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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幸而她抓住了,才不至于叫他由此喪命。 往事歷歷可數(shù),可獨有她一人記得清楚,他全然不知。 到底是她苛責(zé)了,他不同于自己,哪里懂得她是何心思。 . 正想著,原已遠(yuǎn)離二人的馬車在遠(yuǎn)處驟停,險些沖撞前方道上的其余人。 馬車立在前端,不少人圍上前去,嘴里罵罵咧咧的,直言晦氣。 因著眾人推搡,撞掉了攤位上的好些東西。 小販拉扯住一人,大喊道:“你撞壞了我的東西,快些賠錢!” 被拉住的人一臉怒意,“我才剛走到此處,這東西分明是前邊的人撞掉的,哪能由我賠?” 兩人一言一語間爭執(zhí)不停,拉拉扯扯間又撞掉不少玩意。 紅菱見此連忙將柳梓月拉到一邊擋著,生怕有哪些不知好歹之人碰到姑娘。 可她也不過是一個人,身子單薄,哪里擋得住。 紅菱微蹙著眉,欲要勸姑娘往后走,卻見一旁的公子動了身,站在了另一側(cè),避免姑娘與旁人接觸。 柳梓月被兩人擁促著站在眾人后,微踮起腳,想要瞧瞧前方的動靜。 紅菱跟著她,勸道:“姑娘,眼下這東西買了不少,咱們二人不如先回府去,現(xiàn)下人多,且不說會丟了東西,要是哪個不長眼的沖撞了姑娘可實為不妥?!?/br> 柳梓月還在往前面張望,聞此笑道:“哪來的如此金貴,我倒是要瞧瞧何人竟如此莽撞,敢在這道上駕馬?!?/br> 馬車前立著一人,朝著眾人點頭哈腰,應(yīng)是個小廝。 眾人叫嚷著,讓小廝將馬車?yán)锏闹魅苏埑鰜怼?/br> 像是架不住眾人聲討,過了會兒,馬車?yán)锏娜顺隽寺?,“言之,你讓開些。” 叫言之的小廝回頭,道:“主子,你不可出來?!?/br> 車簾掀開,馬車?yán)锏娜私K是露了面,只可惜離著柳梓月有些遠(yuǎn),且是側(cè)著身子,叫她看不清臉。 那人正與圍在他身側(cè)的人說了些什么,原本面上滿是怒意的人忽地轉(zhuǎn)變臉色,染上了喜色。 柳梓月望著那個月白色的身形頓感熟悉,還未等她往深處想,他竟直接轉(zhuǎn)過身,面著朝她走來。 待看清來人后,柳梓月僵在原地,渾身驟冷,耳處嗡嗡作響,氣血似是倒流般在體內(nèi)橫沖直撞。 是他。 宋邵云。 柳梓月曾想過自己再次見到宋邵云的情形,也許會是大門開敞,態(tài)度平和的告知他府內(nèi)并無他要找的人,又或是視而不見,對其置之不理,更甚不過是憤怒至極,對其掩門不見,驅(qū)逐府外。 可無論哪種都不該是這般毫無征兆,令她毫無準(zhǔn)備,只能立在此處挪不動腳。 他身姿挺拔,朝著這處快步走來,他拱手,俊逸的面上浮現(xiàn)幾分歉意。 就是這張臉,曾迷了她的心智。 也正是這張臉,令她厭惡至極,讓她日夜從夢中驚醒。 她曾親手刃了他,照理應(yīng)是報了仇,不該有如此大的恨意。 可一見到他,身子便不自覺開始發(fā)顫。 柳梓月幾近昏厥,她手緊握拳,指尖嵌入掌心,令痛意抵達(dá)四肢百骸,才勉強站穩(wěn)。 她垂眸,瞧見他衣袖錦邊繡著竹色暗紋,心猛地一跳。 記得曾有段時日宋邵云改了性子,待她極好。 她天真的以為宋邵云真是喜歡上了自己,那日見到他衣袖有破口,便尋了針線縫了幾針,誰料他知曉后大發(fā)雷霆,要至她于死地。 后來柳梓月才知曉為何如此,便徹底死了心。 上一世她雖是親手殺了他,可心依舊不甘。 他的死,是罪有應(yīng)得,本就該死。 荀鄴何其無辜,落得那般下場,她為殺他受之牽連,二人皆死,倒像是替宋邵云陪了葬。 柳梓月胸腔怒火直燒,這些時日埋在心底的恨意在此時爆發(fā),她眼底一片猩紅,手握拳逐漸收緊,止不住的顫抖。 她盯著他,目光將他死死釘在眼里,待其離她越來越近。 荀鄴將她的變化收進(jìn)眼底,她身子緊繃,奪眶而出的恨意愈演愈烈,眼看就要收不住了。 她這模樣看起來像是認(rèn)識這位男子,可朝此處來的人的反應(yīng)卻叫人覺得兩人并不相熟。 先前他與她初見時也是如此,只是態(tài)度迥然不同。 宋邵云顯然也察覺到柳梓月的異樣,方才他的馬車的確險些傷了她,她是該憤怒。 可抬眼望去,那張精致的臉上卻不只是怒意,更像是深入骨的恨意,她雖刻意隱忍著,卻仍舊能叫人發(fā)現(xiàn)其中的意圖。 如若只因此事,這反應(yīng)未必太過夸張。 一時之間,他竟不敢上前,宋邵云站得離她頗遠(yuǎn),沖荀鄴拱了拱手,“方才馬匹失控,冒犯了二位,不知可有哪傷著?” 荀鄴如實道:“并未?!?/br> 宋邵云頷首,見柳梓月不出聲,也沒追問,而是吩咐一旁的小廝從袋子里拿出銀兩,賠禮道:“叫二位受了驚,在下實在抱歉,如今出門在外,手中的銀兩并不多,還望二位莫要嫌棄,若是傷著了可要盡快醫(yī)治,費用算我頭上?!?/br> 柳梓月冷眼盯著他,只覺他這副模樣虛偽極了。 宋邵云見她依舊不吭聲,只得將銀子遞給她身側(cè)的丫鬟,道:“還請姑娘見諒?!?/br> 紅菱識眼色,見自家姑娘與平日不同,便也跟著擺了架子。 她昂起頭,將沉甸甸的銀子拋在地上,“這位公子可是在施舍人?我家姑娘瞧著像是缺這點銀子?姑娘傷了身子,豈是拿銀子能打發(fā)的?” 宋邵云身后的小廝見狀大喊:“你這人真不識好歹!我家公子給的銀子可不少,你竟就直接丟在地上簡直欺人太甚!” 柳梓月橫眼掃過去,將恨意收斂了些,冷聲道:“怎么?你家公子既已將銀子給了我,我如何處置可礙著你的事?” 她頓了頓,又朝宋邵云道:“公子連小廝都管教不好,何必假意來此道歉?” 宋邵云攔住身后的小廝,而后瞇起狹長眸子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她句句刺人,雖不明白為何對他存有如此大的敵意,可方才馬車的事到底是他的錯,他微蹙眉,道:“姑娘若是覺得此法不好盡可同在下提,我自當(dāng)是竭力滿足。” 言畢,他撿起地上的袋子,吩咐小廝將里頭的銀兩分發(fā)給眾人:“若是有人因方才一事受驚,皆可從此處領(lǐng)些銀子去醫(yī)館看,宋某在此同各位賠不是了?!?/br> 眾人見他態(tài)度誠懇,又念及馬兒受驚不是他所為,便不再將此圍住,紛紛到一旁去領(lǐng)銀子。 柳梓月見到此景不禁嗤笑,果然,此人向來會收買人心。 周圍的人領(lǐng)完銀子便從此處離開了,時不時往三人身上瞟。 柳梓月不以為意,盯著他道:“你方才說的話可當(dāng)真?” 宋邵云摸不清她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