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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so浪漫?!?/br>“嗯哼?!?/br>“她是誰?”“她是你?!?/br>“……”“……”“?。????”“噗,騙你的?!?/br>那天回到寢室,西西絲一把掀開被子,將自己埋了進去。完了完了,眼鏡仔開始瞎jiba撩人了。更可氣的是,她被撩到了。完蛋,臉好燙。從那天起,西西絲就盼著陳睡什么時候再那么叫她一次。她從大一一路等,等到快要畢業(yè),等到艾倫跟他第四個女友分手又成了單身狗,等到方然和方玉從互懟到互擼到互攻,還是沒有等到。西西絲都已經(jīng)放棄了,她決定拋棄這段單戀,畢業(yè)后找更好的男人,然后猝不及防的,等到了第三次。其實那個時候的陳睡,心里也是很郁猝的。他本來想著,既然都快要死了,那就設個套子把西西絲給圈起來,讓她一輩子都記著他,最好一輩子都只愛他一個,不要再有別人。然而等西西絲真的傻乎乎地往他的圈套里鉆了以后,他又后悔了。算了吧,不綁著她了,不盼著跟她長相廝守了。否則的話,西西絲一定會把他刻在心頭,每日每夜,再不容其他人。他怎么舍得——他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心都要碎了。陳睡拼了老命地睜開眼睛,他屏住最后一口氣,若無其事地對西西絲說:“傻丫頭,我騙你的。”我反悔了,我不想跟你好了。以后想娶誰就娶誰,想嫁給誰就嫁給誰,愛誰誰——把我忘了吧。然而西西絲在聽到他說話的那一瞬間,眼睛卻爆發(fā)出了閃亮的光彩。她歡天喜地地對著他笑,一臉被欺騙后的惱羞成怒。她以為他又在逗她玩,就像他們小的時候玩的那樣,他裝死,在她開始哭的時候,又在她腦門上彈一個爆栗:“騙你的?!?/br>她笑著罵他,看上去卻像是要抱著他親兩口。陳睡深深看了她一眼,在閉上眼睛的那一瞬,他無奈地想,這丫頭,又會錯意了。真的,好想給她解釋清楚。真的……一點也不想……一點也不想死。他舍不得她。太舍不得了。西西絲抱著他,身上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跡。她愣了一會,有點迷惑似的,開始一疊聲地喊他的名字。“陳睡哥哥?!?/br>“陳睡哥哥?!?/br>“陳睡哥哥?!?/br>陳睡的面容很安靜,就像每個校園的午后,她去醫(yī)務室找他時看到的,正在制作藥劑的時候一樣。西西絲一直沒有對陳睡說過,她總是躲在窗戶邊上偷偷看他。因為當晨輝星紫色的光芒灑下來的時候,他戴著單片眼鏡的側(cè)臉,和低低垂下的淺色眼睫,真的好好看。好看到多年后,她的每個午夜夢回,穿過無數(shù)個記憶回廊,推開一扇扇緊扣門扉,最后映入眼簾的,總是他那時候的模樣。她無言地將陳睡緊緊抱住,她早就想這么做了,可顧忌到陳睡的傷口,她不敢。直到現(xiàn)在,她才能,抱緊他。她徒勞地給他做人工呼吸,摸他的脈搏,按壓他的心臟,一個小瓶子卻掉了出來,滾到她的腳邊。西西絲打開一看,幾顆小糖豆。是草莓味的。她捧著那瓶糖豆,哭得像個傻子。他給她的求婚,是空頭支票。第一次接吻,是人工呼吸。定情信物,是幾顆糖豆。在這爛透了的,糟糕極了的尸堆里。甚至連句正兒八經(jīng)的告白都沒有。“……心太臟了……”在今天之前,西西絲最喜歡聽別人叫她“傻丫頭”,可在今天之后,她再也再也,不愿聽這三個字了。Part55在銀河系時代,人類還在地球上生活的時候,有有一部分人非常追捧熊的膽汁。從殘存的資料中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提取膽汁的方式非常粗暴,就是在熊的肚子上破個洞,然后插一根管子,等到傷口和管子長到一起后,每天讓膽汁自然地流出來。我看到這份資料的時候是在大二,心里對那只熊很感同身受,心想這種方式真是太特么糟心了,還好老子逃出來了。還好逃出來了。卻沒想到卻還是沒有逃掉。陳睡拿起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輕輕在我的心臟瓣膜上刮蹭了兩下,然后緩緩插了進去。我失神地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外面響起防護盾被撞擊的聲音。“那個女孩暴走了?!?/br>陳鶴一副絲毫不意外的神情。“她患有一種家族遺傳的精神疾病,不受到刺激還好,一旦情緒波動超出閾值,就會暴走。表現(xiàn)方式就是封閉自我,強攻擊性,以及對外界刺激毫無反應。”“這個防護盾能夠維持十五分鐘,在這十五分鐘內(nèi),對她來說是無解的?,F(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九分鐘,剩下的工序,六分鐘足夠了。”“不過保險起見,還是給她增加一點難度吧?!标慂Q說著,不知道干了什么,接著,外面響起了一陣令人牙酸的,難以形容的窸窸窣窣聲。聲音之大,就算待在防護罩里,我都可以聽到。“你之前跟31打過招呼了吧,其實除了他,這間休息室里的所有實驗體,我都裝了芯片。所以——唔,為那個小姑娘加油吧。”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取出一把鑷子:“最關鍵的步驟到了。大概會非?!浅!浅M?,不過放心,你馬上就可以解脫了。”我大腦放空,只感覺自己如同一萍水中飛絮,空空茫茫,飄飄蕩蕩。事實上我知道陳鶴在說什么,也看得到他專注的表情,也感覺得到身體的痛楚,只是,我已經(jīng)喪失了表達情緒的欲望了。生也好,死也罷,隨他去吧。外面各種聲響交織在了一起,聽起來愈來愈激烈,西西絲像是徹底瘋掉了。陳鶴一臉欣慰的模樣:“陳睡的眼光很不錯?!?/br>他站直身體,手中拿著一枚裝著乳黃色液體的試管,臉上染上了貨真價實的喜悅之色:“終于完成了?!?/br>看起來有點惡心。我咳嗽了一下,感覺每一次呼吸,都無比困難。事實上我在被布萊克一刀捅腎后,身體因為大量失血一直處于瀕危狀態(tài),完全是靠陳鶴在吊著命。如今他用完我了,我也就要死了。陳鶴不知道又做了什么,只聽從地板下傳來一陣震動,接著是什么東西被打開的聲音。“轉(zhuǎn)過頭來,不要再盯著天花板了,小玉。來看這里,和然然道個別吧?!?/br>……什……么……我本來浸沒在漆黑深海里的意識被驚醒,我轉(zhuǎn)過頭,就看到被冷凍在太空氣囊中,正安靜沉睡的方然。“呼……呼……”我從未如此覺得,他平穩(wěn)的呼吸,聽起來是如此的美妙。光是聽著,就足以慰藉我的靈魂。“嗬嗬啊……嗬……啊……”我想要呼喚他的名字。我想要摸摸他的頭發(fā)。我想要抱住他。可是我已經(jīng)動不了。我只能轉(zhuǎn)動我唯一服從支配的脖子,抓緊分分秒秒,仔仔細細地注視他。“我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