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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叫你別撩我的劍[修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2

分卷閱讀112

    。

“當年他從藏鋒閣中找到一篇古本殘卷。其上字句語焉不詳,極為難解。他一人無力解經(jīng),雖則不愿,也只能來找我?!?/br>
“我自詡觀書萬卷,無有不通之書,得了這殘卷,一時間竟全然不解。心下不甘,又存了些較勁的念頭,與他一同翻書檢閱,日夜參詳,才算解開了十之七八?!?/br>
“古來多有修士渡劫飛升,這數(shù)百年間卻未得一見。其間緣由無人可解,殘卷卻是明明白白指出了一條路。”蕭河不動聲色吐露出能讓任何一名修士都為之瘋癲的話語,“連山、歸一、劍池,三大宗門至寶,皆是上古修士留與后輩之物。若將三件至寶歸到一處,服丹、念法、持劍之人,便能平地飛升?!?/br>
☆、第86章孤道

飛升?

蕭道鸞想起了前世渡劫時滾滾而來的雷霆,幾可毀天滅地般的威壓。握緊手中墨劍,他掩去眼中的一絲驚疑惶恐。

“若是飛升如此輕易,也不需修行了?!?/br>
天地之大,無奇不有。也許確實存在能夠助人飛升的捷徑,但絕不會是像那古本殘卷中所寫的,服下九轉(zhuǎn)丹,以庚戌習劍錄之法御劍。

“我亦疑心此卷為前人偽作,他卻深信不疑。”蕭河雖然不清楚墨劍的來歷,卻出于審慎的性子,對一切取巧的法子都頗為警惕。他也曾將類似的話說與那人聽,可惜對方認準了一個理,就再聽不進旁人的勸,“當年他叛出劍池,便曾試圖闖觀瀾亭,被我攔下。”

蕭道鸞將殘卷上所寫的飛升之法,全然視作無稽之談,只覺得此人一意孤行,有些可笑。與其相信那真?zhèn)尾槐娴墓啪?,語義難測的巧徑,不如沉心苦修,也許還能早日有所突破。

蕭河卻道:“我曾追他千里,關(guān)外一戰(zhàn),廢了他全身經(jīng)脈。他此生想要在劍道上再有所為,尋常修行之法皆是無用。他即便不信那殘卷上的法子,也得信了?!?/br>
蕭河獨戰(zhàn)九名魔修的傳聞修士皆知,其間緣由,卻是從那人牽扯而出。九名魔修俱命喪他的劍下,引他與魔修狹路相逢的人,卻趁他傷重遁走。那一戰(zhàn)之后,蕭河名動天下,也因為重傷難愈,再沒有出劍池一步,那人的事就此不了了之。

“他若親至,我必和他做個了斷?!笔捄有牡?,這具殼子也撐不了多少時日,傷重不下于他的那人,想來境況與他也相差無幾。他們兩人算來相識了幾十年,恩恩怨怨計較不清,同歸于盡也正合適。

“我知你無意劍主之位,這些年劍池也沒收過人。跟著我的那些老仆,過些日子都可遣散了。閣中積下的銀兩財貨,能分的便分了,分不了的隨你處置。至于你想去哪兒……”蕭河一笑,略去眼角的皺痕,難得狡黠,“都隨你罷。”

“……”

“我在閣中再翻幾卷書。”蕭河將蕭道鸞遞給他的熱茶放在一邊,起身準備結(jié)束這場對話。該告與蕭道鸞知曉的,他都說了,接下去就等著與那人的最后一戰(zhàn)。

蕭道鸞沒有走,也沒有如蕭河一般取書翻檢。

他默默看了一會兒那有些瘦弱佝僂的身影,想前世自己若是沒有渡劫身隕,再過二三十年,是不是也落得這樣寂寞孤清的光景。

蕭河翻了小半本書,然而看進了些什么,除了他自己就再也無人知曉。他抬頭問道:“還有何事?”

“若是一人能不納天地靈氣于體內(nèi),直接調(diào)用一一會如何?”

蕭河低下頭,淡淡道:“會死。”

“若是那人沒死呢?”

“你親眼見了……還是那人是你?”蕭河將暗樁來信回憶了一遍,確認這異狀該不是發(fā)生在蕭道鸞身上,心下稍寬。

“有區(qū)別?”蕭道鸞留意到蕭河的答話中頗有值得深思之處,問道。

蕭河答得云淡風輕:“修行之法,本就無有窮盡之數(shù)。但既然是另辟蹊徑,總少不了些走了冤枉路的人會來叨擾。若那人不是你,無論是死是活,是成為宗師還是死于中途,都與我劍池無關(guān)。若那人是你,趁我還有余力的時候,總要替你把煩人的蠅子揮去?!?/br>
蕭道鸞皺眉道:“若招惹來的人修為極高……”

蕭河將視線從書頁上移開,定定地望著蕭道鸞。他和這個“兒子”的感情絕不算深厚,但有些話卻正好對他說。

除了這同樣以蕭為姓,同樣在劍池習劍的后輩之外,他觀書數(shù)十載的感悟,再無人可與言。

“天道無常,人世有為。那人既是開了新路,便要不回頭地走下去。若有石頭攔在路上,搬開就是。搬不動的,劈開就是?!?/br>
“你自小便無瞻前顧后的脾性,怎的出門一趟,變得如此軟弱?”

“若是連自己修行之道都不敢堅信,反要顧慮旁人所想所為,還修什么劍?”

蕭河從不是個會冷著臉教訓人的人,但此刻豎眉抿嘴的樣子,倒很像個嚴厲的父親。

嚴格算來,蕭道鸞比蕭河還要年長八百歲,這也是他始終無法將對方視作父輩的原因。此時被個“后輩”劍修教訓該如何堅守劍道,蕭道鸞禁不住有些微惱。

他怎會不堅信自己修行的劍道?若非涉事之人是……

蕭道鸞忽然驚覺,若是他忽有所得,必然不畏旁人目光,就像八百年初開劍修一道之時,與其時勢大的法修、符修大能都曾交過手。輸過,也受過傷,幾乎失了半條命,他何曾裹足不前?

只因為如今這人換作了沈恪,他便擔憂對方會被世間修士所不容,為小人所利用,受上一點半點傷……

如果在沈恪的事上,他都如此猶豫不決,以至于像蕭河所言的軟弱,那他的劍道,還能如以往一般一往無前嗎。

修劍便是修心,若他永遠將沈恪視作心尖的弱點,他的劍也永遠不可能無堅不摧,無城不拔。

蕭河呵斥了一番后,氣息不順,端起涼了的茶喝上一口,道:“我知你說的那人是誰,也知你將他看得極重……”

暗樁來信中已可察覺,親自見了,果然應驗。能讓蕭道鸞特意在他面前多問一句的,除了沈恪,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你若是擔心他為旁人所傷,”蕭河目光犀利如劍,驟然迸發(fā)的光彩讓人絕不至于相信這是個垂死之人,只會想起二十年前正當氣盛,對上魔修也毫無畏懼的年輕劍修,“便好自修習,讓你的劍更快,更利?!?/br>
“直到世間再無可傷你之人。”

“直到你想護著誰便能護著誰。”

“咳咳。”

……

想護著誰便護著誰嗎?

蕭道鸞離開藏鋒閣時,猶自神思不屬。蕭河咳得十分厲害,他不得不喚了老仆過來照看。蕭河揮手讓他離去,他便沒有再留下。

他也需要靜下來想想。

他面對沈恪的時候,是不是受了八百年前的影響,依舊將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