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想來她這番安排也是煞費苦心。 我和夏菀站在姬玉身后,看著大廳里來來往往的貴人們。這酒宴里不乏年輕才俊,但怎么看還是我面前這兩位最為出眾。 沈白梧這段時間身體也有了起色,他原本五官就長得好,起色好起來之后便更鮮活。今日他穿著件一塵不染的白底淡藍色繡云紋的深衣,戴著白玉發(fā)冠,遠遠地看去當真是冰清玉潔的公子,只是氣質過于冷淡以至于生人勿近。 姬玉則截然不同,他氣質沒有沈白梧那么突出,但僅憑外貌就可吸引無數(shù)目光,他穿了一件雪青色的里衣配上黛紫色外袍,發(fā)冠之后落下兩條雪青色發(fā)帶,華貴而慵懶。面上總是帶著三分笑意,溫文爾雅又不可捉摸。 我能感覺到大堂里有意無意飄過來的視線,當然還屬永昌公主的最為熾烈。她長得嬌俏可人穿了件桃紅色新衣,層層疊疊尤其華麗,一出現(xiàn)就跑來與沈白梧聊天,聊著聊著目光就往姬玉臉上去。 姬玉便報以微笑回禮,又將她迷得失了言語。 沈白梧的臉色就不好看了,他說道:“你答應過我什么?” 永昌公主扁起嘴來,不情不愿地說:“知道了知道了,我只看不說話還不行么?” 我忍不住笑起來,原來姬玉是被帶來給永昌公主飽一飽眼福的。這不禁讓我想起從前各國公子來訪,父王都會特地把期期叫去酒宴的場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便是被君主厭惡乃至于差點誅殺的姬玉都能因為長得好看被邀請到公主的宴會上。 這個世道啊。 姬玉微微偏過頭來,眼睛看向我,悠悠說道:“你倒是笑得很開心。” 我于是把笑忍下去,真誠道:“也沒什么好笑的?!?/br> 夏菀在旁邊看看姬玉又看看我,似乎有些疑惑我們之間怎么變得如此隨意了。 永昌公主于主位落座降下幕簾,酒宴正式開始。因為是春末時節(jié),酒宴的主題是“留春去”,席間行酒令猜謎好不熱鬧。姬玉的席位是主賓門客位置,并不一定要參與酒令,盡管席間有人暗暗提起他,姬玉也不接話茬。一來他身份敏感不好再給沈白梧添麻煩,二來……他怕是恨不得春天早些走得干凈,哪里有什么“留春去”的閑情。 酒宴過半,賓客開始游戲。投壺射箭下棋各有人去,沈白梧并未起身姬玉也就沒有離開席位,永昌公主幾次想過來都被沈白梧的眼神嚇退,不情不愿地去找姑娘們說話去了。期間有人過來與姬玉寒暄幾句,有個年輕人向姬玉拜了拜說道:“在下徐子渙,聽聞公子棋藝了得,不知可否賜教?” 徐子渙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我在姬玉的情報里聽過這個名字。這人是近來趙王面前的紅人。趙國人很喜歡下棋,趙王尤其如此,他剛剛繼位便遍尋天下有名的棋手來趙王宮,既觀賞他們對弈也親自與他們對弈,樂此不疲。徐子渙便是最近趙王最喜歡的一位棋手。 姬玉微笑還禮,說道:“早先便聽說徐先生大名,不過我下棋有個規(guī)矩,要先贏了我這個婢女才能同我下棋。徐先生可愿意?” 順著姬玉手指的方向看來,除了我還有誰? 徐子渙抬眼看向我,十分自信地笑笑道:“那么姑娘請了?!?/br> 我不知道我的棋術究竟如何,因為直到現(xiàn)在我也沒有贏過姬玉一次。我有些不明白姬玉的用意,像徐子渙這樣的棋手可是呂姝遠遠比不上的,我雖然面上四平八穩(wěn)地答應下來與他坐在棋桌兩邊,余光里卻瞄姬玉。姬玉捕捉到我的目光,微微一笑,無聲地說:“你只管下?!?/br> 我執(zhí)黑子徐子渙執(zhí)白子開始對弈,他的棋藝果然高出呂姝不知多少倍,與他對弈再沒有什么閑散心思,得全然專注于棋盤之上。我一子他一子將整個棋盤漸漸鋪滿,稍有不慎便會潰不成軍。 所幸他下子沒有姬玉那么快,路數(shù)也沒有姬玉那樣聰明復雜,便是他贏了我也贏不了姬玉。 也不知過了多久棋局終了。我把視線從棋盤中抬起來才發(fā)覺我們周圍已經(jīng)圍了許多人,包括姬玉和沈白梧都在旁邊看著。丁生上來數(shù)子,我比徐子渙多了一子。 眾人有些嘩然,徐子渙站起來向我行禮,并無不忿之色:“姑娘當真厲害,姬玉公子身邊臥虎藏龍,子渙自愧不如。” 我起身回禮,然后走回姬玉的身后。人群中便傳來竊竊私語,落在姬玉身上的目光就更多了,連沈白梧也破天荒地回頭來看了我一會兒,然后他對姬玉說:“她的棋是你教的?” “那是自然?!奔в衿^頭看向我,向我舉起酒杯道:“阿止除了我之外,不會輸給任何人?!?/br> 我其實沒有想到我能贏,聞言對姬玉微微一笑。 游戲之后又有水果酒食呈上,宴廳中央響起鼓樂,舞女們翩翩起舞。永昌公主終于提起姬玉的名字,說道要請姬玉的樂婢們上臺演奏一飽耳福,姬玉欣然應允。除了我和夏菀之外的姑娘們又抱著琴款款走進廳中,奏一曲繞梁之曲,歌一首天籟之音,所有賓客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了。 我這個不通音律的人,除了姬玉彈的曲子之外沒有什么能感動我。于是我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周圍,卻見徐子渙不知何時走到了我們這邊,看起來也有些心神不寧,當我看見他袖子里露出的寒光時立刻喊道:“小心!” 話音未落徐子渙就抽出匕首來向姬玉捅去,姬玉閃身靈巧地躲過只被劃破一片衣角,徐子渙卻緊緊追上。音樂聲戛然而止賓客亂成一團,徐子渙身手不凡趁亂追擊,眼見著姬玉就要躲閃不及,丁生一躍而上一柄長劍擋在姬玉身前,接連幾招打得徐子渙節(jié)節(jié)敗退,眼見著南素和墨瀟也丟了樂器奔過來,徐子渙臉上露出絕望神色,我只覺一陣大力拖拽便聽見他的聲音在耳后響起。 “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br> 徐子渙的匕首貼著我的脖頸,另一只手將我抓得生疼。在這皇親國戚眾多的地方他隨手一抓也該抓個達官顯貴,怎么運氣如此之差,只抓了我一個婢女。 徐子渙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看了看我絕望之色就更深了。永昌公主已經(jīng)叫了侍衛(wèi)把這里團團圍住,丁生護在姬玉面前,皺眉看著徐子渙并不動作,姬玉要撥開他走出來丁生卻不讓,他口中說道:“這人武功很高,不要接近他。” 姬玉的眼神直直地看著徐子渙,然后說道:“放他走。” 永昌公主在旁邊喊道:“如此狂徒怎可放他走!不過是個婢女……” 我見姬玉和沈白梧同時偏頭冷冷看了永昌公主一眼,她便止住話頭,氣道:“放他走”。 得了她命令的護衛(wèi)放下刀,我感到徐子渙略微放松下來便突然開始掙扎。他為我突如其來的掙扎驚慌,正用力制住我卻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