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攻擊人皮時攻擊會不會反射在自己身上。

簡溫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他不斷尋找著破綻，看到了門后的開關(guān)。

除了燈泡的開關(guān)，還有天光教室特有的天窗的開關(guān)。如果沖過去，天窗已經(jīng)年久失修壞了呢？

簡溫手心里滿是冷汗，看到人皮忙著吞噬徐凱，徐凱的血液染紅了整個地面，想著徐凱最后的那一聲“謝謝”，簡溫猛地撲向開關(guān)，按下天窗的開關(guān)。

“啪”的一聲輕響，簡溫賭對了。

燈管會炸裂，可天窗沒壞。教室屋頂?shù)奶齑白詣哟蜷_，陽光再次撒入畫室，人皮被陽光烤的“滋滋”響，發(fā)出細細的慘叫，慘叫聲中，冒出了腥臭的白煙，最后裹著徐凱一起消失不見了。

如果不是徐凱留在原地的一灘血跡，還以為徐凱從沒在這里出現(xiàn)過。

簡溫盯著那一灘血跡有點失神，他還想著能給徐凱留個全尸也好

與牛晨的死不同，徐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迷惑了活活自殘而死，死后還被人皮這種鬼物在眼皮底下吃掉的，他實在是有點接受不能，心里惡心直反胃。

霍晟拍拍簡溫的肩膀，安慰道：“你今天做的很好。不過游戲就這樣，見多了生死你就習(xí)慣了。說起來，我們都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可能全軍覆沒了。你怎么做到的？”

簡溫語氣復(fù)雜道：“這是天光教室，找到開關(guān)就好了?！闭f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開關(guān)就在門后面，人皮掛在門后，如果不是人皮襲擊徐凱離開了門，他也沒法去按下開關(guān)。

有條件的藝術(shù)學(xué)院都會有天光教室，人體教室特意設(shè)置在頂樓，必然是為了做天光教室。自然光，還是頂光，非常鍛煉學(xué)生的作畫技巧，經(jīng)過昨晚女鬼的造訪，他發(fā)現(xiàn)蜘蛛和女鬼有個共同之處，畏光，這人皮也是一樣。

可惜，還是遲了。

“謝謝你關(guān)心我?！焙啘孛銖姅D出一個笑容，一時半會還是釋然不了。

霍晟看著簡溫的狀態(tài)，有些擔憂，然后馬上覺得哪里不對勁。

說好的再擔心簡溫是小狗呢？

霍晟面無表情走開，在心里默默地：“汪！”

那邊，簡溫對霍晟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他喝著續(xù)滿熱水的菊花茶，打起精神尋找線索。

能力不足的情況下，至少，他得對自己的生命負責(zé)。

他一定要活著走出去。

天窗打開后，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再看四周的環(huán)境，白色的墻壁破的有了細細的裂縫，最下面依然有不明的褐色污漬。畫架和畫框到處都是灰塵，好幾幅架上的油畫都沒有完成，旁邊調(diào)色板上的顏料已經(jīng)干枯，油畫筆卻是插在筆筒里，好像本是短暫的休息，卻再也沒回來過。

光線充足后，簡溫第一反應(yīng)就是立刻找了紙筆，回憶著剛才人皮的臉簡單的畫了一張素描。把平面攤開的人皮畫成立體的。

有的人文字記憶好，有的是圖像記憶好，簡溫就是典型的圖像記憶。他以前做過快速記憶的訓(xùn)練，在一樓看模特，然后回到五樓畫室迅速畫剛才的模特，不能保證百分百相似，但是五官的特點基本能記下來，能有個神似。

像這張人皮，他近距離看時第一反應(yīng)是聯(lián)想到昨晚的少女雕塑，然后回憶著少女雕塑的面容，局部特點觀察。

她偏鵝蛋臉，有個美人尖，雙眼皮眼角尖尖的，右眼下方有顆愛哭痣，鼻子攤平了看不出來，但是嘴角下壓看起來總是不高興。

因為光線不好，簡溫沒法保證完全像，只能畫個模糊的輪廓。

“大概是這樣吧，你們看看?！?/br>
把頭像畫出來后，簡溫沒有避諱的給幾人都看了。他求的是平安通關(guān)，至于第一名的獎勵，暫時還有心無力。

看了畫像，再去翻閱著畫室的油畫，這次不用簡溫提醒霍晟也發(fā)現(xiàn)畫面幾乎都是同一人。

“畫的是同一個人，臉不是被毀了就是妖魔化，這是故意針對。”

圍著靜物臺擺放著畫架，畫著不同角度的人體油畫，也有素描和色彩小稿，應(yīng)該畫的就是臺子上的人體模特。

油畫一張張翻閱著，除了架上未完成的油畫，還有放在靠墻的落滿灰塵的油畫，看身形大多都是同一人。如果不是本人的很好認，臉是清晰的。

只有一個女模特，所有油畫的臉都被扭曲變形，或者直接被夸張的顏料覆蓋，看起來像是后期人為的破壞。

除此之外，還有幾張近距離的局部寫生，已經(jīng)從藝術(shù)到了色情的范圍。

簡溫看的直皺眉。藝術(shù)離色情有時候只有一線之隔，取決于作畫者的心態(tài)，就這幾張局部寫生，可以看出作畫者當時心里想的絕對不是什么干凈的東西。

在其中一張油畫上，他還看到模特身上爬了一只巨大蜘蛛。那副畫學(xué)習(xí)了畢加索的抽象派風(fēng)格，面孔沒有被破壞也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但是看得出模特很害怕，抽象的臉上是夸張化的恐怖雙眸，還有巨大的眼淚。

簡溫若有所思。

寢室里，活動室，教室里，到處都有蜘蛛，是這么來的嗎？

霍晟不解了：“不是說受害者是研二學(xué)生嗎，現(xiàn)在看起來怎么像是模特？”

簡溫提出一個猜想：“不是沒有模特考上美院的，保安，清潔工，這些年也有不少新聞。只要勤學(xué)苦練，不是沒有逆襲的機會?！?/br>
“所以如果去檔案室查一下，看看以前的研究生哪一個是模特改行，不就可以查到了？”林琳道，“受害人是去年死的，去年研二，剛好是今年的畢業(yè)生，也就是2017屆入學(xué)的研究生?！?/br>
洛城道：“我們?nèi)n案室，你們呢？”

簡溫：“我們?nèi)マk公樓，找研究生導(dǎo)師的辦公室?！?/br>
霍晟笑了：“好主意?！?/br>
以他的催眠道具，對付活人可比對付死的資料更方便。

當年的研究生還在，研究生導(dǎo)師定然也在，直接找上當事人豈不是更方便？

霍晟看簡溫的目光越顯柔和，這人跟他搭檔還是很合適的，很懂得配合他，不錯！

簡溫被他看著，下意識一笑：“哥，走吧！”

霍晟主動地摟住簡溫的肩：“嗯，走吧。”

簡溫往后蹭蹭，腦海里煙花綻放：哇，發(fā)達的胸肌??！他的夢想??！

看簡溫順眼許多的霍晟這次沒太大抵觸，揉了揉簡溫的頭發(fā)，發(fā)現(xiàn)他還是齊肩卷發(fā)，毛茸茸的，摸著像是摸泰迪。

簡溫怪怪的挪開頭：“哥，你該不會把我當泰迪了吧？”

霍晟一本正經(jīng)：“怎么會？我是那種人？”

簡溫懷疑地看了看霍晟，從他嚴肅正經(jīng)的臉上實在看不出輕浮的神色，只能把疑惑打消。

后面，頂著黑社會老大一般威武霸氣的臉，霍晟悄悄伸出手指在簡溫后腦勺的卷毛彈了一指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