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鉆自己屋里打游戲去了,打了幾局出來,發(fā)現(xiàn)meimei屋里還亮著燈,就敲了門。 顏棠給他開門的時候困得直揉眼睛,但手里還拿著筆,開了門又回書桌前奮戰(zhàn)去了,半分鐘都沒耽誤。 看著奮筆疾書的meimei,蘇銘一臉匪夷所思:“怎么還不睡?最近這么勤奮?” “很多?!鳖佁目粗诌叧啥训木碜?、試題集,蔫蔫的快要自閉。 “嘁,”蘇大學(xué)渣從不知道熬夜趕作業(yè)是什么滋味,只感覺很不忿,“就說是不是那周鳴霄家那個老妖婆故意針對你吧!以前也沒看你這么多作業(yè)???” 顏棠皺著眉頭,不想和哥哥一起討論這個事,避開這個話題:“大家最近都很忙,快要月考了?!?/br> “哦,也是?!碧K銘拍了一下腦袋,有些驚。他悠閑慣了,竟然連這種大日子都能忘。 月考是全校性質(zhì)的,高一高二高三,輪流放假、輪流考試,有時候還會拉上外校一起,玩聯(lián)考。 對學(xué)渣來說,每次大考都是天災(zāi)末日。 “行,那你快寫吧,寫完早點睡覺?!碧K銘死貓嘆氣的關(guān)門出去了。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什么時候這么關(guān)心meimei了。 顏棠也跟著嘆了口氣,繼續(xù)咬筆頭磕作業(yè)。 她這一周以來都在好好學(xué)習(xí),雖然也想做任務(wù),可實在太忙了。 而且,心里其實有些忐忑。 她真不知道班主任為什么針對她,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因為周鳴霄。就是和哥哥說的那樣,她被班主任報復(fù)了。 所以她忍著一周都沒找周鳴霄,哪怕在校園里偶爾碰到,也沒說過話。 可是楊秀平針對她的精準打擊還是沒有?!?/br> 到了第二天中午。 不知顏棠又走了什么背運,從外面小飯店回校的時候,竟然在路上遇到了楊秀平! 然后就走不了了。 直接被拎進了辦公室,看來楊秀平等這個機會也等了很久。 在外面偶遇,總比到教室里把人叫走強,不至于鬧得人盡皆知—— 如此轉(zhuǎn)念一想,顏棠心里有些確定了,這要談的就是私事吧? 然而楊秀平比她想得要沉得住氣,或者只有在事關(guān)自己兒子的時候,她才沉不住氣。 楊秀平是一個合格的班主任,剛把顏棠叫進辦公室,就談起了學(xué)習(xí),把顏棠各科的近況問了一遍,語氣還算溫和。 顏棠心里委屈巴巴:我每科什么情況,您還不知道嗎?我那每科試卷,您都白看了? 但心里再疑惑,她表面上也還是乖乖巧巧的,不停點頭,適時嗯嗯兩句。 楊秀平看著小姑娘熬出血絲的眼兒,沉默思索了片刻,語氣又柔和了兩分: “說真的,我覺得你是一個好苗子,千萬不要因為一些事耽誤了學(xué)習(xí)?!?/br> 這話有些語重心長,但里面若有若無的暗示什么。 顏棠敏銳的就往某個人身上想。 然而臉上有點懵,睜著無害的大眼睛點點頭:“我在好好學(xué)習(xí)呢。” 楊秀平盯了她片刻,經(jīng)年累月的教育工作讓她極其擅長洞察青少年的表情,仿佛心理專家。 這會兒對顏棠,楊秀平的判斷是不信,語氣便也微微沉了下去,變得嚴厲:“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yīng)該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停頓幾秒鐘,楊秀平聲音低了幾個度,索性直說,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吐出那個名字: “離周鳴霄遠點,別被他帶壞了!” 哪怕心有所料,顏棠這時還是驚訝了一下。 不是為楊老師針對她的原因,而是因為楊秀平提到周鳴霄時候的語氣。 異常冷漠失望,仿佛那個人不是她的孩子,而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渣敗類,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會受到污染。 顏棠愣愣的和楊秀平對視著,櫻唇微微張開,好一會兒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楊秀平耐心的等,等著對方說一句籠統(tǒng)卻溫順的“我知道了”,然而—— 顏棠匆忙中想不到太好的措辭,只能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意思,音量雖輕弱卻還是勇敢的發(fā)聲道:“我沒有被他帶壞,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次輪到楊秀平愣了一下。 旋即她目光銳利起來,分明多了怒意:“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你來說說,他有哪樣是好的?” 顏棠咬著唇。 楊秀平胸膛起伏,卻竭力克制,眼睛微不可察的泛紅,語氣沉重: “我一直都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母親,什么樣學(xué)生都能教得好,可就是教不好自己兒子…… 所以我希望你,好好學(xué)習(xí),不要跟他混在一起。這件事于公于私我都得管。” 顏棠垂著睫咬著唇,半晌沒有回應(yīng)。 楊秀平幾乎錯覺是自己語氣太重,逼哭了她。 然而下一瞬,小姑娘抬起頭來,眸子黑得發(fā)亮,透著點天真的執(zhí)著,說: “他沒有一無是處,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是有夢想和追求的,只不過現(xiàn)在在叛逆期……” 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毫無說服力,顏棠停頓一下,表情有點怯,但語氣很堅定: “反正我相信他是有優(yōu)點的,不會一無是處!” 雖然她沒有什么證據(jù),但邏輯很簡單——能成為任務(wù)對象的人,一定有其特殊之處吧? 不然這個世界上有這么多人,別人為什么不是她的任務(wù)對象,偏偏是他? 楊秀平看著神情固執(zhí)的小姑娘,雖然心中惱怒,卻又幾乎被對方的純真幼稚氣笑了。 但她緊緊繃著臉,保持著冷厲威嚴的表情,在談及周鳴霄的時候,絲毫都不能放松。 談到這里,雙方態(tài)度都很明確,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楊秀平:“你可以回去了。” 顏棠想了想,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太直白,小聲補充:“我會好好學(xué)習(xí)的……我本來也和周鳴霄沒有關(guān)系?!?/br> 楊秀平點點頭,沒什么表情,不知道信不信,只說:“回去吧。不要想其他的?!?/br> 她們都不知道。 辦公室門外,一道頎長瘦挺的身影才離開不久—— 周鳴霄剛才來找楊秀平有點事,但有些不情不愿的,又看辦公室的門掩著,里面有人說話,他只好在辦公室外面徘徊猶豫。 但他天生耳力好,聽到了里面?zhèn)鞒鰜淼娜寺?,也分辨出了自己的名字?/br> 還有顏棠那嬌軟好認的聲音。 這周的事他聽說了,所以這會兒沒急著走,就在外面聽著。 楊秀平怎么說他,他心里一點波瀾都沒有; 但聽到那小姑娘努力維護他的時候,他的心底,忽然像被什么柔軟的東西狠狠的沖擊了一下,立刻掀起狂瀾。 他真的很驚訝。 完全沒想到顏棠會為他說話,還是在嚴厲的班主任面前;那個柔弱膽小的姑娘,從哪里來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