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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蠟燭,映著沈樓滿是關(guān)切的雙眼,“我方才,夢見了以前的事?!?/br>沈樓心頭一跳,“什么?”“那時候,你把我扔到小屋里自己走了,后來是不是又折了回來?”林信坐起身,湊到沈樓面前問他。“你不記得了?”沈樓聽到林信這么說,薄唇拉成了一條直線,“我沒扔下你,是去找藥了?!奔幢惝?dāng)時恨極,他也不能把重傷的林信一個人扔下,唾棄自己之后,還是按時回來。卻不料瞧見林信遇襲,倒在了林子里。林信心尖微顫,自己怎么把這段給忘了呢?“那你記不記得,偷襲我的是什么人?”“沒看清,怕你再出事,就沒有追,”沈樓搖了搖頭,“怎么了?”“方才夢見,那人似是,拿走了我的血。”林信舔了舔干澀的唇。沈樓指尖微顫,攬住林信的腰,“夢有錯亂,許是跟宮宴上的事混了?!?/br>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信信:嗚嗚,做噩夢了樓樓:老攻抱抱,不怕不怕蟲蟲:嗚嗚,做噩夢了師父:雞腿被搶了,還是魚湯灑地上了?蟲蟲:……第76章國祚(五)林信皺起眉頭,“清闕,你說他們早年要抓我娘祭天,現(xiàn)在又要我的血,是不是……”“不是!”沈樓毫不猶豫地打斷他,將人攬進(jìn)懷里,“若是你的血有用,那烏洛蘭賀若的血就更有用,何必舍近求遠(yuǎn)來抓你。”林信揚起臉,呲牙笑:“那估計是拿去滴血驗親了,若是圣女的兒子,只要保持童貞之體便可祭天。你這個破了圣子童貞的人,估計也得一起燒死。”嚴(yán)肅的話說著說著就變了味,沈樓湊過去跟他對鼻子,“孤乃正人君子,絕不會做出玷污圣子這種事的。”不愧是立如雪中松的沈家楷模,這話說出來臉不紅氣不喘,一身正氣。林信微微偏頭,蹭著他的鼻子尋到那雙薄唇,“嘖,今日才瞧出來,你原是這般道貌岸然之人。說實話,上輩子玄王殿下那些名聲,是不是沽名釣譽故意弄出來的?”沈樓但笑不語,含住林信的唇輕輕啃咬。林信把手伸進(jìn)沈樓的衣襟里,胡亂摸索,突然摸到一張紙,不待沈樓阻止便抓住攤開來看,“嘖,國公爺身上藏著什么?莫不是跟哪個相好的……”說了一半的調(diào)侃卡在了喉嚨里,這正是林信寄給沈樓的那張紙——工筆畫的春宮圖。沈樓眼帶笑意地看他。“咳……”林信把那張紙揉皺了扔到一邊,“軍營重地,看這種東西不好……唔……”說話間,忽然被沈樓壓在身下。“哎,你知不知道,皇上是中了噬靈的?!绷中旁噲D岔開話題。“嗯?”沈樓蹙眉,果真停了下來,他只知道太子使了什么手段軟禁了皇帝,卻不知這事還跟噬靈有關(guān)。“人是太子安排的,封章肯定跟蠻人有來往。你說,他們是怎么搭上邊的?”上輩子可沒這么一出,那時候元朔帝是病死的。“許是蠻人入宮的時候,”沈樓一邊脫他衣服一邊說,“封重太過鋒芒畢露,太子有些急了。但他們是怎么搭上線的?”林信被剝了外衫,露出白皙的皮rou,不甘示弱地伸手扯元帥的外袍,“太子身邊可有什么前世沒有的人,或是提前跟什么人親近了?”沈樓揉捏的手驟然用力:“太子提前納了周氏!”周氏,指的是御前侍衛(wèi)周亢的meimei,上一世的周良娣。當(dāng)年是周亢晉升了金吾衛(wèi)統(tǒng)領(lǐng),太子才納了周氏,如今周亢尚未飛黃騰達(dá),便只封了四品良媛。“啊……輕點!”林信抬腳踢他,被他一把抓住了腳踝。正鬧著,外面突然傳來親衛(wèi)的聲音:“元帥,東先生來……了……”東涉川和小親衛(wèi)一起走進(jìn)來,就瞧見那寬大的輿圖上,映著兩人的影子。東涉川作為沈家家臣,這次作為文臣隨軍,負(fù)責(zé)糧草、鹿璃的安排,尋常都是直接進(jìn)元帥帳商討的。此刻,與小親衛(wèi)一起,僵在了原地。沈樓放開林信,簡單整了一下衣裳便走出來,十分坦蕩地坐在帥位上,“何事?”東先生偷瞄一眼,見國公不像是被打擾了好事的樣子,心下疑惑,卻不敢多說,提著他那抑揚頓挫的語調(diào)說起正事,“侯爺送來的鹿璃,只夠我們支撐三天。糧草屬下已經(jīng)向臨近的封臣借調(diào)了,但也只夠沈家軍的嚼用,要支撐朝廷軍尚有困難?!?/br>這支軍隊,小部分是沈家軍,大部分是朝廷軍。北域是決計養(yǎng)不起這么多將士的,否則早就打到烏洛蘭賀若的王帳去了。賬冊他方才已經(jīng)看過,著實撐不了多久了,沈樓沉吟片刻道:“撤軍的旨意很快還會再來,朝廷軍……”“若是現(xiàn)在改道去墉都勤王,可支撐得???”林信披著外衫,從后面走出來。東先生立時垂下頭不敢多看,從背后拿出個小算盤來,噼里啪啦打了一通,“若是明日便啟程,恐怕也只能走到函谷關(guān)。除非一路搶掠,到函谷關(guān)開了洛陽的糧倉,順路搶了燕山侯家的鹿璃。”沈樓失笑,“朝廷軍,是不可能跟我們打墉都的。”雖然有虎符在手,但那些朝廷軍有自己的將領(lǐng),若是看出沈家要謀逆,很可能會反過來跟北域開戰(zhàn)。墉都,皇城。鐘有玉先前接到太子的詔令,讓他和鐘無墨帶兵進(jìn)京護駕。他沒讓弟弟來,自己單獨進(jìn)京,輔佐太子監(jiān)國,穩(wěn)定墉都。“臨風(fēng)啊,孤如今只信任你,”御花園里,難得喘口氣的封章,拉著鐘有玉的手,疲憊不堪地說,“父皇突然病倒,北域不聽號令,南域恐有反心,東域又是個指望不上的,孤只有你了?!?/br>鐘有玉看著這樣的太子,立時單膝跪地,“臣與太子自小一起長大,得殿下照拂才有今日,愿為殿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br>“好好好,”封章長嘆了口氣,“清闕也是我的好兄弟,他如今不肯撤軍定是氣不過。孤又何嘗不想一直打到王庭去,可如今國內(nèi)亂成一團,四方諸侯蠢蠢欲動,著實耗不起了,大軍必須調(diào)回來。你替孤走一趟,如若他還不聽,便休怪孤不念舊情,以叛國論處!”“是。”鐘有玉面色一肅,雙手接過太子的手書,躬身告退。剛走出庭院,迎面遇上一名身著黑袍斗篷的女子。女子瞧見他,微微蹲身行了半禮,帽兜傾斜,露出一張不甚出彩的臉。“這是太子側(cè)妃,周良媛?!鄙磉叺膶m女介紹道。鐘有玉還了禮,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子幾眼,總覺得這黑斗篷有些眼熟。走出幾步之后,恍然想起,這斗篷上的紋飾,與叔叔死時身邊那幾個蠻人身上的紋飾極像。一股涼意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