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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地捻起她的發(fā)絲小心翼翼解著結(jié),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沈未涼忍俊不禁,蕭霸王這幅強烈的反差萌竟然讓她覺得有些可愛。 蕭燃瞧見女人揚起唇角,心中氣悶,惡聲惡氣道,“打了個死結(jié),本王替你一刀剪了罷?!?/br> 沈未涼笑容瞬間消失,急忙回頭阻止,生怕男人一怒之下真將她烏發(fā)都給絞了去。 她這邊抬起頭,那邊蕭燃正好垂首,二人額頭好巧不巧響亮地碰撞在一起,痛得沈未涼搖晃著朝后仰去。 男人適時地伸手?jǐn)堊∷难?,將她撈進(jìn)自個懷中,帕子落地,女人發(fā)尖濕噠噠還在滴著水。 溫香軟玉在懷,蕭燃眸色漸深,呼吸也陡然加重。 她這幅眼中慌措,羞意滿頰的模樣。竟叫他有些舍不得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1-19 21:31:11~2020-01-20 13:39: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夜書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大婚III 沈未涼直至鳳冠霞帔在身,入目皆是頭頂方巾的一片赤紅之色,仍有些惶惶不覺真。 省去了迎親的過程,拜堂來得太早,讓她心跳的太過急促。垂下眼,沈未涼清晰地看見身旁的男子緋紅的衣袂,以及二人牽著的紅綢。 王府大堂供案上香煙縹緲,燈燭輝煌,老王爺和王妃的牌位呈于正中央。儐相二人交替高聲應(yīng)和,“跪,獻(xiàn)香?!?/br> “一拜天地,鞠躬。謝天地為媒,兩相守,天長地久?!?/br> 沈未涼輕撩了撩裙裾,瞧見紅綢另一端落下,便屈身鞠躬,屈膝叩首。 “二拜高堂,鞠躬。謝父母祖先,華堂吉慶,百世其昌?!?/br> 蕭燃掀開袍袂,雙手交疊置于額前,對著供案上的牌位虔誠叩拜。 “夫妻對拜,鞠躬。祝相敬如賓,永結(jié)同心?!?/br> 沈未涼轉(zhuǎn)過身,瞧見男人一雙骨骼分明且修長的手掌捏緊了紅綢。她慢慢跪下與他對拜,聽見耳邊傳來儐相響亮的一聲,“禮成?!?/br> 叩首圓緣敬天賜良宵,從此今生一條船,唯你我兩岸。 - 洞房花燭夜。 沈未涼不是沒期待幻想過,只是后來發(fā)生了太多變故,她早就不能只顧著她自己,更別談什么成親嫁人。 撒帳的喜果滾的四處皆是,女人端坐在殷紅的床榻之上,身段纖細(xì),安靜如水。 紅蓋頭掀落,沈未涼微顫了顫眼眸,有些失神地望著身前佇立的蕭燃。他未穿著大紅的喜服,甚至,也沒穿平日玄色的蟒袍。 而是籠著一領(lǐng)紺青團花袍,外披烏金麟甲,腰間蟠龍雙環(huán)佩鏗鏘。 這身裝扮沈未涼再熟悉不過。她曾數(shù)年如一日,褪紅妝,著戎裝,守在那片土地之上。 可沒料想,在自己的大婚之日,蕭燃竟是這幅要出征的模樣,叫她措手不及。 沉默了好一會兒,男人耐不住性子先開了口,“本王要去烏幡平叛,即日出發(fā)。” 沈未涼想起昨兒在豆花鋪聽來的消息,這才了然。蕭霸王鬧了梁相二子,荊州刺史梁康義的葬禮,惹得太后震怒,他便自請去鎮(zhèn)壓烏幡起義了。 沈未涼雖不太關(guān)心別國政務(wù),但她又不傻。那晚東廚遇見蕭燃受傷,第二日便傳出荊州刺史的死訊,且死法極其慘烈,她便猜到定是這男人的杰作。 隨后蕭霸王又砸了人棺材,摔了人靈牌。甚至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自請去烏幡。沈未涼倒有些懷疑這一切都是他自個謀劃好的結(jié)果了。 “王爺,還沒喝合巹酒?!鄙蛭礇龅雎暎逼鹧鼇?,走到紅漆案幾前,斟滿青銅合巹杯。酒水流過內(nèi)部中通的酒杯,杯盞上鳳凰展翅,立于瑞獸。 女人舉杯,小抿一口,繼而遞給神色凝重的蕭燃。后者不假思索,飲盡杯中酒。 沈未涼自始至終也沒開口問一問事情的緣由。蕭燃看著她愈發(fā)平靜淡漠的臉龐,心中躁郁夾雜著怒火就愈燒愈旺。 他自是聲名狼藉,積怨頗深。以往也從未在意過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東西,可現(xiàn)如今瞧見女人似混不在意,甚至連半句怨言都沒有,又叫他憤懣難當(dāng)。 蕭燃本就是急性子,凡事求一結(jié)果,偏偏沈未涼慢熱,從未想過迎合抑或是掙個魚死網(wǎng)破。 叫他一腔怒意,怎么也發(fā)不出來。 正當(dāng)男人慍怒著轉(zhuǎn)身欲離開時,沈未涼從袖中摸出一根彩繩來,輕扯住蕭燃的窄袖,然后抬手慢慢替他戴上,系緊。 “王爺,雖然繩子丑了些,但這是妾身的一片心意。希望它能佑王爺所向披靡,諸事順?biāo)??!?/br> 蕭燃盯著手腕上一圈歪歪扭扭五色縷編成的彩繩,忽然就消下了心頭的暴怒。 她肯改口稱妾身,也肯替他編彩繩。就說明這樁婚事,她是認(rèn)可的。 男人喉腔中當(dāng)即發(fā)出一聲輕笑來,順勢抓住沈未涼的手臂將人帶進(jìn)懷中。猝不及防之下,女人雙手抵在冰涼的鎧甲上,仰起臉瞧他。 嫁衣如火,在他眼眸中灼燒。好像那些炙熱而濃烈的情緒,只有她能夠撫慰熨平。 蕭燃垂首,半是戲弄半是親昵地附在女人耳邊笑語,“洞房花燭夜,本王日后定會給你補上?!?/br> 沈未涼聞言,面頰一熱,有些慌張地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艷艷的裙裾在空中足足轉(zhuǎn)了個大圈。 蕭霸王平日一副兇胚樣,未想撩起人也絕不手軟。 蕭燃瞧她繃不住面上鎮(zhèn)定的神色,嘴角噙著的笑意就更濃,“有什么事兒給本王傳書,當(dāng)然,沒什么事兒也可以?!?/br> 沈未涼斂眸,壓下眼中盈盈淺笑,“妾身知道了,王爺多加保重?!?/br> - 蕭霸王連夜離開了帝都,沈未涼一人睡在婚房中,倒是望著鮮紅的床帳子,差點失眠。 她方才被蕭燃出言調(diào)戲,自己似乎也沒那么抗拒,甚至心情還挺輕松。 沈未涼翻了個身,被床鋪下撒的喜果膈得生疼,索性一骨碌坐起來,撐著下巴發(fā)怔。 在攝政王府呆久了,或者說在蕭燃身邊呆久了,總給她一種現(xiàn)世安穩(wěn),歲月靜好之感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七想八想了一整夜,天快亮?xí)r沈未涼才睡著,這一覺就睡過了晌午。 翠淺進(jìn)屋時,聽見女人揉著自個肩膀問,“芝宜還沒有回來嗎?” 小丫鬟心下有些感動,原以為大喜的日子,沈未涼早該忘了這茬子下人的事兒,卻沒想她竟主動提起來。 翠淺思量了片刻,一五一十道,“您有所不知,芝宜jiejie其實同未婚夫定了親,本該年末就成婚了,可是最近……最近出了點岔子……” 沈未涼披了外衫,不解,“什么岔子?難不成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