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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覺不是錯覺! 外面的請神隊伍已經走過了,庭院里只留下風和蟲鳴的聲音。 他干咳一聲,“有——有在聽你說話?!?/br> 新酒哭笑不得,心里卻半點沒信實彌的話。但她也沒反駁, 好脾氣的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我說, 請神的隊伍已經過去了, 不死川先生你可以把我放下來了?!?/br> “???哦……哦好。” 實彌連忙蹲下身,感覺自己話都有點說不利索了。 新酒扶著實彌的手,安穩(wěn)落地。她手里的燈籠在夜色里搖晃, 燈光昏黃, 將兩人所站的地方暈出一片淺薄的光明。 她提著燈籠, 臉上還暈著興奮的霞紅, 仰起頭看著實彌:“等會不死川先生還有什么安排嗎?” 安排? 其實實彌的安排還挺多的——先吃晚飯,然后訓練。等入夜之后, 就劃破胳膊去外面轉一圈,總能釣到一兩只倒霉鬼來開鋒。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 此刻看著少女仰頭望他,盈著笑意,秀麗干凈的臉,實彌忽然間又無法將自己原先的計劃說出口了。 實彌突然沉默下來, 灰色的眼瞳在昏暗的燈光下, 越發(fā)趨近于夜一般深沉的黑色。他不說話, 新酒也摸不準他什么意思,不明所以的仰頭看著他。 新酒之前完全被請神的隊伍吸引了注意力,也沒怎么注意實彌;這會兒實彌不說話,她疑惑的看著實彌時,忽然間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不死川先生的眼睫毛,好長啊。 就好像兩把濃密的小扇子一樣,撲簌撲簌的,在他下眼瞼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光是這個程度,就已經讓新酒這個女孩子都快要自愧不如了。 她忍不住開口,問了個和當下氣氛完全不相干的問題:“說起來,不死川先生你的眼……”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庭院外忽然飛進來一只體型健美的烏鴉! “不死川實彌!不死川實彌——任務!任務!” 烏鴉的聲音非常洪亮,完美蓋過了新酒的聲音;實彌眉心一跳,額角青筋暴起。 他氣得一刀柄砸到信鴉頭上:“我又不是聾子,你叫那么大聲干什么?!” 信鴉嗷了一嗓子,不甘示弱的扇著翅膀啄了回去:“過分!太過分了!不死川實彌——太過分了!” 一時間,羽毛亂飛,新酒站在旁邊哭笑不得。 最終還是武力值比信鴉更勝一籌的實彌,一把揪住信鴉的翅膀,把它扔了出去。 新酒把自己頭上的羽毛摘下來,問:“就這樣把信鴉扔出去,沒關系嗎?” 實彌冷著臉,但語氣仍舊有在努力的緩和:“不用擔心,這家伙很快就會追上來了?!?/br> 都說物隨主人,新酒現(xiàn)在是信了。 她想了想,道:“不死川先生現(xiàn)在就要去執(zhí)行任務嗎?” 實彌點頭:“嗯……鬼大多狡猾,尤其擅長藏匿?!?/br> “如果在找到鬼的蹤跡時,不第一時間趕過去,很容易跟丟?!?/br> “那我送你出去?” 新酒揚了揚手里的燈籠,“有燈的話,趕路應該快點?!?/br> “不用了?!?/br> 實彌搖頭,同時將手按到了刀柄上。刀還沒有出鞘,他的臉上已然帶起幾分殺氣,就像肅殺的風。 但他說的話卻是溫柔的:“你不擅長戰(zhàn)斗,回去休息吧,信鴉沒有額外通知,應該不是很強大的鬼?!?/br> 新酒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燈,躊躇道:“那燈……” 實彌果斷道:“你拿回去,我不需要燈?!?/br> 仿佛是害怕新酒反駁自己,實彌又補充了一句:“我夜視力很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磨蹭便顯得有點不像話。新酒只好聳了聳肩,朝實彌擺擺手:“那我就把燈提回去了……不死川先生,祝你除鬼順利,早去早回?!?/br> 實彌緊繃著下巴,點了點頭——三秒過去了,兩人還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新酒哭笑不得,“不死川先生,不是要去除鬼嗎?” 實彌略微有些僵硬的繃著脊背:“你不回去嗎?” “我等不死川先生出門了再走呀?!毙戮茮]有多想,只是靠著檐柱有些無奈道:“要出門的人可是不死川先生,我總不能讓你看著我的背影走吧?很不吉利的?!?/br> “假使不死川先生走到一半,眼角余光撇回來,看到原地還有人點著燈在等自己的話,心情應該也會好一點?!?/br> 實彌張了張嘴,卻想不出反駁的話。自從離開家里以來,他第一次也有了種莫名的歸屬感——那是一種很難言語的情感,正如新酒所說:不論走多遠,心底總惦記著,還有一個人在原地等自己。 抱著這樣的念頭,也讓人對活下來的未來,稍稍有了那么點更好的期盼。 當然,新酒沒有實彌想得那么遠。她覺得氣氛和機會很好,便記起匡近的叮囑,于是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xù)說了下去:“其實之前就想說了——不死川先生稍微也愛惜一下自己吧?不僅是我,夈野先生也很擔心你的。” “不管是為了誰都好……請好好想想吧,如果你在任務中出了差錯,那些關心你的人,得到消息之后該會有多難過?” 一想到匡近告訴自己,實彌有時候為了方便追尋鬼的蹤跡,還經常拿自己當移動血袋誘餌,對自己下刀那叫一個快狠準。 她嘆了口氣,抬手,用指尖戳了戳實彌鎖骨下方的傷疤,憤憤道:“明明長得這么好看,非要給自己上下左右都劃上傷……好歹也為醫(yī)生考慮一下吧?” 雖然自己不是醫(yī)生,但是作為一個奶媽,看到這些參差不齊的傷口,還是很難受的! 戳著戳著,新酒的思緒忽然間就跑偏了——她的目光從實彌的臉移到實彌的鎖骨上——說起來,不死川先生的鎖骨,那個鎖骨窩,是不是有點…… 忽然指尖被實彌攥住,新酒恍然回神,訕訕的笑了笑:“啊……不好意思,說著說著太上頭了,不自覺的就……” 實彌卻答非所言:“我先走了,去出任務?!?/br> 他松開新酒的手,越過她離開,走得飛快。 新酒單手捂著臉蹲在原地,懊惱至極:我的天!我都在說些啥???訓斥不死川先生?這就算了,我居然還戳到不死川先生的鎖骨了? 啊,話說回來,不死川先生的鎖骨真好看……不對!不死川先生就這樣走了,是生氣了吧?是生氣吧?嗚嗚嗚我完蛋了! 正當成年人新酒羞憤欲死時,墻外實彌的信鴉拍著翅膀又飛起來,“嘎嘎—實彌——不死川實彌——嘎嘎——不死川在害羞——” “你給我閉嘴??!” 黑暗中,也不知道暴怒的不死川少年扔了什么出去,只聽到信鴉一聲慘叫,打著旋兒落下去了。 新酒:“……我要不要去撿一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