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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轉身離開,葉茹的不滿和蕭韓的安慰留在了身后。 “出兵打仗沒有主帥怎么能行?”趙意筠跟上蕭遠祁的腳步,不解地問。 “這個位置是留給沈無煬的。”蕭遠祁淡淡開口。 “啊?”趙意筠一愣,腦子里閃過一種可能,“不會是圣上拉不下面子,又不信任其他人能擔此重任吧?” 蕭遠祁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帶著明顯的“你說呢”。 趙意筠覺得好笑又無語,“現(xiàn)在沈無煬不是下落不明嗎?就算把這個位置留給他也未必有用啊?!?/br> “沈無煬還在元州?!?/br> “你怎么知道?”趙意筠半側著身,一邊走一邊問。 蕭遠祁正要回答,眼神卻忽然一變,一手拉住趙意筠的手臂,“看路!” 趙意筠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即將踩到的地方一地碎瓷片,她心有余悸,拍拍胸口,“這里怎么會有碎瓷片???” 蕭遠祁抬眼看向不遠處的一個小廝,“過來。” “世子,世子妃!”小廝有些忐忑,他已經(jīng)看到了地上的碎片。 “以后注意?!笔掃h祁淡淡丟下一句,并沒有過多苛責。 那小廝一愣,趙意筠見他這般反應覺得好笑,“以后注意啊?!?/br> 小廝頓在原地,看著世子世子妃走遠,心里松一口氣,暗道:世子和世子妃看上去莫名和諧啊。 “我們繼續(xù)之前的話題?!鼻邦^的小道上,趙意筠再一次開口。 “嗯,好好看路?!笔掃h祁輕飄飄的一句。 趙意筠輕咳一聲,“知道了……所以你之前說沈無煬還在元州是什么意思?” 蕭遠祁看她生硬地轉換話題有些想笑,但開口時卻是異常認真:“這是沈無煬傳回的急報中所寫,你哥哥解讀出來的?!?/br> “圣上知曉嗎?” 蕭遠祁輕嗯一聲。 “圣上知道卻又裝作不知,故意空著主帥的位置,是因為抹不開面讓沈無煬回來?”趙意筠猜測。 “有些話自己心里知道便好?!笔掃h祁瞥了她一眼。 趙意筠輕哼,“你們怎么肯定沈無煬會愿意回來?” “既然他在急報中透露自己的情況了,自然也是想回到軍中?!?/br> “那這次……我哥?”趙意筠想,趙遲才回來沒多久,又要走了。 兩人走上石橋,蕭遠祁停住腳步,看著下方平靜的湖面,“趙遲是安北將軍,對北疆戰(zhàn)事本就熟悉,此次被任命為副統(tǒng)帥?!?/br> 趙意筠彎下腰,雙肘抵在橋欄上撐著下巴,輕嘆一聲。 “你倒是關心的挺多?!笔掃h祁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這算是基本的了解而已嘛?!?/br> “那你怎么不了解一下我這個監(jiān)軍?”蕭遠祁冷哼道。 趙意筠一愣,似才想起這事,“文達怎么會想到推舉你當這個監(jiān)軍啊,你可是圣上的親侄子,而且在朝中也不算惹眼啊。” “你說呢?”蕭遠祁挑眉。 趙意筠竟然很快解碼了他的眼神,反駁道:“你不要拿我做借口,我和文遠候府的事犯得著讓文達記這么久嗎” “今日在宮里的事你忘了?”蕭遠祁聲音微冷,“文達這人,睚眥必報。” “就算如此,他怎么能保證圣上會同意?” 蕭遠祁轉身繼續(xù)走,“因為我是最適合拿兵符的人?!?/br> 說完這句話,任趙意筠有再多的疑惑,蕭遠祁都不再做解釋,只道這里面牽扯許多。 其實趙意筠自己已經(jīng)有所猜測,比如文達與太子一派不和,再比如太子同當今圣上有很多觀點都相差甚遠。 蕭遠祁是屬于太子這一邊的人,二人除了是兄弟,更是摯友。 “那,大軍何時出發(fā)?”這也是她最想問的事。 “八日后?!?/br> 三天后,入夜。 趙意筠沐浴完并沒有直接上床,而是披著一件薄衫坐到了桌前。 蕭遠祁側躺著,精瘦有力的手臂曲起撐著腦袋,目光落在趙意筠還沾著濕氣的長發(fā)上,“你做什么?” “這不是要去大寒寺拜佛誦經(jīng)嘛,母妃特意給了我?guī)讖埛鸺?,讓我在上面寫一些替你祈福的話,明日一并帶去?!壁w意筠不大習慣地捏著纖細的狼毫筆,小心翼翼地下筆。 “替你哥哥也寫幾張?!?/br> 趙意筠側過頭看向床上一身雪白的男子,有些意外他能想到趙遲,“那我寫了?” “嗯?!笔掃h祁輕輕出聲,翻過身子,仰躺在床上。 趙意筠嘴角勾起,心情莫名愉悅起來,一瞬間竟覺得蕭遠祁的四周籠罩著一圈溫柔光環(huán),難道是白衣的反光? “寫完記得擦干凈頭發(fā)再上床。”蕭遠祁頓了頓,“上次濕著頭發(fā)睡在床上,次日醒來,頭疼的倒是我,你可莫要再害我?!?/br> “誰害你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壁w意筠小聲嘀咕,一瞬間覺得這廝光環(huán)盡褪。 “別忘了?!笔掃h祁忽略她的咕噥,又提醒了一遍,啰嗦得不像他自己。 “知道了!”趙意筠提筆沾了點墨,“戌時已過,你快休息吧?!?/br> 說完,屋里便重新陷入靜默,過了半晌,她側過頭一看,蕭遠祁雙手微合放在腹部,仰面端正地睡著。 桌面上金黃色的佛紙飄著一股淡淡的檀香,趙意筠的心突然異樣寧靜。 蕭遠祁,平安順遂。 趙遲,平安順遂。 次日,趙意筠隨著葉茹一起去了大寒寺,同行的還有蔣云珠。 “趙意筠,我現(xiàn)在不嫉妒你了,你可太慘了,才成親多久啊就要和夫君分開,嘖嘖嘖?!笔Y云珠拉著趙意筠落在后面,開口就是一頓熟悉的冷嘲熱諷。 趙意筠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對蔣云珠的嘴脫敏,“我們今日來是給你表哥祈福的,你確定要在佛主面前鬧事?” 蔣云珠一愣,氣惱道:“誰鬧事了,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br> “是嗎?”趙意筠看了眼走在前頭的葉茹,“那你怎么不當著你姨母的面同我說這番話?!?/br> 說完,趙意筠提步上前,跟上葉茹,也不管蔣云珠在后面是何表情。 三人走到主殿外,按著主持大師的引導,洗手請香。 趙意筠并不懂這些規(guī)矩,只得一步步跟著照做。只見葉茹從于嬤嬤那兒接過一串亮澤的白玉珠手鏈交給主持大師。 “諸位施主可以來這邊叩拜佛像,叩拜結束后可到后面的院子里用素齋。”邊上一位小僧做出請姿。 約莫大半個時辰后,主持大師將白玉珠手鏈交還給了葉茹。 “多謝大師?!比~茹雙手合十。 主持大師輕點頭,抬眼間對上了趙意筠的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祈福開光部分,半私設。 ☆、隨軍 起初, 大師的目光一滯,似有不解, 后又露出淡淡笑意, 對著趙意筠輕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