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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面前,見那傻子還傻呆呆的望著自己,又嘖了一聲,撿起筷子捏著一邊往傻子手里塞。傻子不知道怎么用筷子,坐在墻邊費勁地戳著面條,可是這筷子咋也用不利索,等面稍微涼了一點以后,又直接下手抓著吃了起來。林君西看著傻子用那臟手抓著面條黏黏糊糊地往嘴里塞,胃里直犯惡心。一想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便趕緊轉(zhuǎn)身跑回了面館,連著洗了兩遍手。而靠在墻邊的傻子吃完面條,迷茫地望了望四周,又迷茫地對著空飯盒出起了神,嘴里還不知道嘀咕著什么。第二天,這要飯的傻子又學精了,包子鋪要不著飯,就上面館門口轉(zhuǎn)悠。劉哥嘆了口氣,“這傻子嘿,我看他TM一點都不傻?!?/br>熱血小白又在一邊兒撩胳膊往袖子,“用不用我給他打跑了?!?/br>林君西回手拍了小白腦袋一巴掌,“干你活去?!?/br>轉(zhuǎn)身又從后廚端碗面,再嫌棄也還是給那個傻子送了出去。劉哥看了,心說這林君西就是沒白跟了老陳這么長時間。既然老陳之前讓給,肯定也不在乎接著給。阿西沒別的好,好吃懶做不學好,但是就是聽老陳的話,也知道猜老陳的心思。劉哥覺得,陳師傅確實撿了條好狗。白冰來找林君西的時候都嚇傻了。“我天,大哥你干嘛呢?咋著現(xiàn)在收小弟連要飯的都不放過了?你這是要成立丐幫???”林君西瞪了白冰一眼,叼著煙瞧著吃面的傻子不說話。他的目光流連在傻子的脖頸上,拴著一根編織精巧的繩,藏在衣領子底下,不細看都看不出來。那是昨天給傻子面條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林君西知道,那底下掛著一塊不小的玉。林君西平時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錢,能跟他有緣的一分錢都不會放過。雖然不知道那玉是真是假,但是看上去成色不錯,而且不拿到手上怎么辨得出真假,對吧。這么想著,林君西又不免在意起這傻子的穿著,臟爛的襯衫,一條破西褲,腳上卻是一雙看起來還不錯的休閑鞋,上面還鑲著釘,是個牌子貨,不過一定是假的,雖然是一身怎么看怎么不像能湊到一起的打扮,但是不得不說,他感覺這傻子和純要飯的還有些區(qū)別,估計是才讓人扔了,剛“入行”沒多久。不過傻子到底有著什么樣的身世林君西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他身上那塊玉。想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林君子沒讀過多少書,但是還懂得做人得仗義,混江湖就是講究個義氣。所以他今天不用老陳交代,看傻子來了就給人來了把江湖救急,那么傻子為了感謝他的一飯之恩,就應該涌泉相報,對不?林君西這么算計著,手就想往傻子脖子上伸,這會兒也不嫌臟了。可是還沒等他伸出手,傻子的面條吃完了,轉(zhuǎn)過頭沖著他傻樂,露出了一口小白牙,笑的那叫一璀璨。“你…你...翹…你翹…”白冰跟看猴戲似得,“嘿,他還跟你說話呢嘿。”林君西皺皺眉,聽不懂傻子在說些什么,繼續(xù)研究著該怎么對傻子脖子上那塊兒玉下手。忽然,嘴角被什么東西糊了一下。林君西嗷就一聲,往后躲著一屁股坐到地上,慌亂地抹掉自己嘴上的東西一頓擦,然后往手里一看,是一塊不知道在傻子身上貼了多久的臟兮兮的創(chuàng)口貼。“我、我去你媽的!”林君西又驚又氣,照著傻子的臉就踹了一腳,一邊往面館跑一邊用力地擦著自己的嘴,“我□□個大傻B!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林君西這一頓刷牙漱口,恨不得拿廚房的消毒液灌幾口。也不知道這傻子身上有什么細菌,萬一感染上什么病可就糟了。白冰跟了進來,抱著胳膊看林君西刷牙,“西哥這腳真無敵啊,都給丫踹流鼻血了。”“我特么沒踹死他…臥槽…”林君西按著水池子漱完口,又對著水龍頭開始往嘴上蹭香皂。“不會得什么病吧?”“那可沒準,萬一再感染個艾滋啥的…”“我…日…”林君西這叫來氣,擦了臉憤恨地沖了出去。來到面館門口一看,傻子還坐在地上捂著鼻子坐在地上沒走。于是林君西惡狠狠地沖上去,也不管傻子看見他就怕的要躲,也不管傻子身上有多臟,抓著傻子使勁扥了幾下那脖子上的繩,可是繩子哪比的了鏈子,不是那么輕易就能扥折的,于是林君西更使勁兒了,最后好不容易給搶下來,傻子脖子上都勒出了幾道血痕。可林君西才不管這些,他剛被傻子惹完了他還火著呢,把玉攥在手里轉(zhuǎn)身又踹了傻子幾腳,嘴里還咒罵著,“滾!以后少TM往這兒來!來一次我打你一次!”傻子疼的嗷嗷叫喚,爬起來狼狽不堪地跑了。第二天再到點兒的時候,林君西沒有看到傻子的身影。陳師傅端著紫砂茶壺往外瞧著,“喲,那二傻子今兒沒來啊?!?/br>“呵,他還敢來么…”劉哥話沒說完,便被林君西一眼瞪了回去。“怎么回事?”陳師傅回過身,看這事兒里有事兒的樣子,就問林君西,“怎么了?”林君西垂了垂眼睛,“我給他飯吃,他拿臟東西往我身上蹭。”“然后呢?”“我就打他兩下?!?/br>陳師傅跟看外星人似得看著林君西。“嗨…你這是,跟瘸子打架,跟啞巴吵架,你可真有出息???”這么說著,陳師傅抬抬眉毛,搖著頭出了門,“就你這樣的,也就當個街邊小渣子咯…連個渣子都不如?!?/br>這一句話給林君西噎的,早飯都沒吃下去。打瘸子、罵啞巴,他還差一樣沒說,他還搶了傻子的東西呢。天底下?lián)p陰德的事,他昨兒一天就干了仨。下午沒事兒,林君西跟劉哥打了個招呼就跑了出去。這一出門,林君西立馬換了個嘴臉,從一個普通的面店小工搖身一變成一社會痞子,撩撩這邊的小妹兒,關照關照那邊的生意,連走路都帶上了一股流氓勁兒。好歹這人一直自詡新街扛把子,在自己的地界,必須得威風。白冰騎著摩托在拐角處等著他,林君西跳上車子,直接指揮著他奔一淘貨市場就去了。倆人左拐右拐挨攤轉(zhuǎn)悠,晃到三層繞進了一個修表的店鋪。別看這是一修表的地方,內(nèi)里沒事還搗鼓搗鼓假古董什么的。坐在櫥窗后是一干巴瘦的中年男子,姓孫,自詡鑒寶行家,帶著眼鏡搗鼓著案臺上的表,見白冰和林君西來了也沒動彈,坐在位子上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