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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br> 魏楚銘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若換成朝中其他官員,在這樣的眼神下,怕早已經(jīng)腿軟地跪在了地上,然而寧容卻是面色未改,依舊笑吟吟地說道:“生辰八字我已找人看過了,你與這位鄭三姑娘可謂是天作之。這種上天注定的姻緣,既然喜歡人家,還是需要趁熱打鐵才行?!?/br> 魏楚銘被他氣笑了:“我何時說過喜歡她?” “沒說過嗎?”寧容回想了一下,不甚在意地?fù)u了搖扇子,“無妨,反正你也從未說過不喜歡?!?/br> 魏楚銘嘴角露出一抹譏誚:“千里迢迢從邊關(guān)趕回來,就是為了給我做媒?” 寧容依舊輕飄飄地?fù)u著扇子:“難道眼睜睜看著皇上隨便指派一門婚事給你?” 魏楚銘沉默了一瞬,正欲說什么,見寧容已經(jīng)老神在在地走了過去,到底還是跟了上去。 鄭茹蘭在心里默念了數(shù)遍“千萬不要過來”,奈何老天爺似乎并不開眼,遙遙見那兩人在門口嘀咕了一會兒后,便真的朝她所坐的方向走了過來。 出于緊張,她的身子不由僵直了幾分,頭更是低低地埋了起來,避免了任何視線上的接觸。 寧容帶著魏楚銘在不遠(yuǎn)處找了個位置坐下,湊到他身邊輕聲笑道:“你的鄭三姑娘還挺羞澀?!?/br> 魏楚銘:“……” 他的鄭三姑娘? 默了默,到底還是用最后的耐心說出兩個字來:“閉嘴。” 此時茶樓中央的說書先生已經(jīng)講到了最高.潮,內(nèi)容是當(dāng)初魏楚銘扶圣上登基的最后戰(zhàn)役。 大楚國的孝宗先帝膝下有三位皇子,當(dāng)今圣上排行第三,能夠順利登上王位,誰也不知道這背后到底經(jīng)歷過怎樣的血雨腥風(fēng)。而魏楚銘與圣上那層亦師亦友的身份,更是讓民間傳言紛紛,現(xiàn)在在茶館中說的,正是流傳最廣的那一段。 大楚民風(fēng)自由,加上當(dāng)朝首輔著實(shí)是一個傳奇般的存在,漸漸地倒成了茶樓飯館當(dāng)中最受歡迎的書目。 如果這兩位沒來,鄭茹蘭倒是可以跟著眾人一起聽個樂子,但此時此刻眼見說書人那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由投以了一個勇氣可嘉的贊許視線。 還請珍惜活在這世上的每一刻。 說書人顯然不知自己此時過分兇險的處境,依舊說得眉飛色舞:“之前也已說了,首輔大人那是什么樣的角色?面如修羅,怕是惡鬼見了都要避讓三分,那日破城甚至不需消耗一兵一卒,在城門口只是站了片刻,守城太尉被他容貌所駭,竟直接暈了過去。防衛(wèi)隊(duì)群龍無首,短短三天,就直接讓精兵入城,牢牢控制?!?/br> 鄭茹蘭:“……” 難以想象到底要丑到何種地步,才能守城人給直接嚇暈過去。 若這樣繼續(xù)說下去,她實(shí)在很懷疑這位說書人能不能活著走出這扇大門。 也不知道首輔大人知道自己如此威名,此時此刻又是作何感想? 鄭茹蘭想著,不由悄悄朝身后瞥去。 恰在此時,聽到了一聲輕笑。 寧容常年不在盛京,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般的劇碼,這時候拍著摯友的肩,語調(diào)悠悠:“首輔大人的這般英姿,還真是領(lǐng)教到了?!?/br> 他說話并未壓低聲音,似乎也不避諱叫旁人聽到。 鄭茹蘭離得近,自是聽得一清二楚,可惜看不到魏楚銘此時臉上的表情,想必會很是精彩。 但“鄭三姑娘”卻不是個認(rèn)識當(dāng)朝首輔的身份,她到底還是按捺下了探看的沖動。 魏楚銘喝完了一杯茶水,才不徐不緩地說道:“好聽嗎?好聽的話就往后多聽一些。” 寧容正待應(yīng)好,只聽那說書人繼續(xù)道:“再說那位飛騎將軍,當(dāng)日攜大軍在側(cè)面支援,長驅(qū)直入,幾乎如入無人之境。這位將軍也不是尋常之人,那魁梧的身材如是鐵壁銅墻,期間只是一隊(duì)輕騎,單槍匹馬地硬是從固若金湯的敵軍中撞出一條血路來。那兇悍程度,恐怕唯一有昔日的野將軍王夫才能與他相提并論。” 王夫,前朝出了名的彪悍大將,天賦異稟,據(jù)說光那身材,就足抵三名普通兵卒不止。 寧容臉上的笑容微微凝住。 原來在世人的眼中,他竟然是,如此的兇悍嗎? 魏楚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心情看起來稍好了幾分:“好聽嗎?” 一旁偷聽的鄭茹蘭忍了忍,才沒叫喝入口中的茶水第二次噴出來。 看樣子,首輔大人可沒少聽這些坊間書目啊,要不怎會知道的這般清楚。 寧容被哽到,臉上倒也沒什么太過不悅的神態(tài),朝鄭茹蘭的方向看了一眼,靠近了魏楚銘些許,放低了聲音:“這些書目一段比一段不著調(diào),這可不是什么好事。萬一鄭三姑娘將有些事情信以為真了怎辦?” 魏楚銘:“有些事情?” 寧容:“比如,你足以驚天地泣鬼神的奇丑樣貌?!?/br> 魏楚銘沉默了一瞬,最后決定還是莫去理他。 這樣兩人同時出現(xiàn),剛一進(jìn)門就已經(jīng)吸引了不少視線,此時即使只是坐在那里,總會有不少人悄悄地朝他們那邊看去。 鄭初柔坐在鄭茹蘭的對面,此時正好面對著魏楚銘與寧容所在的位置,也忍不住地多看了兩眼。 旁邊的云鬢更是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羞紅了臉,拉著素竹小聲說著什么。 倒是鄭茹蘭始終目不斜視地坐在那里,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早些離去。 好不容易見休息地差不多了,拖起鄭初柔來,便想盡快遠(yuǎn)離這是非之地。 誰料她們剛一起身,后頭的兩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鄭茹蘭心頭微凜,生怕這兩人會直接上來搭話,下意識地就著急地邁開了腳步。 可有時候就是這樣,越著急避開,就越會出簍子。 鄭初柔顯然不懂自家三妹著急離開的迫切心思,本來正不徐不緩地修整著衣著,這邊沒動,后面著急,結(jié)果就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鄭茹蘭吃痛下的同時聽到鄭初柔也叫了一聲,又慌慌忙忙地往后退了兩步。 隨后,便聽到素竹和云鬢在旁側(cè)呼出聲來。 鄭茹蘭懊悔地閉了閉眼。 此時,她大概可以知道兩個丫頭在叫什么了。 她可以感受到剛一后退,自己的后背就重重地撞進(jìn)了一個寬廣的懷里。 一瞬間,過分熟悉的氣息就這樣從鼻間輕輕撫過,甚至不用回頭,都知道是什么人扶住了她。 如果此時有個地洞,鄭茹蘭覺得自己絕對可以原地鉆進(jìn)去。 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 寧容剛剛還在為如何搭話而有些傷神,看著這一幕,眉梢先是驚訝地微微挑起了幾分,隨后眼底的笑意便漸漸濃郁了起來。 果然是天定的姻緣,就是這般的讓人省心! 鄭初柔被撞了個踉蹌倒也沒什么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