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射下去也是浪費。弓箭兵齊齊后退,手持長矛的騎兵變陣,沖上前去。“殺——”騎兵手中的長矛上還有鹿璃,與蠻人修士的長刀相撞,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帶著靈力的長矛,劃過幾名剛剛沖上岸的蠻人脖頸,靈力化作罡風,瞬間將脆弱的脖子劃斷,鮮血齊齊噴濺出來,形成大片的血花。提著大刀的蠻人修士自背后襲來,將手握長矛的騎兵砍翻在地,一刀斬下了大庸修士的頭顱。短兵相接,殺聲震天,呼延河的石頭灘很快就被鮮血染紅。一名北域小將作為先鋒軍,十分英勇,沖到最前面獨自纏住了三名蠻人修士。他是沈家家臣,馬上就要封千戶了,一手銀槍使得極好,鹿璃的靈光鍍滿長長的槍桿,牢牢抵住同時砍過來的兩把長刀。小將挑眉一笑,運轉靈力,驟然將兩人推開,一招回馬槍戳向試圖偷襲他的另一人。就在這時,銀槍上的鹿璃閃了閃,咔嚓一聲碎裂,靈力耗盡。只得彎腰躲過這一刀,快速摸向裝鹿璃的馬兜,卻摸了空。這幾日鹿璃緊缺,就連將軍們每日也有定例,他今日的份額已經(jīng)用盡。“將軍當心!”旁邊的修士兵大喊一聲,沖過來替他擋了一刀,那三名蠻人看出他鹿璃不足,立時群起而攻之。“噗——”那命小兵立時被斃于刀下,小將大喊一聲沖過去,卻被蠻人一刀砍斷了銀槍,再一刀劈向他的脖子。小將絕望地閉上眼,“嗖——”箭矢破空之聲自耳邊傳來,睜開眼,就見一支靈光充沛的大箭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咚”地一聲將那蠻人射了個對穿。那力大無窮的箭矢未停,又帶著這名蠻人穿透了身后的另一名小兵。兩人被串成一串,重重地砸向剛剛爬上岸的一群蠻人,下餃子般紛紛跌進河里。“郡主!”小將驚喜地轉頭看向身后。手握?;∩窆纳蜷洪海鼦U筆直地騎在馬背上,隨手拋給他一顆鹿璃,而后呼嘯一聲打了個手勢。騎兵齊齊后撤,重新裝上鹿璃的弓箭兵上前,萬箭齊發(fā)。“嗖嗖嗖!”以為還是普通箭矢,蠻人修士漫不經(jīng)心地出手格擋,卻不料被靈箭穿透了刀風,直入心臟。站在河對岸的溫石蘭見狀,立時下令變陣。大庸的補給到了,這時候過河只有死路一條,蠻人抵抗片刻便開始后撤。溫石蘭卻是一躍而起,直奔策馬而來的沈樓。虞淵應聲而出,與斬狼刀在空中劃過,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兩股強悍無比的靈力碰撞,罡風卷起地上的草皮,掀起丈許高。劍氣如落日長虹,隨著劍招的變換,在空中連成一片,發(fā)出耀眼的光。靈劍撞在刀身上,如千鈞鐵錘直沖而下,震得人虎口發(fā)麻。溫石蘭吃了一驚,這浩瀚如山呼海嘯卻偏偏能盡數(shù)收斂于一點的靈力,比之沈歧睿強橫了不止一點!這哪里是一名二十歲的后輩該有的力量?再看沈樓,一招一式穩(wěn)如泰山,毫不費力,顯然還未到極限。“好小子,你以前可沒這么厲害!”溫石蘭禁不住稱贊他。“你以前,也沒這么下作。”沈樓側身躲過一刀,冷眼看著溫石蘭。上輩子跟溫石蘭打了近十年,雖然道不同,卻不妨礙他欣賞這個人。神武天成,光明磊落,一代英豪。沒料想,如今竟成了暗箭傷人的小人。聽到這話,溫石蘭面色微變,眼中泛起幾分惱恨。恰在此時,虞淵劍破開防御靈力,朝他門面直刺而來。平平一劍,沒有多快,也沒有變招,好似少年人每日清晨習練的基礎招式,卻怎么也抵擋不住。“嗤”一聲響,躲閃不及的溫石蘭被刺中了肩膀,斬狼刀斜劈過來,將虞淵狠狠撞開。“嗚——”蠻人營地響起了號角聲。所有的蠻人都退回了呼延河以北,溫石蘭受傷,不再戀戰(zhàn)。天色漸晚,沈樓下令鳴金收兵,今日這一場算是撐過去了。林信大馬金刀地坐在元帥帳中,把玩著沈元帥的筆墨、帥印。元帥親衛(wèi)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留營的兵將們不敢靠近,抓耳撓腮地向里張望。“你們元帥,平日睡在何處?”林信叼著一根筆,點了點眼觀鼻鼻觀心的小親衛(wèi)。“回侯爺,如今正在行軍,元帥就睡在屏風后面?!毙∮H衛(wèi)指了指林信坐著的椅子后面,那一幅充當屏風的巨大輿圖。輿圖將這帳子分作兩半,前面用來商討事宜,后面用來休息。枕戈待旦,隨時拔營。林信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這一路緊趕慢趕,又拖著鹿璃跑了幾百里,著實有些累了。“侯爺可是要休息?屬下給您鋪個……”小親衛(wèi)話沒說完,就被林信擺手制止。“你方才也聽見沈清闕說的了,本侯睡這里便可,退下吧?!绷中怕龡l斯理地說著,言語間盡是含糊的曖昧。小親衛(wèi)只有十幾歲,瞧著嫩得很,聽了這話脖子都紅了,磕磕巴巴地說:“屬,屬下告退?!?/br>屏風后的床鋪有些簡陋,只是一張平整的木板,上面鋪了虎皮,扔著一只圓枕。林信蹬掉鞋子爬上去,在虎皮上蹭了蹭臉,上面盡是沈樓的味道,草木冷香夾雜著淡淡的汗味。帳子外面,傳來幾名漢子的低語。“娘誒,侯爺真睡到國公爺?shù)拇采狭???/br>“方才他倆……”“你說,是不是跟男的好能增長靈力?瞧瞧咱們國公爺,近來多猛!”“回頭搶個好看的男人來試試?!?/br>沈家軍不愧是土匪出身,張口閉口就是搶,但也知道分寸,不敢亂編排林信和沈樓,話里話外都是敬畏。林信原本還想再聽聽,但被沈樓的氣息包裹,不多時就睡了過去。等沈樓滿身煞氣地回到營帳,就見床上賴著一只睡得軟綿綿的信信,眸中的冷意盡消。睡夢中,恍惚有人把自己抱進了懷里,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林信蹭著那熟悉的體溫,陷入了久遠的夢境。被沈楹楹一箭透骨,從重傷中醒來,看到的是沈樓那張討債臉。沒說幾句,那人就丟下他走了,林信肚子餓,只能自己起來找吃的。小屋外的林子,似乎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一只兔子從眼前溜過,林信加快腳步追上去,忽然竄出來一道黑影,直接襲向他肩上的傷處。“唔——”尚未愈合的傷口血流如注,對方不知拿了什么東西,將血盡數(shù)收起。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林信有些看不清,忽而聽到沈樓大喝一聲:“什么人!”“呼!”林信倏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沈樓懷里。“信信?”沈樓正在看賬冊,感覺到懷中人忽然抖了一下,立時低頭看他。“你回來了,”林信抬頭看看,帳子外已經(jīng)一片漆黑,床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