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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是誰來著? 我的目光越過顧零看向院門口,那里站著一個人,一個紫衣束發(fā)的男子。他似乎正在看著我們,也不知道已經(jīng)看了多久。 我于是從石凳上站起來,不再管撲在桌上哭泣的男人,搖搖晃晃地朝那個紫衣男子走過去。他一直站在那里沒有動,直到我走得離他很近了,他從光怪陸離的世界里清晰起來,一雙優(yōu)美鳳眼上挑緊抿著唇眸色深沉。 我應(yīng)該認識這張臉的,這么好看的一張臉,他是誰? 阿夭?不對,是姬玉。 姬玉是誰? 他是誰來著? ……啊對了……他是……丟棄我的人。 他不要我了。 我突然覺得很委屈,委屈極了。我開始感覺到自己的眼睛酸澀繼而變得濕潤,最后蔓延到整個臉上遍布濕意。那個男人原本好像在生氣,這下卻睜大了眼睛看著我,似乎有些無措地拉住了我的手腕。 他好像在對我說什么我卻不明白,只是站在原地一直不停地不停地哭泣。 剎那之間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我是誰,不記得我遭遇過什么事情,更不明白我為什么這么委屈這么難過好像已經(jīng)忍耐了千百年,我只是覺得這個人我是可以在他面前哭的。我想要說給他聽,我有一肚子的話積攢了太久太久以至于發(fā)霉變質(zhì),那腐朽的氣息日復(fù)一日攪得我寢食難安我卻舍不得忘記也舍不得拿出來。 我好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給他聽,但我什么都記不得了,我不知道要說什么。 好像錯過這一次就會錯過一輩子一樣,我急得哭出來。 最后他好像抱住了我,他拍著我的后背說——好了,想哭就哭吧。 只有這句話,我聽懂了。 我終于抱住他放聲大哭,仿佛他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 朋友們,我發(fā)現(xiàn)我又上榜了(雖然被戲稱為看不見榜)~~那我就履行約定,加更! 人氣大漲的老白(我妥協(xié)了就叫他老白吧),之后一段時間戲份和姬玉相當。 今天是姬玉的場合,他年少時真的是熱血瀟灑任性啊,但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唉其實九九好委屈,我寫著寫著都委屈地替她哭。姬玉您慢慢追,我不會因為您是全文最慘而放過你的。 感謝在2020-02-12 ~2020-02-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15206646;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容意 ;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35254056;30345275;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反悔 燭火昏黃,夜色深沉。 我醒過來的時候正是三更時分,燭火搖曳下姬玉于我面前沉睡。我們都是和衣而臥,我身上披了一條厚毯子他卻什么都沒有蓋。他似乎有些冷地蜷縮起身體,手抓住我的手腕,就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樣。 這是姬玉的房間,姬玉的床,姬玉的毯子。 我怔怔地看著姬玉沉睡的面容半晌,待眼睛的干澀刺痛喚回我的神志,我才慢慢想起來都發(fā)生了些什么。 我喝醉了,我大哭一場。 姬玉抱住了我,可只要他放開我我就又開始哭。他或許是無可奈何,把我抱回了他的房間。 我居然會哭成這樣,我還以為我真的已經(jīng)接受,不再介意了。可原來心底里一直這么難過,我真是騙自己的一把好手。 腦子昏昏沉沉的,連記憶的片段都斷斷續(xù)續(xù)像是夢又像是真實。好像我曾躺在床上卻抓住他的衣袖不肯撒手,他便也躺下用另一只手的袖子給我擦眼淚,上好的絳紫色絲質(zhì)斜紋面料上都是深一塊淺一塊的水漬。 上次遇刺的時候,我的血都已經(jīng)毀了他一件衣服了。 他問我——你哭什么? 他還問我——你是不是很恨我,很討厭我? 我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只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仿佛我一眨眼一說話他就會消失一樣。他就笑起來,笑意里有淺淺的寂寞。 “不對,你才不會恨我。你總是誰也不恨,誰也不指望。” “你要是能恨一恨我也好?!?/br> 他擦著擦著我的眼淚,突然笑出聲來:“你明早眼睛得腫成什么樣?肯定要丑極了,怕是沈白梧都嫌棄你……對了,你讓他叫你九九?你可真是喜歡他?!?/br> 他鳳目微微上挑,有些諷刺的意味。 聽到九九這兩個字,我突然開口了,我低聲喊他:“阿夭?!?/br> 姬玉就皺起了眉頭戳我的眉心:“住口,跟顧零學(xué)的什么壞毛病。” 我立刻聽話地閉上了嘴巴,姬玉滿意地笑起來,一個人自說自話地絮叨了幾句,末了他說:“你這樣子是要斷片了吧,斷片了好啊。睡吧,閉上眼睛吧,我跑不了的?!?/br> 可惜我沒有如他所愿般斷片,雖然我也不能確定這些畫面究竟是真實發(fā)生的還是我幻想的。 畫面里的姬玉看起來單薄寂寞,又溫柔。 我正努力回憶著醉酒時發(fā)生的事情,面前沉睡的姬玉卻慢慢皺起眉頭。他握著我手腕的手微微收緊,身體開始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流露出不安痛苦的神色??谥械偷偷夭恢谡f什么,混亂急促像是受了傷的孩子。 他又做噩夢了。 那個冒牌琴師彈的不僅勾起了顧零傷痛的回憶,也勾起了姬玉的痛苦。他其實很受不得刺激,稍微有一點刺激就又會陷入噩夢中。 我動了動手腕,他每次做噩夢的時候都會緊緊握著我手腕。 我們好奇怪啊。 我只有在喝醉的時候才敢不顧一切地愛他,他只有在做夢的時候才會緊緊拉住我不肯放開。 這世上怎么會有我們這么離奇的人。 你愛我嗎?你喜歡我嗎?你在意我嗎? 或者是想丟棄就丟棄,想利用就利用,要引誘我喜歡你千萬倍,才垂憐一分的那種在意? 我在意你,我喜歡你,我愛你。 但是我不信你。 我絕不信你。 可我愛你。 我把手腕從他的手里一點點抽出來,看著他皺起眉頭無措痛苦地掙扎著,在噩夢里沉浮。于是我雙手握住他顫抖的手指,用我可以做到的最柔軟的聲音說道:“你會得救的,你一定會得救的。” 當他的呼吸終于再次慢慢平穩(wěn)下來,眉頭舒展開。我靠近他偷偷地親吻了他的唇,還是那種熟悉的柏木香氣,溫熱濕潤的觸感綿長得像是回憶。 “但是救你的那個人,不會是我?!?/br> 這輩子我不再試圖忘記你了,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會記到死去那天。這世上除了我的生命之外,我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