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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權(quán)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

分卷閱讀31

    頗為俊美的臉來。

    他眼窩深陷,鼻梁高挑,五官上乘,可面色發(fā)白,嘴唇也毫無血色,隱隱露出些病態(tài)。

    這人頭戴盔帽,身著藍(lán)色長袍,兩邊袖子畫著一圈圈的黃輪線,跪下時兩手趴在地上,活像兩只馬蹄。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一身是妥妥的宦官服。

    小皇帝似乎被他眼里的某些情緒扎了一下,別開頭生硬地岔開話題道,“你擔(dān)心我什么?擔(dān)心他會對我不利嗎?怎么可能?”他話音一轉(zhuǎn),嘴角掛上抹自嘲地笑,像是喃喃自語般輕聲說道,“現(xiàn)如今像我這么聽話的‘傀儡’上哪兒找去?”

    來人直愣愣地望著他,剛才在眼底堆積起來的仇恨聽完這話像是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大風(fēng)呼呼悠悠地吹了個干凈,只剩下一點慘淡的灰色。

    小皇帝最瞧不得那副表情,當(dāng)即冷了臉道,“行了,還輪不到你來可憐朕。朕問你,那良齊當(dāng)真可信嗎?”

    來人立即正色道,“可信,那時候我.....奴才被吳平之所害,沒能拿到為官文書,是良齊偷偷幫奴才印的,他絕非趨炎附勢、攀附權(quán)貴之人。況且,他也曾跟奴才親口說過,想讓吳平之死無葬身之地?!?/br>
    小皇帝點點頭,若有所思道,“照你這么說,這人倒還是個可取的了,且先看他這次還有沒有那個命回來......”

    而此時,坐在回府馬車上的良齊,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皇帝陛下記了一筆,他手里捏著大內(nèi)親下的詔命,目光沉沉地望著窗外。

    吳平之想整死他,這一點毋庸置疑,可奇怪的是,他為何可以隨意指揮一個同品級的工部尚書去當(dāng)炮灰呢?

    工部,掌管全國的山澤、屯田、工匠、水利、交通,鄂豪能當(dāng)上工部一把手,想必絕對不是個腦子缺弦兒的。

    那又是為何?難不成,他有什么把柄被吳平之抓了去么?

    看起來這當(dāng)中的水,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

    良齊仍在思索,忽聽外頭傳來一聲馬夫的吆喝,“大人,咱們到了?!?/br>
    他應(yīng)了一聲,收起繁雜的思緒,撩開帳簾下了車,可兩腳還未站穩(wěn),便被一個突如其來的白狀物撲了個滿懷。

    沈輕揚起一張小臉兒,點漆似的眸子里盛滿了毋庸置疑的堅定。

    她咬牙道,“我要跟你一起去?!?/br>
    良齊嘆了一口氣,先把她扶穩(wěn)站好后才淡淡地說道,“丫頭,別任性?!?/br>
    “我任性?”沈輕的每一個字里都像裹著冰碴兒,“那鄂豪擺明了就是想害你結(jié)果引火上身,圣上下旨命你去豫州,去洪災(zāi)最為嚴(yán)重的地方。那大水又沒長眼睛,你這一趟若是自己去了,還回得來嗎?!”

    良齊輕輕一笑,執(zhí)起她的手慢悠悠地進(jìn)了府,俯身靠近她的耳畔低聲道,“誰說我自己去了?”

    沈輕驚訝地看向他,“那你——”

    “好啦,”良齊掏出詔命,“這可是圣旨,你若是跟我一起去了,吳平之能有一百多種理由彈劾我?!?/br>
    “可是我......”

    “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绷箭R輕輕捧起她的臉,像是捧著什么人間珍寶似的,眼中柔情蜜意盡現(xiàn),只聽他笑吟吟地說道,“你放心,我還沒有真的娶你過門,怎么可能舍得撒手人寰呢?”

    “你!”沈輕被撩撥的漲紅了臉,想賞他一巴掌卻又擔(dān)心他接下來的行程,只能氣鼓鼓地瞪著他。

    可瞪了一會兒,就又從心底里溢出些實實在在的擔(dān)憂,繞過血脈,爬過筋骨,最終釀成了一汪燙人的溫柔。

    她直直地看進(jìn)良齊的雙眸,定定地說道,“那你答應(yīng)我,要活著回來,我等你娶我。”

    良齊第一次聽沈輕如此直白的表述,原地愣了愣才粲然一笑道,“好?!?/br>
    自此僅僅過了一夜,良齊便被宮里一道接一道的旨意催促著動了身。

    因為時間很趕,小皇帝特意賞賜了好幾匹良駒。良齊一出府門,便看見鄂豪黑著一張臉坐在馬背上,手握官道通行令牌,大有一副悍然赴死之感。

    良齊瞇縫了下眼睛,朝他福了個禮后才翻身上馬。

    沈輕站在臺階上,斑駁的影子被晨光拉得老長,像是黑漆漆的一條繩,掙扎著想從那人身上綁住些微不足道的念想。

    不過,念想綁得住,人卻留不住。

    良齊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便跟著鄂豪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沒有帶任何仆從,甚至,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仆從。

    金棗從沈輕背后踱步而來,輕手輕腳地將一攏斗篷披在她肩上,關(guān)切地說道,“夫人,進(jìn)屋去吧,這早春的天兒還很冷,別著涼了才好?!?/br>
    沈輕沒有看她,自顧自地道,“以后別叫我夫人了,本來也沒有真的嫁給他,裝裝樣子而已。現(xiàn)如今他人走了,你叫我一聲不就等于戳我心口一下么?”

    她的音量越說越低,到最后一句,已經(jīng)幾不可聞了。

    金棗點點頭應(yīng)了聲“是,小姐”。

    “回去吧?!贝詈笠宦曬R鳴消失在街頭,沈輕終于回過神來,緩緩?fù)鲁隹跉?,轉(zhuǎn)身欲往府里頭走去。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邁上臺階,眼角余光不知掃到了什么,腳步倏地一頓——

    徐晏青愣愣地站在幾丈外的地方,手里還捧著昨晚徐巍交給他的禮盒——那是給恩人的臨別贈禮。此去豫州,路途遙遠(yuǎn)生死未卜,他特意奉家父之命前來相送。

    卻不料偶然聽見了沈輕的最后一段話。

    作者有話要說:  世子沖沖沖!

    ☆、刺激

    “世......子?”沈輕壓根兒沒想到徐晏青會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后,登時怔在原地。

    他什么時候來的?都聽見了些什么?

    徐晏青身著勁朔黑裝,袖口是金絲勾繡的祥云鑾邊。他拎著一個精巧的禮盒,顯然是來送行的。

    世子臉上的驚愕還未散去,薄唇緊抿,瞳孔微擴(kuò),一雙眼釘子似的扎在沈欽身上,硬是看的她心頭直跳。

    完蛋!

    看徐晏青這表情就知道他方才已然聽了個十成十!

    怎么辦?!

    怪自己太蠢,一不留神都說了些什么亂七八糟容易惹人懷疑的話?

    若是徐晏青自此懷疑起來,那先前費盡心思搭上的侯爵府不就成了擺設(shè)嗎?

    不,不僅僅是擺設(shè),還有可能釀成一場更大的危機(jī)!

    “小姐......”金棗顯然也想到了,聲音陡然冷了三分,言語中殺意迸現(xiàn),像是只要沈輕一聲令下,便能立刻上去弄死徐世子似的。

    沈輕眉毛狠狠一跳,下意識上前一步擋住金棗,壓低聲音說道,“別妄動?!?/br>
    開什么玩笑,人家可是將軍之子。打不打得過另說,光天化日之下一旦動手,就算她渾身上下長滿了嘴也解釋不清了。

    而另外一邊,徐晏青已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