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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哥兒說了一句什么表親,又正好去了趟大輿鎮(zhèn),恰巧遇見阮家老二媳婦聊了兩句。你們猜怎么著,她都沒聽說這兒還有個表親呢。”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陸追,那眼神不甚和氣,甚至帶了幾分輕慢在其中:“可別是什么齷齪東西,跑到這里藏著躲著。” 陸追按著心頭的那股濁氣,和顏悅色的又說了一遍:“這位嬸嬸,我外祖母與阮瀾的外祖母乃是親姐妹,并未與阮家親眷見過?!?/br> 秦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眼仍在那兒只管自己吃的阮瀾,冷哼一聲:“說來也好巧不巧。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怎得到了這兒就反一反了?莫不是存了什么心思?” 說著,她又摸了下自己頭上的簪子。 秦氏喜歡摸頭上的簪子,這動作總能引著人去看她的首飾。這是她驕傲的一部分,好讓人看看自己的家底兒,想想自己的爹是哪個,說話的時候好心里有點數(shù)。 她見陸追沒答話,自己倒好似想通了似的。 可不就是,說來阮家雖然落到如今的地步,可仍有個瓷窯仍有個老宅啊。更別說阮家這些年下來,怎么可能沒留點東西?興許只是如今不敢說罷了。如今聽著阮鈞怕是沒多久活頭了,這時候把阮瀾著小丫頭弄到手,這些東西可不就都跟著走了? 這么一想,這突然出現(xiàn)的遠房表兄倒真是有點心思。 秦氏如意算盤打得精,妻不妻的先不說,自家不是和阮家有個婚約嗎?那這些東西原本就是自家的?。?/br> 這么想著,她看陸追更不順眼,想著要挑撥關(guān)系,便轉(zhuǎn)頭對那兩個村婦說道:“如今這些小丫頭最容易被臉騙了。你們還記得不,那個劉家的小丫頭不就是被城里人騙了?還說是遠房表哥,其實就是個好賭的,還把她賣了還債呢。人啊,看著好頭好臉的,不準是什么爛東西?!?/br> 那兩個村婦看了陸追一眼,跟著應(yīng)和道:“是啊,如今那劉珠丫頭哪里還有人愿意看一眼的,年紀也不小了還在家里待著,許也許不出去?!?/br> 陸追聽她們所言,眉頭蹙起,剛要說些什么,就感覺到有人在他身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陸追轉(zhuǎn)身,阮瀾塞了只碗到他懷里,示意他去吃飯,而自己則走到秦氏面前,胡亂比劃了一陣。 秦氏哪里知道她在說什么,只笑:“阮阮,你這么比劃,咱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br> 阮瀾嘆了口氣,跑到廚房里,塞了個食盤給秦氏,上面放了三個rou包子。之后也不等秦氏問話,拉著她一路走到會客小廳門口。 阮瀾給秦氏推開門,示意她進去,又遞給她一張紙條。 做完這一切之后,阮瀾又走到門口,把門一關(guān),把桃紅灰綠兩個村婦關(guān)在了門外。 她再次坐到陸追對面,聳了聳肩,夾了一塊咸菜放進嘴里——唉,女人的事情還得靠女人來解決??! ☆、第十九章 那頭秦氏像個丫鬟似的被阮瀾塞進了房里,翻手一看字條上寫著:“包子是給我爹的,屋子里有老鼠,勞煩秦姨幫我看顧,多謝。我這就去叫我爹,稍候?!?/br> 聽聞有老鼠,秦氏小心翼翼的四處看了看,一時間覺得那地上也臟桌上也臟椅子上更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上端著那被烘的熱騰騰的盤子放也不是,不放又覺得有點燙,只好兩只手顛來倒去。 正待她候的心焦想要一走了之時,阮鈞推門進來了,秦氏一臉不耐:“阮鈞,你家這丫頭……” 阮鈞乍一進來并未聽清她說什么,便主動開口招呼了句:“阮阮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能讓你端飯進來?快快,嫂嫂,快放桌子上,免了燙手?!?/br> 知道燙手還讓我端?!秦氏心里想著。怎奈被阮鈞先搶白了一番。 她嘴角抖了兩下,把盤子往桌上一擱,開口道:“阮鈞,你這身子可好些了?” 阮鈞咳了兩聲,說道:“被窯子里的火嗆著了,不是大礙,比之前已好多了。前兩日秦兄來探我,如今又勞煩嫂嫂?!?/br> 他說著,陸追進門送了茶,又退了出去,留下廳門未關(guān)。 阮鈞這么說,可秦氏看他面色卻是不信,心想這阮鈞果然活不了多久。 她斟酌了一下,問道:“方才那個,我聽逸哥兒說是什么遠房親戚?” 阮鈞從桌上拿了茶碗,抿了口水,是溫的,想來在外面涼了些時候:“是。是阮瀾娘家的親戚,姓陸名己安,倒是個心細的孩子。阮阮并不曉得如何做活,這些日多虧了他在?!?/br> 秦氏厭煩聽他滿口都是夸這小子,說道:“阮阮這孩子也是命苦的,自小就沒了娘,我也是將她當女兒似的看,可誰知道今年偏生出了這茬子??蛇@都不礙事兒,咱們?nèi)钊钊允怯袀€好爹,將來的日子想必也不會苦?!?/br> 她是在試探阮鈞還有沒有家底兒,可在阮鈞耳朵里,這是在推脫當年的婚約。 因著今年的事兒,阮鈞心知再與秦家攀親家有所不妥,雖然秦楚周定然不會反悔,但阮鈞哪愿意這般占別人便宜?是以他將那瓷筆擱給阮瀾的時候也未提此事,只說的是若是日后孤苦再去秦家。但他心里也隱隱有著念頭,若是阮瀾能嫁去秦家最好,秦逸人品才貌皆是難得,倘若能撮合兩人也是好事一樁。 阮鈞笑笑,回道:“自然是不會讓她苦的?!?/br> 聽他這么說,秦氏心里就覺得有了底兒,俗言餓死的駱駝比馬大,阮鈞帶著女兒搬來這小地方,想來一是為了避人裝個模樣,二來就是為了這阮瀾日后的婚事。 倘若沒有這個什么遠房表哥來,到時候阮瀾無依無靠,還不得乖乖地跟著自家走,哪兒能管的是妻是妾? 秦氏心思一轉(zhuǎn),說道:“如今修養(yǎng)身子是重要,但家里也要管。不是我說,你家阮阮這些日子變化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帶的,脾氣都野了。方才我進來,她還在那兒吃包子呢,看都不看我一眼。您說,哪有這樣的孩子?” 誰知阮鈞聽了,說道:“如今家里都靠阮阮一個人撐著,她要是還之前的那副樣子,我反倒是不放心。” 這話說的巧妙,不但為阮瀾解釋,還順便打了秦氏的臉。 秦氏一耳朵就聽出來了,這就說道:“哪兒啊,這家里不是還有個陸己安嗎?不過你說的也是,我看那哥兒倒像是大門大戶里出來的,一身的少爺習氣,平日里定然也是不怎么干活的。這要是哪個姑娘許了他,日后不得窮著干活兒?” 阮鈞不是糊涂,聽到這里便明白秦氏這次來是為了己安,想來秦家仍是在意這個婚約??伤幻靼椎氖牵羰且驗榛榧s想要阮瀾避嫌,那直接開口便是,何須如此? 他掃了秦氏一眼,猛然發(fā)覺秦氏自始至終竟還是站著的,那杯給她的茶也未動過,眼神還來回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