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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了?!?/br> 若說自控力是考研的頭號敵人,孤獨絕對排得上第二號。 “我知道,”田芮笑輕輕一笑,“我也是,蔣純也是,我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和別人聊天了,沒有人知道我在哪里,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里,干什么?!?/br> 電話里一陣沉默,田芮笑打趣道:“可能除了蹲監(jiān)獄的,最與社會脫節(jié)的就是考研狗了吧。” 莊希未破涕為笑。 所以她也舍不得莊久霖,他給了她在這段封閉的歲月里無可比擬的力量,好像只要他還在,她就還在這個社會上活著,存在著,待有朝一日像他一樣,重新有機地融入社會生活。 “至于背書背不下去,”田芮笑說,“你焦慮了,把解決焦慮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做事,每天做一點,劃分進度,讓自己看得見自己的努力?!?/br> 莊希未剛要說什么,臨時改了口:“等等,我哥電話插進來,你別掛?!?/br> “好。”田芮笑答應。電話里陷入沉靜,她在這頭猜想著莊久霖會找她做什么。 沒過一會兒,電話直接掛了。 田芮笑升起一絲不安,果然,十幾分鐘過后,莊希未才給她發(fā)來微信:對不起笑笑,我爺病發(fā)了,我剛掛了直接出來往那邊趕,現(xiàn)在在車上。 田芮笑回:爺爺怎么會突然病發(fā)? 對話框里遲了很久,才出現(xiàn)莊希未的回復:我們一直把我爸的病瞞著他,他也不太能聽懂,我奶每次打電話問病情就不怎么避開他,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聽懂了,聽見我奶打電話,就暈了過去…… ☆、Chapter 55 到了晚些時候, 田芮笑發(fā)微信問莊久霖:爺爺怎么樣了? 莊久霖很久才回:情緒不太穩(wěn)定,得二十四小時看著。 看看莊家現(xiàn)在, 奶奶同樣年邁, 爸爸體弱,meimei學業(yè)沖刺期, 莊久霖自己還扛著整個浦越……田芮笑含淚問他:顧得過來嗎? 莊久霖沒有再回復。 之后幾天, 田芮笑都只能從莊希未那里知道情況。爺爺很不好,甚至糟透了,哭嚎瘋喊傻笑輪番上陣, 碎碎念竟還成了最好的時候。莊徐行守了他很久,促膝長談, 但爺爺并不能時時刻刻記住他, 掐著他的脖子問:“我兒子呢?我兒子是不是沒了?” 奶奶終日以淚洗面, 莊希未陪了兩天,被長輩們勒令回去學習, 可這種時候她還怎么學得下! 至于莊久霖, 莊希未告訴田芮笑:“哥這幾天都是公司家里兩頭跑, 辦完事無論多晚都過來?!?/br> 田芮笑問:家里不是還有阿姨嗎?還照顧不來嗎? 莊希未說:爺爺?shù)氖挛腋缍际悄茏约簛砭妥约簛淼摹?/br> 田芮笑跟著揣揣不安了幾天, 卻一條信息也不敢打擾他。 這天日落后,田芮雯打來電話,一接通就問:“笑笑,還順利嗎?你感覺怎么樣?” “挺順利的,沒出什么問題,”田芮笑答得保守, “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等結果吧?!?/br> 田芮笑收到了第一個學校的面試通知,下午剛面完。老實說這幾日她無心準備,沒潤色什么漂亮的回答,一股腦照實了說,自己也沒什么底。 “好,”田芮雯叮囑,“也還要再繼續(xù)準備,等其他學校哦?!?/br> “知道了。” 門口賣炒餅的小攤都快打烊了的時候,田芮笑聽到了門鈴。門打開后,她一頭扎進來人懷里,親吻他被夜風吹冷的臉龐?!霸趺赐蝗豢梢赃^來?”莊久霖關門時,田芮笑問。 “明早要去南京出差,回來準備點東西?!鼻f久霖將她托在半空。 “你剛從爺爺那里來?” “嗯?!?/br> 田芮笑抬頭,看著他染了幾分倦意的神色,心如刀絞:“今天燉的湯還有,我給你熱熱好不好?” “好?!?/br> “那你先去洗澡。” “好?!彼雌饋砗芄?。 莊久霖進了浴室,田芮笑去廚房伺候湯。等湯水沸騰了一陣,身后傳來腳步聲,田芮笑回頭,看見莊久霖舉著她的手機,臉上溢著隱忍的喜悅,道:“猜猜看你剛剛收到了什么?” 田芮笑心頭一震,有所預感,但不敢說:“……什么?” 莊久霖把手機遞到她手里,屏幕上亮著那封白紙黑字的英文郵件,右上角印著校名,左邊抬頭便是——Dear Ruixiao。田芮笑倒吸一口涼氣,抬起頭,對上莊久霖如教導主任般驕傲的眼神:“恭喜田同學。” 劍橋給了她第一個offer。 田芮笑迎接莊久霖覆下來的懷抱,趴在他肩頭聽他說:“這段實在太忙,都忘了問你申了哪里。” “我也想等有了結果再告訴你,沒想到下得這么快,提交到現(xiàn)在只有七天?!彼Z氣很淡。 “怎么了?不開心?”他看出來了。 田芮笑摟著他的脖子,還是沒有笑意:“也沒必要很開心啦?!?/br> 莊久霖放她下來,看了她一會兒,道:“嗯。時間不早了,喝湯吧?!?/br> 喝完了湯,各自洗漱。田芮笑從浴室出來,莊久霖已經(jīng)躺好,腦袋枕著一只胳膊,盯著天花板想事情。田芮笑走近了,聽他說:“關燈吧?!?/br> “好?!庇谑撬P了燈才爬近他,鉆進他敞開的懷抱。 這是他們第一次沒有做/愛的見面。 “這幾天你都不在城里嗎?”田芮笑問。 “嗯,下班辦完事就去爺爺那里?!鼻f久霖為她掖實被子。 “你好幾天沒睡好了是不是?明早還要早起,你不用來看我的……” 他一笑:“不習慣好多天見不到你。” 田芮笑爬起來,借著灰亮的月色看他:“是不是很累?” 莊久霖考慮了會兒:“親我一下?!?/br> 她乖乖地低頭下去,先輕輕一啄,再慢慢放力舔咬他上下唇。然后他張開嘴唇,帶出溫熱的氣息:“現(xiàn)在不累了?!?/br>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在像這樣心力交瘁的時候,他最迫不及待來她身邊。 田芮笑趴著他心口,問:“叔叔跟爺爺說好了嗎?” “或許爺爺已經(jīng)忘了,”莊久霖苦笑,“但他記得剛知道的時候那種痛苦,不知道因為什么事痛苦,但一直保持這種心情?!?/br> “叔叔這幾天一定也沒有休息好,希未說他一直都在陪爺爺?!?/br> “所以我一有空就過去替他,真的沒時間回你消息寶貝。”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的……”她吻了吻他的喉結。又問:“叔叔……最近怎么樣?” 莊久霖知道她的意思,長長地沉了口氣:“剛剛看了醫(yī)生,休養(yǎng)得不錯,狀態(tài)比較穩(wěn)定,暫時沒什么?!?/br> “真的?。俊彼@喜地叫起來。 莊久霖看上去卻沒那么輕松。田芮笑斂了笑意,心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