你們?yōu)槭裁匆恢卑徇w呢?”我問。秦禹也露出迷茫的表情,說他不知道,他的父親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他只有跟從的份。 瘟疫已經(jīng)差不多得到了控制,病人也沒有之前那么多,我在醫(yī)館幫忙收拾東西的時候卻看見秦禹抱著什么東西,鬼鬼祟祟地往外走。我便過去問他怎么了,他看見我臉色一白,驚慌地把一個包裹放在身后。 “沒……沒什么?!彼叨哙锣碌卣f道。 這幾天秦禹都悶悶不樂心不在焉的,感覺有心事。 我拉著他在走廊邊坐下,柔聲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大家?” 秦禹的臉色更白了,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般不安地看來看去,就是不肯直視我的眼睛。我把他的臉捧起來,看著他的眼睛:“秦禹,你信不信我?” 他眼睛紅紅的,看了我一會兒突然就崩潰了,抱住我的腰開始哭。 “夫人……我……我……” 我拍著他的后背:“你說,我聽著?!?/br> “我信你……夫人,我說的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好,我答應(yīng)你?!?/br> “瘟疫……瘟疫……可能不是瘟疫?!彼銎痤^,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惶惑地看著我:“我在父親的房間里找到了……很多藥粉……那種藥會讓人出現(xiàn)類似瘟疫的癥狀……那個藥方也是父親的筆跡。這不是我們以前帶來的,肯定是他最近才配的……我不知道父親為什么要做這個?!?/br> 我看著他身后的包裹,再看向他:“所以你懷疑,其實并沒有瘟疫,而是你父親投毒?你想幫他銷毀證據(jù)?” 秦禹慌了,他說:“也不一定是我父親……” “如果你相信不是,為什么直接銷毀這些藥粉卻不問問他?” “我……我不敢?!彼罂奁饋恚蹨I簌簌流下,“我怕父親會沖我發(fā)火……我怕他會打我?!?/br> 我安撫了他很久。秦禹原本就膽子很小,秦沐動輒就發(fā)脾氣,多年下來秦禹在他父親面前往往噤若寒蟬,不敢有任何異議。 我問他為何會懷疑身為醫(yī)者的父親會投毒。秦禹猶猶豫豫地說,他母親還沒有過世的時候跟他提起過,他父親對醫(yī)術(shù)十分癡狂而且自視甚高,有時甚至以活人為試驗品。他很害怕這是他父親的一場試驗。 我對他說:“你愛護你父親,我是明白的。但這些天你在醫(yī)館里也看到了,生病的人有多么痛苦甚至失去生命,他們也是某人的父親或者母親,你的父親寶貴,別人的父親就不寶貴了嗎?” 秦禹羞愧地低下頭,攥緊了懷里的包裹。他小聲說:“可是……也不一定是我父親做的?!?/br> “既然你不敢問,那就交給敢問的人。把這個包裹交給衙門,主審官十分英明,他上次還了你父親清白,這次就讓他調(diào)查實情。如若清白,那么你也不必負疚,如果真是你父親所為,那也是他應(yīng)該付出的代價,不是嗎?” 秦禹看著我半天,咬著牙點點頭。我淡淡一笑,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 這真是個非常天真純良的孩子。 有時候看到這種天真,我既希望他早點明白這個世界并不是他所想的非黑即白,又希望他永遠不要明白世間的邪惡冷酷。 ※※※※※※※※※※※※※※※※※※※※ 闊憐的秦禹小朋友落入陷阱 啊 回頭看這一段女主真是可怕?。ㄎ刮故悄阕约簩懙目膳聜€什么) 不知 秦禹在我的勸說下去官府報了案,把那個包裹呈了上去。不出意外,當天秦沐就在醫(yī)館被逮捕了。 被逮捕的時候秦沐非常憤怒,聽說有人報案質(zhì)疑他投毒,氣得大吼是誰污蔑他。雖然說秦沐脾氣不好,但是對待病人還是盡心盡力的,病人們也紛紛為秦沐說話??吹角赜眍澪∥〉嘏e起胳膊時,秦沐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原本發(fā)起脾氣來雷霆萬鈞,可是就這么生生停住了,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舉報自己的為什么會是自己的兒子。 原本春節(jié)期間主審大人是休息的,因為茲事體大匆匆返任提審取證,物證是那包毒藥,也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證明秦沐經(jīng)常去城里的水源處轉(zhuǎn)悠。但是歸根到底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秦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