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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己這段時日的毛筆字應(yīng)當(dāng)進步不少。 她先將第一張字條遞給阮鈺:“你是不是喜歡秦逸???” 阮鈺瞥了阮瀾一眼,不知道她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阮瀾不急,從阮鈺手里抽出字條,換了一張:“你娘不是和秦逸他娘關(guān)系可好,你讓你娘去幫你說項說項?!?/br> 阮鈺何曾不想呢? 可秦氏如今是抱定了自己兒子日后能當(dāng)大官的心,阮鈺在她心里還不如阮瀾呢。阮瀾至少會門手藝,如今做了幾次瓷器反響又高又賣座。 可阮鈺呢? 論起長相不及阮瀾,論起其它便更不用提了。最重要的是阮婁是個賭徒,就算如今住到了劉家村,還是時不時的往大輿鎮(zhèn)跑,說不定哪天就要把家里人一起賣了呢。 這樣的親家,秦氏可不想要。 是以阮周氏三番五次的試探,可秦氏就是不搭茬,任你口綻蓮花,我也不會同意讓我兒子娶你女兒的。 阮鈺本想說,要不然自己去做個姨娘也好。日后在秦逸的親王府邸里,除了秦氏,其他的女人都只是剪影。自己若是能做他第一個女人,懷了孩子,倒也不失為一個籌碼。 可誰知阮周氏聽了這個卻不愿意了。原本秦氏與她是朋友,是平等的,怎得自己女兒就得嫁去當(dāng)姨娘當(dāng)妾? 她只勸阮鈺快快改變主意。 阮瀾拿出了第三張紙條:“勇敢愛,大膽追!” 阮鈺看著這有傷體統(tǒng)的六個大字,冷笑道:“你裝什么好人?誰不知道你和秦家有婚約?如今你是在勸我去當(dāng)個姨娘什么的,日后若是你能嫁進秦家,便拿身份位置來壓我?” 阮瀾連忙搖頭,遞給她一個小木盒子和第四張紙條:“這個筆擱就是當(dāng)日的信物?!?/br> 阮鈺拿過去打開一看,就看到一盒子的碎片:“碎了?” 阮瀾生怕阮鈺不懂,遞上了自己的下一張字條:“我本意是不想嫁給秦逸的,既然你喜歡,若是有人再提起什么關(guān)于秦逸和我的婚約,你便能說信物都碎了。” 阮鈺總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阮瀾一定另有所圖?!澳愕囊馑际亲屛?guī)湍悖磕俏矣惺裁春锰???/br> 阮瀾陷入了沉默,這個阮鈺是不是腦殼有問題?!還管自己要好處? 她一甩手——愛說不說,本來想阮鈺肯定要告訴阮周氏,阮周氏定然要去和秦氏講,這不正合秦氏的意思嗎?以信物毀了為名退了她本身便不看好的婚事。阮鈺這不就有機會了! 阮瀾心里正算計著,門外又有人來了,秦逸的聲音在外響起:“阮阮,是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秦逸:你有本事和別人拉手手,你有本事開門啊! ☆、第五十二章(二更) 阮鈺聽了這聲, 轉(zhuǎn)頭剮了一眼阮瀾。明明兩個人都姓阮,憑什么她就是阮阮? 阮瀾后退一步, 示意阮鈺開門,自己轉(zhuǎn)身走了。 她也沒有要去撮合秦逸和阮鈺的意思, 只是阮鈺真的太煩人了, 你對人家有意思你就去說啊, 來自己這里鬧騰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把自己鬧騰死, 秦逸也不懂??! 自己真的好冤! 可阮鈺做了那個夢后, 她偏執(zhí)的認(rèn)為夢里發(fā)生的便是真的。 走投無路時秦逸的幫助便成了她的理由,那種感情實則究竟是感動還是喜歡,阮鈺自己也搞不清楚。 不過搞不搞清楚又有什么影響呢? 她只需知道秦逸之后會成為異姓王, 權(quán)傾朝野便可。 夢里的種種她不想經(jīng)歷,眼看著自己爹仍沉迷于賭不肯收手的時候, 她就決定要為自己走這條出路了。這也是她唯一能走的。 而在那夢里,因為阮瀾, 秦逸的后半生幾乎是孤身一人的。 阮瀾不知道這些,自然不明白阮鈺的敵意從何而來。 她進房間的時候陸追在整理東西,他回來也沒有幾日好住, 這便想著幫阮瀾將家里的東西都整理妥當(dāng)。之前她為了空地方給自己住,將大輿鎮(zhèn)搬來的東西都挪到了一起去, 如今過了這么久,那些東西仍是堆在那里,她連動也沒動。 就像,要將大輿鎮(zhèn)和劉家村的阮瀾割裂開來一般。 阮瀾鉆進來看到陸追挽著袖子在干活, 頭上沁著汗珠,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陸追的小臂結(jié)實有力,線條流暢的像文藝復(fù)興時的神像雕塑。 那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為何有人那般喜歡雕塑人體,是美的沖擊。 可他不是雕塑那般完美的,在他的右臂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猙獰蜿蜒,在他素色的肌膚上顯得那般突兀。疤痕沿著他的小臂向上延伸,鉆進了茶色的袖子當(dāng)中,再尋不得蹤跡。 是了,那些神像雕塑是神造的形象,是天生就該如此的,但阿追的卻是用鮮血和兵戈澆灌打磨的,有著世間的悲歡離合、苦痛折磨。 她從很早便知道,越是完滿的瓷器越是透著僵硬。 最圓的盤子一定是石膏模子里造出來的,最光滑的釉面也一定是在機器里打磨過的。 外公說過,不是它們不好,而只是缺少了人氣兒。 瓷器和千百個行當(dāng)無差,它們都是歷史當(dāng)中傳承的一部分,由普通的手工匠人的經(jīng)驗探索點滴積累而成。流傳到現(xiàn)在,是數(shù)千萬鮮活的生命凝聚在一起的魂。 如同一個國家,到了如今,是一輩輩一代代的灰燼累砌而成,再由將士的鮮血澆灌,筑牢,最后在上面才會長出新葉抽出嫩芽,開出最美的花。 陸追聽見聲音,轉(zhuǎn)身便看見阮瀾愣愣的站在自己身后。 他走過來,想要伸手揉揉她的頭,卻又怕自己手臟了,便只得作罷。 阮瀾回過神,連忙開口道:“秦家來了?!?/br> 聽到秦家,陸追明顯臉色陰沉下去,他“嗯”了一聲,便再無后話。 阮瀾沉默片刻,伸手碰了下他的小臂,問道:“這個傷疤,當(dāng)時一定很疼吧?!?/br> 其實是疼,險些一條手臂都沒有了。長長的槍戟寒尖一劃而過,一直帶到胸口處。 “不疼?!标懽反鸬?。 阮瀾顯然不信,抿了下嘴唇。阿追總是不疼不痛沒事兒,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可越是這樣她越是心疼難受。 有人疼的孩子,稍稍磕磕碰碰就會哇哇大哭,只有知道自己哭也不會有人理睬的孩子,才會沒事人一般站起身撣撣身上的灰塵。 陸追見她這幅模樣,好似疼的那個人是她一樣。他微微彎下腰,湊到她的面前,低聲說道:“真的不疼。已經(jīng)過去了,既然當(dāng)時沒事兒,以后便也不會有事的。” 沒有向回看的道理,他也從來不會回頭看。 “咔噠”一聲,伴著阮鈺的聲音,門被推開了。“阮阮,秦逸哥哥找你呢。這又不是我家,你和陸己安兩個怎么都沒影了?”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