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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什么?” 她轉(zhuǎn)著身子望他:“你決定?!?/br> “想吃粵菜嗎?” “好啊?!?/br> 莊久霖一轉(zhuǎn)方向盤,上了路。 “考試怎么樣?”他問。 “感覺比去年十二月的卷子要容易些,”田芮笑猶豫著要不要說接下來的話,面對他有種見教導(dǎo)主任的感覺,“其他都還好,就是固收我看得不是很多,有一道給定利率期限結(jié)構(gòu),讓算短期利率的算了好久……” “給了什么數(shù)?”莊久霖知道她一向過目不忘。 “三年即期利率9.0、9.5、10.0,波動率24、22、20,”田芮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用了候李模型,畫二叉樹,算了十幾分鐘?!?/br> 莊久霖專注盯著前方,過了陣子,道:“答案是7.47、10.76、15.5?!?/br> 田芮笑猛地瞪大眼:“……你,你就口算完了?” “直接用BDT模型,”莊久霖看了她一眼,“你選了什么?” “我就選的這個?!?/br> “那你對了?!?/br> “可是……答案里有負數(shù)呀?!?/br> 莊久霖看了眼她天真的臉,嘴角一扯:“對利率衍生品定價,通常沒有負數(shù)?!?/br> 果然上學(xué)的娃娃和上班的老干部不一樣啊。計算倒是不難,卻很繁雜,她不敢相信他在眨眼之間就說出了正確答案。 田芮笑怔怔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道光。 餐廳在一家五星級酒店樓里,從進門開始,田芮笑好后悔就這樣跟他來吃飯。整個餐廳里,西裝革履的男士身邊,陪同的都是妝容精致、衣裙美艷的女士,而她……早上穿了件白T搭牛仔短褲,蹬著平底小白鞋,扎馬尾,背書包…… 好在她天生麗質(zhì),竟還聽到有人路過說:“小姑娘皮膚真好啊?!薄ⅰ伴L得漂亮連素顏出門都不怵啊?!?/br> 再有坐得稍遠一些的姐妹局,悄悄私語:“你猜猜那兩個是什么關(guān)系?” “反正不像情侶?!?/br> “我也覺得,那種大老板不會喜歡這么清純的吧?像是兄妹。” “……好吧,靠,他摟她的腰了?!?/br> 莊久霖帶田芮笑到一處景觀位,先讓她坐下,自己再坐到對面。 服務(wù)生拿來菜單,莊久霖同樣示意給田芮笑,全由她來點菜。 點好了菜,還不到六點。 田芮笑將下巴架在手背,看著他道:“今天不用加班?” “剛從公司出來,”莊久霖的目光從遠處收回到她臉上的一瞬,輾轉(zhuǎn)溫柔,“父親之前在富國島談了一個度假村項目,前兩天剛交給我,明天要過去一趟?!?/br> “有困難嗎?” “承建商的合同有點問題,還要再談。”莊久霖對她說了一遍大致經(jīng)過。 田芮笑問:“去多久?” “還不知道?!?/br> 也是,他的行程怎么可能有定數(shù)。田芮笑漫不經(jīng)心地道:“那你去咯?!?/br> 莊久霖沒什么表情:“有約了?” “是呀。” “男生女生?” “跟女生的不叫約會吧?” “好,”莊久霖客客氣氣地道,“周末好好玩?!?/br> 田芮笑很配合地點頭。 吃完了飯,天色已黑。答辯在即,田芮笑要回校準備,便讓莊久霖送她到學(xué)校。 “到門口就好了。”雖然她這么說,他還是將車開進了校門。 莊久霖在她宿舍樓不遠處停了車,和她一起解開安全帶。她問:“怎么了?” 他轉(zhuǎn)頭沖她一笑:“看看小朋友平時生活學(xué)習(xí)的地方啊?!?/br>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嚴肅,他摘下了領(lǐng)帶,松開頂上紐扣,站起身來。關(guān)上車門,莊久霖朝站在另一頭的田芮笑攤開手:“來?!?/br> 她一陣小跑過去,喜滋滋地將手放進他掌心。 兩人牽著手,沿著梧桐聳立的校道踱步。在滿校園成雙成對的情侶之中,既普通又特別。 田芮笑知道自己被很多人關(guān)注著,特意領(lǐng)他走偏僻的路。明明他那么值得炫耀,英俊高大、有錢有勢,明明她也曾有那么一些時候想沖全世界吶喊擁有了他,可在這一刻,她只想把他藏起來,完完全全地私有。 “那條路去上課最快,每天早上都很堵,我騎電驢在那翻過車……” “那邊是舞蹈社,大一二的時候我老去那里跳舞……” “那邊文具店的阿姨特別兇,大家都不喜歡去她那里買東西……” 她一路都在跟他說這樣無聊的事,他一路也這樣欣然地聽著。 田芮笑往別處一指:“那邊春天的時候特別好看,我跟蔣純每次散步都一定會去那里。”她回頭看他:“你會去哪里散步?” 莊久霖?zé)o奈一笑:“我沒有時間散步?!笨粗巯У男∧?,他接著說:“以后會有的?!?/br> “為什么?”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 “陪你啊?!彼昧饲盟谋亲?。 這樣恣意地陪她一會兒,讓大腦離開工作,對他來說完全是一種奢侈。 臨近門禁,兩人折返回程。 經(jīng)過電信學(xué)院樓時,田芮笑決定承認:“那天……我聽到你跟麗麗說話了,她罵了你一句?!?/br> 莊久霖默了一陣,開口道:“她之前的男朋友是援非醫(yī)生,走之前跟她說分手,一去就是八年。” 田芮笑愣怔久久:“所以……她還在等他嗎?”莊久霖不作答,她忍不住又問:“那他給麗麗什么交代了嗎?他們還在聯(lián)系嗎?他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莊久霖說,“她不說,我也不問。” “他們是怎么認識的?” “我們父親認識了很多年,我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我年紀最小,何揚大她兩歲,所以他們常常在一起玩?!?/br> 田芮笑笑了:“都是青梅竹馬,麗麗怎么不是喜歡你?!?/br> 莊久霖露出了萬分嫌棄的眼神,這真是田芮笑第一次看見他眉頭褶子那么深。 回到車旁,宿舍樓大門已關(guān)了一半。 莊久霖停住腳步,田芮笑抬頭對他說:“那我走了?!彼蛔雎?,她故意就此將手從他掌心抽出:“走啦,拜拜……” 話音未落,人被他用力一拉,撞進他懷里的同時,嘴唇也被他所覆蓋。 田芮笑幾乎九十度仰著脖子,莊久霖捧著她的后腦勺,低頭在她唇齒間輾轉(zhuǎn)。 吻了好久好久,兩人稍稍分開,莊久霖摟著她的腰將她半托著掛在自己身上。田芮笑勾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地道:“你多高呀?” 他答:“一米八八?!?/br> 安靜了一會兒,田芮笑皺眉:“你怎么不問我?” 莊久霖一笑:“一米六五?” “你怎么知道?” “你幫我扛水那次,站在飲水機旁邊頭頂剛好挨到一條玻璃線,我估算了一下高度,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