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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角也能睡著,這會兒功夫又睡了過去。蕭問水微微俯身,伸手去摸了摸云秋后脖子上敏感的腺體,低聲說:“起來了,去洗個澡了再睡?!?/br>云秋不情不愿地被叫醒了,他這次只睜開一只眼睛瞅了瞅蕭問水,非常不耐煩地說:“不?!?/br>蕭問水倒是耐心:“你看看你,一身的汗,你這樣不能上床的?!?/br>“那我就要在這里睡,不去床上睡?!痹魄镞€是只睜著一只眼睛,困到了極點的樣子,聲音也帶著幾分奶氣,“你自己睡覺,不要來打擾我。”蕭問水看了他一會兒,還是把他整個人抱了起來,往房里走去。他把他放進小浴缸里,慢慢地去剝他的衣褲。在此期間,浴缸缸體自動升溫,變得溫?zé)崞饋?,裸露的肌膚碰到了,也不會覺得涼。云秋穿著T恤,蕭問水三兩下就褪下了丟到一邊,接著是云秋的褲子,還有他頭頂那枚圓溜溜的小雞彈簧發(fā)卡。等到云秋赤條條地躺在浴缸里時,蕭問水才伸手放下淋雨噴頭,調(diào)試著水溫。云秋是十歲時學(xué)會自己洗澡的。在那之前,他經(jīng)常任性看故事、動畫一不小心睡過去,蕭問水就和蕭尋秋一起給他洗澡,把這個小祖宗伺候好了,用毛巾被一卷丟到床上。云秋第二天醒過來,還會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秘密一樣告訴他們:“昨天小精靈幫我洗了澡!”過了一會兒后,他覺得溫度可以了,于是往云秋身上澆。但是云秋在睡夢里下意識地躲了一會兒,不滿地嘟囔了一聲:“燙?!?/br>“嬌氣?!笔拞査{(diào)低了水溫,又冷冷清清地向睡夢中的人低聲說,“Omega?!?/br>云秋整個人的骨架都小,身量纖細,肌膚溫和細膩,又因為長年服藥的原因顯得很蒼白。雖然他不算矮小的那一類Omega,然而蕭問水修長有力的手拂在他身上,像是能單手把他輕輕捏碎似的。他用毛巾蘸濕了給他擦,沒用什么力氣,擦完后還會留下紅痕。指尖碰到的肌膚沾了水之后更加滑膩,蕭問水給云秋洗著,卻想起了手下人有一次送到他辦公室的紙張選樣。這個年代已經(jīng)很少有人用實體紙張了,大多數(shù)時候用來當工藝品,其中有幾百張疊起來的生宣,手指碰上去后十分柔軟從頭到腳都澆一遍,好像云秋是棵草一樣。他一只手扣著云秋的脊背,讓他微微往后仰,免得水花沖到臉上來嗆住呼吸,云秋的脖頸也有因此帶上了一個漂亮好看的弧度,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就是在抹沐浴露的時候出了一點問題。蕭問水放干凈了浴缸里的水,給云秋身上抹沐浴露,那東西太滑,云秋整個人總是往下掉,快要從蕭問水手里滑走了。這當中,云秋還很不配合,一直動來動去,幾次后腦勺要撞到墻壁。蕭問水再次清楚地認識到,云秋長大了,不再是他單手就能制住的那個小崽子。幾次不成后,蕭問水不得不在浴缸前半跪下來,讓云秋靠在自己懷里固定住,任由泡沫和水浸濕自己的衣襟。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半天,他才把懷里這個Omega洗得干干凈凈,泛著溫暖柔和的香氣。他把他抱到床上去,查看了一下云秋上藥的地方,發(fā)現(xiàn)沒進水,于是掀開被子給他蓋好。隨后,蕭問水去洗手間匆匆沖洗了片刻,也回到床上去。他貼過來的時候,云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只是快要因為他這幾次三番的打擾不得成眠而哭起來,他悶著嗓子,聽起來仿佛是在撒嬌一樣——盡管這只是他認為再正常不過的抗議:“你不要鬧我了,讓我睡覺?!?/br>蕭問水低聲說:“現(xiàn)在知道煩了,天天吵我的時候也不見你……”他的聲音低了下去。Omega干凈光裸的軀體就蜷縮在他懷抱里,一個真正服帖的姿勢,呼吸就軟軟地噴在他頸間,溫?zé)崽鹈馈?/br>云秋又動了動,伸手一陣亂摸,最后摸到了蕭問水給他塞過來的小熊。他滿意了,小聲咕噥了一聲:“你好冷啊,為什么用冷水洗澡?會感冒的,大哥哥。你跟我說會感冒的?!?/br>這家伙嘮叨起來很有幾分八婆潛質(zhì),一句話翻來覆去地倒,聽得眼前人笑了笑。這個時候蕭問水又聽他的話了,不再回答,只是自顧自閉上了眼。第二天云秋醒來,蕭問水已經(jīng)不見了。家里空空蕩蕩,沒有人。他的傷口今天真正地痛了起來,根本不能下地,于是只能指揮機器人把洗漱用品放到床邊,還要把他昨天的背包拿過來。零食還在,那一張速寫畫也還在。這代表著他的東西沒有被沒收。云秋有些迷茫。他拿不準蕭問水對他偷跑出去這件事是什么態(tài)度。他隱約想起來昨天是蕭問水接的他,然后幫他洗了澡,態(tài)度也比較平靜,沒有罵他,更沒有讓他死掉。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然而蕭問水也不在家里了,云秋等不來他對自己的處理結(jié)果,又下不了地,只能干在床上躺著。他勒令機器人給他放動畫片看,但是機器人拒絕了他,并且在他吃飯的時候又開始嘰嘰喳喳:“又是哪個小貪吃鬼在偷偷吃零食?”云秋跟它生了氣,再次關(guān)掉了它的電源。沒有動畫片可以看,他又開始玩ID卡里的單機小游戲。連連看、泡泡龍、五子棋,這些游戲都是蕭問水給他裝的。云秋認認真真地玩了一會兒,破了好幾個記錄,但都不約而同地發(fā)現(xiàn)第一的紀錄都被蕭問水拿走了。云秋起了一點較勁的心思,也不太愿意讓蕭問水的名字留在自己的ID卡上,居然就這樣窩在床上玩了一中午的游戲。中午的時候醫(yī)生來了,把他從床上逮了起來:“眼睛看這么近干什么,起來起來,蕭先生不在你就造反,怎么又把機器人的電源關(guān)了,你早飯都沒吃吧?又吃這些垃圾食品?!?/br>云秋自以為昨天干了錯事,所以今天特別乖。醫(yī)生給他重新煎了兩個膩乎乎的雞蛋,他也乖乖吃下去了。云秋提出想去客廳,醫(yī)生就把他背了出去,又要蹲下去給他換藥。云秋立刻說:“我自己來,不疼的?!?/br>說完果真自己曲起腿,認真給自己換起了藥。醫(yī)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偏偏不戳破,故意問他:“哎,小秋今天怎么這么乖?是不是想多做一套復(fù)健題目?”云秋每天都要做一套測試邏輯和反應(yīng)力的AD患者專用問卷,后來他學(xué)了一點初高中課程,醫(yī)生還會很壞心眼地給他混幾套考題進來。云秋相當討厭做題,這個時候居然又不吭聲了,而是沖他伸出手,小模樣有點可憐:“那你給我吧?!?/br>醫(yī)生挑起眉:“喲,這么乖,那你看電視去吧,今兒就不做題了。蕭先生今天不回家,我也給你放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