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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插著一根銀針,而不遠處的墨瀟則微笑著放下了手里的吹管。 徐子渙眼神徹底渙散之前涌出一股狠勁,我便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劇痛。伴隨著他轟然倒地的聲音,我捂著脖子跪倒在地,指間迅速被濕熱的鮮血填滿,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毯里,周圍一陣喧嘩紛亂而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思緒混亂之間有人扶著我的肩膀,我抬頭就看到了姬玉的眼睛,他的手覆蓋在我捂著脖子的手上,怒吼道:“你掙扎什么!真不怕死嗎!” 我怔怔地看著他,那雙映著我迷茫神情的琥珀色鳳眼瑩瑩顫動,如同黑夜里波濤洶涌的海面,全是我不曾見過的憤怒和驚惶。我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顫。 他慌了。 他居然,慌了? 血從溫暖變涼還在止不住地流,我思維遲滯,只覺得自己在慢慢死去。姬玉一把將我抱起來喊大夫,手一直緊緊捂住我脖子上的傷口。 我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聽到其中傳來猶如擂鼓的咚咚聲響。 那是姬玉急促的心跳。 ※※※※※※※※※※※※※※※※※※※※ 嗨我們的姬玉,太過善于表演溫柔愛意,以至于心動而不自知啊。 他察覺到自己心動就要開始作死了。 雙手合十,請大家多多評論收藏呀~~ 游說 我做了些凌亂的夢,夢里光怪陸離的畫面里總是會出現(xiàn)姬玉慌張的臉龐。那雙平日里總是含笑的鳳目顫抖地看著我,他叫我的名字——九九。每叫一聲我的心便顫動一下。 醒了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我脖子上纏著紗布稍一轉(zhuǎn)動就生疼。子蔻一直守在我床邊,見我醒了就眼淚汪汪地拉著我的手說嚇死了。幸好徐子渙最后沒什么力氣,那一刀到底沒有劃得太深傷及經(jīng)脈,大夫來看了說沒什么事就是失血有些多,得休息休息。包扎好后才將我才從永昌公主府轉(zhuǎn)移到成光君府上。 子蔻抹著眼淚,給我掖掖被子道:“我聽說那徐子渙是來尋仇的,他是韓國人,當年公子幫著宋王滅了韓國,他懷恨在心。而且他原本是沒有帖子來永昌公主府的,是王后給他的帖子。外面都在說上次王后沒能殺了公子,這次故意要徐子渙來刺殺呢?!?/br> 我想著徐子渙來找姬玉下棋的時候應該就想殺他了,只是當時墨瀟南素都在,他看出來她們武藝非凡,便退而等她們?nèi)プ鄻窌r再來行刺姬玉。這個節(jié)骨眼上誰行刺姬玉都會被怪在王后頭上,姬玉之前說要等待一個時機,怕不是就是這個時機。 他很有可能早知道徐子渙要刺殺他卻不阻止,將事情鬧大令趙王面子上過不去與王后離心。 “你都不知道昨天公子發(fā)了多大脾氣,墨瀟jiejie在公子屋外跪了一晚上,公子也一晚上都沒睡。早上大夫去告訴公子你無礙了,公子才去休息?!?nbsp;子蔻把我從床上扶起來,一邊幫我穿衣服一邊說著。 我確實是得了墨瀟的眼色才掙扎,但是徐子渙昏迷前傷我說到底是意外,其實和墨瀟沒有什么關系。姬玉這么做有些過分,不像他平時的風格。 他好像真的怕我會死。 為什么呢?來不及再培養(yǎng)一個人去游說趙王么?還是…… 我腦海中浮現(xiàn)出夢境里姬玉的神情,搖搖頭自嘲地笑笑。還有什么呢,別想了。 得了我醒過來的消息,姬玉過來看我,他在我床邊坐下冷冷道:“現(xiàn)在知道疼了?” 我摸摸脖子上的紗布,答道:“其實還好?!?/br> 他聞言搖頭,似乎對我的忍痛能力無可奈何。我問他道:“這便是你說的時機么?趙王已經(jīng)答應放過你,徐子渙卻在永昌公主的酒會上公然刺殺你,大家都覺得是王后指使的。若是真的,王后不是在打趙王的臉么?” 姬玉皺皺眉,他撐著頭看向我,似笑非笑道:“你昨天差點死掉,血流得毀了我一身衣服,今天居然就想著這些事了?” 我默默地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我們的目光在晨光中膠著片刻,他卻低聲笑起來伸手觸碰我脖子上的傷口,他的手溫暖又輕柔,卻仿佛帶來有實質(zhì)的疼痛。我輕輕地“嘶”了一聲,他輕聲道:“也是,不說這些我們還能說什么呢?” 言罷他收回手靠在椅背上,眼神又變得慵懶而沉著。 “這幾天沈白梧會幫忙安排你以成光君家仆的身份與趙王見面,不管徐子渙別的如何,他確實棋藝高超。你贏了徐子渙趙王會對你很感興趣的?!?/br> “成光君不是說不會幫忙嗎?” “我和他做了一些交易。” 姬玉不想明言我也不再追問,只是說好。我大約是有頑強的生命力,傷口恢復得很快,接下來的幾天里姬玉又挑著最近最重要的情報跟我說了說,像我們之前那樣對我提問看我回答,算是最后的準備。 大約三天之后趙王果然召見我,我出發(fā)之前姬玉來送我,他對我說——提前祝你首次游說成功。他滿眼笑意,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我。 我提提衣服的領子蓋住傷口,然后淡笑著應下。 趙王因為酷愛下棋所以專門修了一座亭子,居于假山之上下臨池水,向下望去可將王宮花園的美麗景致盡收其中,平時常常在這座亭子里與人對弈。他便在這座亭子里接見我,寥寥數(shù)言之后便要與我下棋。 第一局棋我們始終咬得很緊而后我險勝,趙王終于抬起頭開始細細打量我,似乎是想這么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頭怎么會贏過他,但滿眼都是棋逢對手的興奮。 比他差的他看不上,比他好太多的下起來又挫敗,偏是我這樣不相上下的最有趣。他還是太年輕,君王就該喜怒無常叫人不好揣測才對。 第二局棋他便下得謹慎了許多,時不時停棋思考。下了一會兒之后我便說:“陛下,或許換一種思路便可變更大局?!?/br> 我指指他忽略的一個點,趙王看過去眼神微亮,卻又立刻沉下去。他抬眸看我:“孤難道還需要你來教嗎?” “奴只是替大王可惜。”我不卑不亢地回答。 趙王似乎有些意外,微微向后靠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我,他揮揮手讓兩邊的侍從離得遠些不要打擾他下棋,然后慢慢地說:“你為何而來?” 我笑笑,并不躲避他凌厲的目光。 “奴為余國而來?!?/br> “余國?”趙王似笑非笑:“余國是沒人了么,怎么會派你一個姿容平庸的女流之輩來?” “想必您的王后也覺得余國是不會派我這樣的人來的,我才能安全地見到您。若您想看,我有印信為證?!蔽覐娜荽鸬?。 趙王看了我一會兒,說道:“你費盡心機來見孤,是要為何?” “自然是勸您放棄攻打余國。我聽說狼要做狼王,必須在其第一次爭斗中便取勝,若不勝則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