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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勸勸,不行的話你再上,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只能幫你偷戶口本了,你爸也就幫你到這兒了?!?/br> 傅秋谷一臉敬佩地沖他爹抱拳比了個多謝。 32、夢 ... 常青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麻藥勁還沒過, 昏昏沉沉的,模模糊糊還有點意識。 大夫說體質的原因,她對麻藥不是特別敏感。她能感覺到身邊有人說話以及來回走動, 但就是動不了, 后來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覺感覺睡的好長, 她夢見了常勇跟溫雅嫻,家還是那個家,只不過變成了二十年前的樣子。爸爸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mama在廚房里做早飯,由于不常做飯, 油煙弄的滿屋子都是, 爸爸也不嫌嗆, 就那么氣定神閑地坐著。 常青看著一片狼藉的廚房, 終于忍不住走上前,跟溫雅嫻說:“那個……媽。”十多年沒張嘴叫過媽了,這一叫感覺心頭一緊,陌生又熟悉。 “叫我干嘛?”溫雅嫻語氣里透著不耐煩, 仿佛做飯是一件天底下最麻煩的事情。 那種熟悉的語氣讓常青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她頓了頓,說:“要不, 我?guī)湍惆伞!?/br> “幫什么幫, 你除了吃會干什么?我也真是自找的,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討債鬼……”溫雅嫻一邊罵她一邊泄憤般的揮動著手里的鍋鏟。 常青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她扯起嘴角無奈地苦笑, 她知道這是夢,可悲的是就連做夢她都夢不出來mama溫言細語的對她說話的樣子。 好在夢里的家是完整的,有爸爸,有mama,有她。 索性不去管溫雅嫻,常青走到爸爸身邊,叫了他一聲:“爸?!?/br> “嗯?”常勇抬起眼看她:“怎么了青青?” 這一問把常青給問住了,怎么了?能怎么了!怎么也不怎么。 她搖搖頭:“沒事兒,就是想叫叫你?!卑謰屵@個稱呼與她而言已經很陌生了。 常青聽她這么說,忽然笑了,放下報紙沖她招招手,然后拍拍沙發(fā)示意她過來坐。 常勇:“是不是有話要跟爸爸說?想買什么?或者在學校犯錯誤了?” 常青走過去坐在常勇身邊:“都沒有?!?/br> “那怎么了?”常勇說著從兜里掏出一沓錢悄悄塞給常青,并沖他擠眼睛,示意別讓你媽看見。 常青無奈接了,這是她爸在她小的時候常干的事兒。 塞完錢常勇踏實了,隨口開玩笑地問:“那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常青心頭顫了一下,抬頭去看常勇,正對上她爸溫柔寵溺的眼神,她忽然就有了一股傾訴的沖動:“爸,我……喜歡一個人?!?/br> 她不知道夢里的自己是多大,但她發(fā)現(xiàn)常勇聽了并沒有不高興,而是有些意外地挑挑眉,問:“是誰???人品怎么樣?” 常青囁嚅了兩下,摳著手指說:“是傅叔家的秋谷哥哥。” 常勇很是意外地睜了睜眼,摸著下巴喃喃:“是他啊……” 常青不知為什么心里有些忐忑,她覷著常勇的表情,不心里有些許期待他會說什么。 片刻常勇說:“嗯,這孩子不錯,我們青青很有眼光嘛,不過他好像比你大不少呢……不過大點挺好,知道疼人,他喜歡你嗎?” 正說著,就聽“咣當”一聲,溫雅嫻將炒好的菜摔到桌上,沒好氣地說:“怎么,談戀愛了?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談什么戀愛,你也是……”她指著常勇說:“知道疼人有屁用,男人還得有本事,我溫雅嫻生的女兒必須得嫁的好,對方到底什么人?家里干什么的?” 常勇被媳婦一頓數落也沒生氣,只是好脾氣地笑了笑,說:“你認識,就是老傅他兒子。” 聽到是傅秋谷,溫雅嫻臉色緩和了不少,破天荒贊同地點點頭,說:“他家啊,那挺好,聽說他家現(xiàn)在生意做的不錯,那個張竹君好像都混進市委了,你看看人家這日子過的,你在看看咱家。” 常青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覺得咱家怎么了?咱家也不差啊。一百多平裝修精美的房子,她媽梳妝臺上那些昂貴的化妝品,以及衣柜里那些隨便一件都大幾千塊的衣服,常勇掙來的錢大部分都用來填滿溫雅嫻的衣柜服飾,好讓她出去有炫耀的資本。 若擱現(xiàn)實中,以常青現(xiàn)在的性格肯定會懟回去的,可這里是夢,夢里懟贏了又有什么用,常青涌到喉頭的話咕嚕了兩下又咽了回去。 反觀常勇,就跟沒脾氣似地嘿嘿直笑,邊笑還邊反思自己不夠努力,讓老婆孩子跟著受苦了。 溫雅嫻從鼻子了哼出一聲,說:“我丑話說在前頭,姓傅那小子要是想娶你的話,彩禮一百萬,龍源山居的別墅一套,不低于五十萬的車,這是最低標準,聽見沒有?!?/br> 常勇試圖勸溫雅嫻不要這么直眉愣登地就提錢,兩家這么多年感情了,不好這么說話。 常青卻攔住了常勇,讓她媽說去唄,反正這也是夢,說破天也沒用,別說一百萬了,現(xiàn)在就算他秋谷哥哥丟個鋼镚過來,她都能屁顛屁顛跟上走。 一頓飯吃的只能聽到溫雅嫻無休止的抱怨,她似乎一直生活在不滿和天真中,將自己化身成一個落魄公主,過著原本不該屬于她的生活,講究著一切不著邊際的情調。 常青父女倆仿佛早就習以為常,認為這就是原本有的生活,細碎的瑣事加上女主人如同祥林嫂般的怨懟,但無論如何,這個家是完整的。 常青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這么個夢,平平淡淡的進入,毫無波瀾的醒來。她以為會夢到父親說原諒她,或者母親會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發(fā),都沒有,就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夢。 可當常青醒來的那一瞬間,她忽然就釋然了,原來對于親情她壓根就沒奢望過什么,自私的mama,懦弱的爸爸,這才是她原本有的,如今沒了就是沒了,犯不著再加以任何美化。 “青青?!?/br> 常青聽到了傅秋谷的聲音,一只干燥溫熱的大手在她的腦門上輕輕撫摸著。 “秋谷哥哥……”在看到傅秋谷的那一刻,常青就控制不住了,眼淚瑩瑩轉了半晌,就那么順著眼角滾動了下來。 哪來那么多的釋然和放下,其實她還是很委屈的,生活已經很累了,為什么連個夢都欺負她,不肯給她一個圓滿,給她一個完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