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不是很正常嗎？皇帝親政以后，哪項政策不是為了百姓好？他現(xiàn)在連個兒子都沒有。他要是死了，也不知道誰會繼位。如果下一任是好皇帝，那還好。如果是壞皇帝，那受苦的還是老百姓。師父說我們習(xí)武之人要懲惡揚善，做利國利民的事情，那才是大善。那句話怎么說呢，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岳劍南怔怔然，喃喃地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是啊?！苯窈茏匀坏?，“就是這么說的。而且，說實話，蘇姑娘半點武功不會，只會利用琴射暗器，她去行刺，絕對是送死。她的家人在天有靈，肯定希望她好好活著，而不是為了一件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去死?！?/br>
    她眼神甚好，竟看到蘇雪凝眼中有淚滑進鬢發(fā)中。她心情復(fù)雜，覺得自己站在這里，也有些尷尬。她輕聲道：“師兄，蘇姑娘這邊，你先照顧著。我先出去走走，找點吃的?！?/br>
    她沖岳劍南揮了揮手，轉(zhuǎn)身離去。

    “阿玉。”岳劍南待要叫她，卻聽到蘇雪凝喉間發(fā)出一聲異響。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睫毛顫動，似是醒過來了。

    他上前一步，想要再次點她睡xue，卻聽她喃喃地道：“水，水……”

    岳劍南猶豫了一瞬，轉(zhuǎn)身給她倒水。

    —— ——

    姜漱玉出了客棧，臉頰還有點發(fā)燙。經(jīng)涼風(fēng)一吹，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方才竟然會說那樣的話。她猜測蘇雪凝很有可能已經(jīng)聽到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聽到就聽到吧。反正她確實是那么想的，她不允許蘇雪凝殺皇帝。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莫名的悵然。

    此時天已經(jīng)黑了，街上行人不少。

    姜漱玉跟著人群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走了好一會兒后，她才后知后覺注意到，許多人手里都提著一盞燈。

    她有點詫異，今天又不是元宵節(jié)……

    啊呀，她想起來了，今天是中元節(jié)啊，百鬼夜行。韓德寶曾說，人們要在河上放燈的。

    姜漱玉興致不高，不過師兄住的客棧比較偏，她又跟著人群走了很遠，這會兒離河已經(jīng)很近了。反正都快到了，就去看看熱鬧唄。

    —— ——

    韓德寶跟在皇帝身后，小心翼翼。雖然此次帶了不少侍衛(wèi)，可他仍免不了擔(dān)心。之前在小月河出過事，這次再來小月河，他的眼皮突突直跳，心里也惴惴不安。

    不過皇帝的神情看起來倒還正常。趙臻提了一盞很簡易的河燈。——這是他花了兩個時辰做的，遠遠比不上能工巧匠們做的精美。

    韓德寶不知道皇帝在燈紙上寫了什么，只知道看著默默放燈的皇帝，他有點心酸。

    河燈順?biāo)h遠，很快與其他燈混在一起。

    趙臻站在河邊看了一會兒，低聲道：“走吧?！?/br>
    “是?！?/br>
    趙臻剛行數(shù)步，就聽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小姑娘別哭啊，你看這樣，不就好了嗎？”

    這邊人很多，聲音也雜?？刹恢罏槭裁矗@句話趙臻聽得清清楚楚。

    他心神巨震，僵著身體轉(zhuǎn)頭循聲望去。他心想，可能是聲音相似，可能是他出現(xiàn)了幻覺。但他就是忍不住想看一看。

    只見右前方不遠處，一個少女正微微低頭跟一個眼中含淚的小女孩說話。

    那少女忽然抬起頭來，露出一張他異常熟悉的臉。

    是阿玉。

    一時間，趙臻分不清是夢是幻。但他知道，他很想走近她，很想把她抱進懷里，告訴她，他也很想她。

    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 ——

    姜漱玉跟著人群走，不知不覺到了小月河邊?？吹揭恍∨⒁驗槭掷餆魲U斷裂而哭泣，她上前用一根發(fā)帶幫忙固定了一下。

    女孩父母很客氣，連連道謝。

    姜漱玉擺了擺手：“沒事沒事，這都是小事?！?/br>
    她話剛說完，就被人從背后狠狠抱進了懷里。

    這邊人多，摩肩接踵，姜漱玉對身后的人也沒留意，所以一時不察，著了對方的道。

    她倒也不慌，直接右臂后屈，準(zhǔn)備肘擊敵人。然而，她剛抬起右臂，卻聽那人在耳邊低聲呢喃：“阿玉……”

    姜漱玉一個激靈，抬起的右臂硬生生放了下來。

    這，這是小皇帝的聲音啊！

    她渾身血液上涌，大腦有一瞬的死機，心跳似乎也有片刻的驟停。

    小皇帝不是在宮里嗎？鬼節(jié)出來晃蕩什么??？

    不不不，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她今天要跟師兄會合，所以根本沒有掩飾相貌。

    小皇帝認出她了？他看見她多久了？

    短短數(shù)息間，姜漱玉心里閃過萬千念頭。她很快做出了決定。

    “啊，你是誰??！”姜漱玉驚慌不已，作勢掙脫，“你要干什么！”

    趙臻也意識到不對了。懷里的這具身體是溫軟的，而且她有影子：“阿玉？”

    姜漱玉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抬眼看著他，聲音輕柔：“公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姓姜，我從好遠的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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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不巧，我找的也姓姜。

    其實相認的有點急。

    第53章 認出

    剛看到她時, 趙臻只覺得驚喜，發(fā)覺她身體溫?zé)崆矣杏白又?，他有短暫的愣怔?/br>
    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都要認為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畢竟人有相似，那個鄭握瑜不是和阿玉長的很像么？

    然而面前的少女卻說了一句“我姓姜, 從好遠的山上來”改變了他的想法。

    姓姜、來自山上, 這不就是阿玉么？

    可看她神情語氣，分明是不認得他。

    趙臻微微一怔，第一反應(yīng)就是難道她不記得他了？她是不是因為什么緣故而失去了跟他之間的記憶？所以才會認不出他, 才會明明還在人世，卻不肯與他相見？

    短短數(shù)息間，他腦海里掠過了許多念頭。有那晚出現(xiàn)在他枕畔的字, 有那具面目模糊的尸體, 也有鄭握瑜小心翼翼的那句：“她隨了養(yǎng)父姓姜，叫姜漱玉，以前住在彤云山……”

    他心底有一個聲音：不對, 這就是阿玉！阿玉還記得他。不然他枕畔的字如何解釋？

    可她為什么不認他？為什么還要躲著他？

    一時之間, 趙臻心頭涌上震驚、失落、不解、酸楚……種種情緒。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

    他眼神略動了一動，緩緩說道：“姓姜？那可真巧了？姑娘的閨名是不是叫漱玉？你說的很遠的山, 是叫彤云山吧？”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面前的少女，沒有錯過她眼中的震驚之色。

    她此刻的神情和阿玉驚訝時, 毫無分別。

    趙臻胸口驀地一縮,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