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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但在精細處總是因為半路出家而難以做到最好。要在山崖上留下一道如此長短粗細均一的劍痕,以沈恪的劍術是很難做到的。至于沈恪的修為,他前些日子也曾探察過。和離開關中之時相比,丹田積聚的劍氣只多了薄薄一點,同他往日的進度是相符的。蕭道鸞越想越不解,眉頭皺得比沈恪刻的持劍小人還要亂。“法門……我說不出?!鄙蜚∫不叵胫惹熬埏L出劍時的細微感受,兩人數(shù)日來難得放下黏黏糊糊的小兒女情態(tài),正經(jīng)談起習劍的事,“只在心中想著要抓住那風,伸手就抓住了。想要出一劍,并指就出了一劍?!?/br>“想?!笔挼利[試圖從沈恪的話中理出個頭緒,找到一個著力點,“你是怎么想的?不,你是怎么想風的?”沈恪先前說他與蕭道鸞總是有話可談的,不全是為了證明兩人的親密。很多時候,在旁人聽來模棱兩可摸不著頭腦的話,他們都能明白彼此在說什么,又想聽到什么回答。沈恪覺得這是天生的默契,換種說法,就是他和蕭道鸞活該湊成一對。“就想這一劍應該是利的,能破開山石,銳不可當?!鄙蜚∑^道,“像風?”像是冬日里夾著刀子一般凜冽的風。沒有滯礙,也無人可當。蕭道鸞像是抓到點什么了。將那句話默念了一遍,心中不知怎的熱血翻涌。他自己練劍破境時只覺得理所當然,但若是換作沈恪身上,便不同。他想要看到沈恪站上同八百年前一樣的高峰,哪怕那樣的地方,連他都只能仰望。蕭道鸞握住沈恪的手腕,注入一絲自己的劍氣,任其在沈恪經(jīng)脈之中游走,像往日查看他病情做的那樣。果然是經(jīng)脈。常人的經(jīng)脈狹窄,滯礙頗多,劍氣無法通行,便與修行無緣。那即便成為修士,經(jīng)脈的寬度也有限。若要打個比方,常人的經(jīng)脈是巷子中的小水溝,常常被雜物堵塞,排水不暢;那尋常修士的經(jīng)脈也不過是條溪流,溪水能夠潺潺流經(jīng),卻不成什么氣象。蕭道鸞這般天賦不比尋常,修行又勤勉的人,格局要稍大一些。似河似江,但終究是為兩岸所限,能容納的水流有限。天地之間,萬物有靈,其中不乏靈氣磅礴,惹一眾修士眼熱之物。但從古至今,但凡靈獸靈藥靈石,無一不需要煉化后才能有益于修為,除了可能相沖之外,無法承受那些外在的靈氣也是一個原因。其實修士修行,通過功法將天地靈氣納入體內,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就像入了座寶庫,滿目琳瑯,但身上帶著的包袱只能裝那么些東西,多了包袱布沒準就會撐破。與其一樣也帶不走,不如就將包袱塞個滿滿當當,能拿一樣是一樣。但沈恪連包袱布都沒有。經(jīng)脈為靈劍劍氣所傷后,他那條江就是決堤的模樣,洋洋漫漫,恍無際涯。數(shù)百年來修士修行的法門,都是將江岸越著越高,這樣能容納的水流也越多。蕭道鸞自己,走的也是這樣的路子。但沈恪如今的狀況,無疑是在告訴他,這是固步自封,畫地為牢。誰說江水一定要有岸呢?誰說靈氣一定要經(jīng)吐納后消去了十之八.九,才能為人所用呢?要知道,上古原也沒有修士,劍修更是八百年前才蔚然成宗。“你怎么了?”沈恪關切道,“若是想不通就別想了。左右我身上也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不差這一樁?!?/br>“不?!笔挼利[決然道。他要將沈恪身上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他,讓他知道這會讓多少修士捶胸頓足,又讓多少常人心神翻覆。他說的艱難,因為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在將沈恪推向高臺。等他站得足夠高了,蕭道鸞也難以觸及。八百年前,沈恪便是修為難測,隨時都可能飛升登仙,而他從不停歇地修行,急匆匆想要追上沈恪的步伐,卻……若是沈恪此世也一朝頓悟,那他該如何自處?元嬰,化神,大乘……渡劫。蕭道鸞從沒有覺得在修行一事上,他面臨的阻礙有那么多。每一個境界,都橫亙在他與沈恪之間。他還是按照八百年前他自行琢磨出來的,被無數(shù)劍修奉為經(jīng)典的老舊法子修行,但沈恪的修為卻不能單純用境界來衡量。只要他想,一步飛升,也不是不可能。蕭道鸞盡可能將自己的心思按下不表,只把對沈恪經(jīng)脈與修為的猜測如實相告。沈恪聽后,沉思道:“幾百年來,就沒人試過這么做?”因為經(jīng)脈所限,被拒于修行門外的人,幾百年來不在少數(shù)。其中定然有人試過能否自行拓寬經(jīng)脈,難道就沒有人發(fā)現(xiàn)經(jīng)脈的壁壘消失后,對天地靈氣的感悟便換了一番樣貌?“此舉兇險,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br>沈恪奇道:“那我便是趕巧了?”趕巧沒有死在經(jīng)脈受損的一刻,趕巧領悟了無數(shù)人想也不敢想的東西。蕭道鸞想自己此時的表情也許很接近旁人說的苦笑了。哪有那么多趕巧?沈恪經(jīng)脈受損是因為碰了墨劍。墨劍是蕭道鸞八百年前就帶在身邊的佩劍。換作其他任何一把靈氣充沛的劍,都不會只在沈恪體內留下這種程度的損傷,更不會散了滿劍劍氣附著于他的經(jīng)脈之中,替他修補損傷。沈恪沒有死于經(jīng)脈受損后的種種意外狀況,是因為蕭道鸞自那之后一直跟在他身邊,最后以自己的修為替他溫養(yǎng)。蕭道鸞從初見便對沈恪存了不同的心思。換作其他任何一位同樣境界的修士,都不會好心替沈恪療傷,不落井下石趁機奪劍,便已算作有風度cao守。無論是墨劍,還是蕭道鸞,都不是趕巧遇上沈恪的。因果有時正當讓人畏懼,狂喜。他和它,從八百年前,迎著那令天地都為之失色的雷劫時,就在期待著這一刻的重逢了。☆、第76章追兵鎮(zhèn)子就那么大,一日換一家店,很快也就把各式不同的米粉都嘗了個遍。沈恪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桌板,為第二天該去哪兒吃新鮮發(fā)愁,隨口感慨道:“不如我們動身回劍池,耽擱了那么多天,應該和那些人錯開了。”追殺者無法確定他們當時是否立即順江而下,想要確保周全,必然要分散人手。他們在鎮(zhèn)上盤桓了數(shù)日再動身,即便還有被攔下的風險,也沒有之前那么大。蕭道鸞點頭認可,像是早就料到了沈恪會提議兩人這幾日就啟程。從沈恪提出回劍池,到他們乘上小舟,也就過去了小半個時辰。看沈恪和那艄公言談中的熟稔勁頭,想是這幾日傍晚消閑時,他便將離去的一應事宜都安排妥帖了。兩人在瀾滄江中游的打馬渡換了艘游舫。這種可容納數(shù)十人的船舫,比起輕舟而言行水要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