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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權(quán)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反被滿門抄斬,這樣的人,如何值得學(xué)習(xí)?”

    “不!首輔大人不可能是那樣的人!他......”王臨急吼吼地想為早已身殞十來年的人辯解,卻被良齊一抬手打斷了話音。

    “好了,不說這個。”良齊道,“這是你的確認文書,上面有吏部大印。你若是想好了,拿著這個直接進宮便可,自會有領(lǐng)路的帶你去太常寺受命。若是你反悔了想帶著母親回老家,跟我說一聲,我會幫你安排?!?/br>
    說完,他也不等那人反應(yīng)過來道聲謝便徑自離開了。

    王臨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奇怪。若他沒看錯,良齊轉(zhuǎn)身時眼角微微有些泛紅.....

    他的確沒看錯,從他提到“薛首富救百姓”時就如同在良齊心里放了把大火,燒的那人筋骨俱疼。

    余淮雪災(zāi),乃明靖十九年之事。而查出薛廉藏兵刃謀反則是明靖二十二年,前后相距不過三年,首輔大人當(dāng)真就從一位心系百姓之人變成為了謀權(quán)篡位不惜起兵造反之人了嗎?

    這可能嗎?

    良齊一路來到內(nèi)室,正在等他的沈輕見他臉色發(fā)白連忙上前問道,“這是怎么了?王臨不愿意入朝了嗎?”

    “丫頭,”良齊斜斜地靠在門框上,沒答她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道,“你說當(dāng)初還是個五品小官兒的吳平之,哪兒來的勇氣去上奏彈劾一品內(nèi)閣首輔薛廉呢?他既不是言官,又并非御史,此舉無異螳臂擋車。更何況,他生性貪婪jian詐,人品惡劣,定不會為了什么“大義”去做這件事,那他當(dāng)初是為了什么,非要置我爹、置薛家百口于死地呢?”

    沈輕聽他陡然提起往事有些怔愣,但本能地跟著他的思緒往下想,緩緩說道,“當(dāng)時吳平之牽頭,六部八人上奏。后大理寺卿周璁抄薛府搜出兵器,這才定了他的罪。十余年過去了,一個上奏的當(dāng)了吏部尚書,一個抄家的坐穩(wěn)內(nèi)閣首輔。若薛首輔真是被陷害的,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想把你爹從高位趕下來,自己取而代之嗎?”

    “不可能,”良齊目露精光,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根線,“若是想誣陷當(dāng)朝首輔,必然要將事情做的滴水不露才行。當(dāng)時的吳平之五品,大理寺卿周璁三品,就算將其他人都綁在一起,也斷然沒有這么大的本事。何況我爹還曾經(jīng)救駕有功,先皇該是信他多一些才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我一直忽略了,現(xiàn)在想想,此事才應(yīng)該是個關(guān)鍵?!?/br>
    沈輕問道,“何事?”

    良齊道,“他們彈劾我爹,本就是“贏則生,敗則死”的一件事,這樣將腦袋別在褲腰上的危險營生,如若成功了,又是如何保證自己能坐上自己想要的位置呢?”

    沈輕眼角一抽,急忙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背后還有一個手眼通天可以提拔他們的人坐鎮(zhèn)嗎?可現(xiàn)如今周璁是當(dāng)朝文官之首,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什么人能把他提到這個位置?皇帝嗎?但事發(fā)時,當(dāng)今圣上不過幾歲幼兒,怎么可能?難不成是先皇?那也不對,先皇不可能用這種方式換掉內(nèi)閣一品?!?/br>
    “無妨,”良齊藏在袖子里的手緊了緊道,“王臨是個人才,若無別的意外發(fā)生,他應(yīng)該很快就能在皇上面前嶄露頭角。到時候,我們想探查什么消息,也就方便多了?!?/br>
    沈輕奇道,“你怎么知道王臨會在圣上面前露臉?他有什么奇才傍身嗎?”

    良齊笑著摸了一下她的側(cè)臉,嬌嫩的皮膚在指尖劃過,沈輕一雙盈盈如水的眼近在咫尺。

    他忽然心下微動,猛地將人按進懷里。

    “誒!等一下......”

    “別動丫頭,別動,讓我抱一會就好?!?/br>
    良齊的頭輕輕抵在沈輕肩膀上,他的聲音低沉微啞,帶著嘴邊呼出的熱氣順著沈輕的耳廓爬滿全身經(jīng)脈。她霎時間感覺好像有人舉著燭火在脖頸處細細地烤,半邊身子騰一下燒著了。

    似乎感覺到懷里的人僵成了根木頭,良齊微不可察得低低笑了一聲,感嘆道,“我的阿輕真可愛啊!”

    “你閉嘴!”沈輕漲紅了臉,不自在地將頭埋了埋,故意岔開話題緩解內(nèi)心羞赧道,“你還沒說呢!你怎么知道王臨有奇才?”

    “傻丫頭,”良齊把玩著沈輕濃黑的墨發(fā),看著絲絲繞指,又忽地一下散開,懶洋洋道,“太常寺是什么地方?是皇家道場,大慶歷朝歷代皆信道法,信諸神。自覺天子應(yīng)該溝通天地,以求長生不老,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能進的。我去翰林院查過王臨科舉時的答卷,發(fā)現(xiàn)他的青詞寫得極好?!?/br>
    “青詞?”

    “對,青詞就是皇帝在太常寺燒給諸神的信,一種用朱筆寫在青藤紙上的祭祀文章(注)。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寫的明白的,當(dāng)朝也不過一二人而已,但他們都沒有王臨寫的好?!闭f到這,良齊的眼眸閃了閃,里面的柔情蜜意褪的一干二凈,重新射出冰冷的寒芒道,“這樣的人吳平之卻差點將他迫害至死,也真是蠢的可以。”

    說到吳平之,沈輕的一顆心也瞬間沉了下去。她緩緩抬起頭,眼里的殺意一閃而過,緊攥住了良齊的袖口涼涼地說道,“吳平之貪贓枉法,縱容吳憲草菅人命,他們父子倆皆以一己私欲隨意玩弄他人前途與性命。這樣的人,留不得?!?/br>
    “嗯,你說的沒錯,況且我還有許多事想要問問這位吳大人。”良齊淺淺一笑,露出個不甚明顯的酒窩道,“不過此事急不得,時候未到,不宜擅動?!?/br>
    沈輕拍開了他一直亂動的手,面露喜色,“你已經(jīng)有辦法把他那胖子擼下來了?”

    “嗯,”良齊點點頭,“不過只是個粗淺的計劃,各中細節(jié)還須得仔細推敲,確保萬無一失。并且,這其中我還需要王臨的助力,得等他入了朝才行?!?/br>
    “他不會拒絕的,”沈輕道,“吳家父子害了他那么多,他可能巴不得想好好整整那倆人呢!”

    豎日,良齊穿戴好朝服站在院里,準備進宮前在多一句嘴,“真的不用跟我一起入宮或是晚些時候找人送你么?”

    王臨緊捏著手里的黃裱紙笑道,“真的不用,在府上叨擾這么久,我已經(jīng)很過意不去了。若是連進宮這點小事我都做不好,以后也別談什么報效國家了。”

    良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見眼前的年輕人眼窩深陷,鼻梁高挑,雖然還是有些形銷骨立,但前幾日的陰郁早已一掃而光,俊朗的面容下終于露出些熠熠生輝的朝氣來。

    他不再堅持,只是叮囑道,“你不愿在上早朝時入宮也好,免得碰上吳平之??赏硇r候入宮時,一定要讓金棗送你去,萬不可獨自出門?!?/br>
    “好?!蓖跖R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誠懇地說道,“這些日子,真的多謝二位了。待我入朝為官后,定然盡我所能,好好報答,萬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