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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強吻了我的室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6

分卷閱讀96

    設(shè)定好了程序,防護罩一旦消失,這個太空氣囊就會帶著他脫離浦路賽斯的人造大氣層,往首都星的方向漂浮。冷凍裝置的時間為兩個月,在最大程度上保證他的身體完好外,同時會溫柔地抹除他的記憶,兩個月后,白紙一樣的他,就是聯(lián)邦最新塑造出來的英雄了。”

“你安心了么?”

我安心了。

我眼前一陣陣地發(fā)黑,意識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我費力地呼吸著,想要再看方然一眼。

十多分鐘前,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墮入了最深沉,最絕望的黑暗,可在倏忽之間,如同一道流星劃破黑夜,我又覺得,我如此幸福。

起碼……我曾擁有過這么多的美好的記憶。

我被人瘋狂所愛;

我也為他如癡如狂。

我擁有生死之交;

我也愿為他們傾盡所有。

我的母親賜我血rou軀體;

我用它行走于漫漫長夜,卻從不曾孤單。

mama,01,方然,陳睡,西西絲,艾倫,伊達……

如果人死后有來世就好了。

陳鶴摸了摸我的發(fā)頂:“再見?!?/br>
我閉上眼,安靜等死,卻聽陳鶴悶哼一聲,不可置信道:“阿……阿奕???你怎么——”

……臥槽這反轉(zhuǎn)。

我震驚地瞪大眼睛,就看到不知何時,防護盾里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

他渾身都是血,懷里抱著生死不知的西西絲,而陳鶴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跪倒在地上,腹部插著一把匕首,正不斷涌出大股大股的鮮血。

這……就是方奕么?他是怎么進來的,說好的無堅不摧的保護盾呢?

男人輕輕地將西西絲放在地上,掀了下她的眼皮,又摸了摸她的脈搏,然后給她打了一管估計是止血劑的東西。

接著他沒有理忽然間氣焰全無的陳鶴,而是大步走到我的面前,利落地幫我把安了下巴,和四肢(雖然安上了我也感覺不到),又飛快地掏出一堆瓶瓶罐罐,一股腦涂完注射完之后,然后給我掛上了血袋和呼吸機,用修復繃帶把我纏成一個繭,這才又回到了陳鶴面前。

這行云流水的動作……不愧是方然的爹……

“不……阿奕,不要看……你不要看……”

男人在陳鶴面前蹲下,陳鶴倉惶往后爬了幾步,又將手往男人的方向伸去,想要遮住對方的眼睛:“你別看……我什么都沒做,真的……”

“我沒有碰然然一根手指,真的……我……”

他還沒說完,男人就將他按在懷里,然后抽出一把沾滿血漬的熱感匕首——好像是我的那把,捅了我自己又捅死了陳睡的那把——從背后數(shù)著他的脊柱骨節(jié),接著……

“咔嚓?!?/br>
仿佛是極致的冷靜,又仿佛帶著高熾的怒火,男人面無表情地將匕首插了進去。

“唔啊啊啊——不不不不不……阿奕……不要討厭我……不……啊啊啊啊……阿……奕……”

陳鶴哭了起來,他捂著自己的面孔,想要往后爬,卻癱在了地上。

這還沒完。

他從容地按著陳鶴顫抖的上半身,從下往上,挨個挨個地,將他的每一節(jié)脊骨切斷。

尾椎、骶椎、腰椎、胸椎,直到頸椎時,他終于停手了。

陳鶴整根脊骨差不多全部都碎了,他像堆爛泥似的灘在地上,似乎想說什么,卻連張口也沒辦法做到了。

男人皺了皺眉,又握住陳鶴的下巴,手掌用力,把陳鶴的下巴捏碎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

我驚奇地看著這一幕,忽然感覺陳鶴受傷的地方都有點眼熟。等到男人將陳鶴的胸膛剖開,捏住對方的心臟時,我終于可以確定,他在幫我報仇。

這誰?方奕?陳鶴不是說方奕是全聯(lián)邦最正直善良熱血堅定的人類楷模,道德標桿么?怎么看起來像個殺人狂魔?

陳鶴的淚水不停地往下落,他哭得絕望極了,不知道是因為被心上人發(fā)現(xiàn)了一心隱瞞的事實,還是因為被心上人這樣毫不留情的虐待。

……但我必須說,我看得很爽。

大概是忽然發(fā)覺自己可以活下來了,如夢靨般纏繞著我的陳鶴又落入了絕境,我的心情忽然愉悅了起來,還有了看好戲的心情。

男人不為所動,冷淡道:“便宜你了?!?/br>
說完,五指一合,捏碎了陳鶴的心臟。

把我們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陳鶴,就這么被干掉了。

簡直敷衍得令人難以置信。

“……”

男人干脆利落地給陳鶴開了瓢,把對方的腦瓜攪得稀巴爛——估計是在找有沒有芯片——后,才一腳踹開陳鶴的尸體,走到我的面前,然后,一點點地,抹去了臉上的東西。

他吁了口氣:“對于陳鶴,應(yīng)該沒有什么,比被父親發(fā)現(xiàn)了他的真面目,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來得更恐怖吧?”

父親,誰的父親?我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他的真容就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是R。

他抹了把臉,又露出了我們蹲在倉庫里侃大山時,那副為老不尊的表情:“嘿~小方玉,好久不見啦。”

“………………”

我驚呆了,幾乎無法思考。我以為他是陳鶴手底下的小啰啰,專門扮成方然爺爺?shù)哪咏咏?,騙我來浦路賽斯的。

難道不是?

我愣了一會才想起來重點:“你做了……什么!他……他身上連著……啟動器!浦路賽斯……會被炸掉的!”

由于下巴才合上,還痛得很,我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

“請放心吧,我們剛才就是去處理那個了。對不起,方玉,我們來晚了?!?/br>
一道熟悉的嗓子從他身后響起,接著,聲音的主人越過R,走到了我的面前。它臉上掛著憂慮而愧疚的神情,蹲下來,與我雙目對視。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神情?;蛘哒f,太熟悉了。

是01。

01……和R是一伙的?

不,等、等等。剛才R似乎說了句什么,什么父親什么的。

“父親……你說……你扮成了’父親’……”

R瞟了一眼仍在太空氣囊中,被凍住的方然,露出了一個非常微妙的神情:“當然是我的父親?!?/br>
誒?等等?什么?

“方世玉?!彼鋈缓苷?jīng)地叫住我。

“怎么?”我條件反射應(yīng)了一句。

“我是方然。”他說。

嗯????????

“真好,方世玉,我終于也有機會救你了。”

R微笑著說,烏黑的眼眸中泛起熟悉的波光,眼角的皺紋輕輕折起,像徐徐扇動的折扇。當他不再刻意搞怪后,臉上的每一條痕跡,都刻著時光滑過后的睿智。

R不理會我震驚的神色,垂頭在我的額頭上印了一吻:“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方然,今年六百一十四歲,見到你,我非常、非常,高興?!?/br>
“而這個家伙,是另一個01——在……之后,他就一直跟著我,直到現(xiàn)在?!?/br>
那個姑且稱之為01的投影深深地注視著我,最后笑了笑:“方玉?!?/br>
“誒?!蔽夷X子有點不夠用。

包裹住我身體的納米繃帶開始漸漸膨脹透明,閃爍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