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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身高,有一回和樊奕兩個熊孩子手拉手去鬼屋玩。樊奕小時候軟得像個姑娘,說話輕聲細(xì)語的,還不是現(xiàn)在這樣賤兮兮的樣子。那個鬼屋比較無聊,顧也凡并不覺得可怕,干脆惡搞身邊的樊奕。彼時膽小如鼠的樊meimei成功被顧小賤嚇得尿了褲子。想著想著顧也凡就笑了:“二狗,這回咱還去鬼屋么?”樊奕也想起了這檔子糗事,頓時用一張仿佛吃了屎的臉瞪著顧也凡:“你大爺?!?/br>他難得吃癟的樣子讓沈競溪很感興趣:“鬼屋怎么了?都是人扮的,樊奕不會怕吧?”“我怕你……”樊奕立刻反駁,可他反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也凡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對,他怕?!?/br>滿腔的反駁之詞被噎在了喉嚨里,樊奕只能拼命瞪著顧也凡,仿佛眼刀能夠砍死對方。沈競溪完全沒看懂樊奕的眼神,興致勃勃地提議:“游樂園里真有鬼屋,要不我們?nèi)ネ嬉幌???/br>樊奕:“……”顧也凡雙眼一亮:“好啊?!?/br>他拖著僵立的樊奕就跟著沈競溪走。這地方伸手不見十指,什么也看不見,樊奕只能朝前走。啊,有人踩到了自己的鞋子,還有人在朝自己的耳后吹冷風(fēng),后面的人是……小凡。小凡是個活人,小凡是個活人,小凡是個活人,這人小時候就鬼屋里嚇過自己,有前科,這次千萬不能再被他嚇到。……?。。?!有有有一只手在抓自己的腳踝,不不不那只是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別怕。這次又是什么……?不?。〔灰ノ沂郑?!別怕樊樊樊……樊奕那不是鬼那是工作人員只是工作人員是人是人類活的人類而已?。?!對現(xiàn)在響起的詭異腳步聲都是假的,錄音而已以為能騙到我嗎啊哈哈哈……冷不防黑暗里亮起一束光,一顆臉頰凹陷臉色泛青的頭顱翻著白眼張著血盆大口出現(xiàn)在那一束光的正中間。“啊——?。。。。?!”樊少爺爬出鬼屋的時候儼然一條半死不活的流浪狗。沈競溪笑得肩膀一聳一聳,他的涵養(yǎng)融進(jìn)了骨子里,做不出樊奕那樣“仰天長笑”的笑法,但從他抖個不停的背影來看,顯然很歡樂的樣子。顧也凡臉色有點白,不過他還是勾著嘴角笑了笑,誠懇地說:“不錯,這次有進(jìn)步,并沒有尿褲子?!?/br>樊奕連理他的力氣都沒有。沈競溪笑夠了,回身問道:“他還尿過褲子?”“嗯,”顧也凡點頭,“大概……好像是6歲?也是鬼屋。”對方的臉蒼白的不對勁,沈競溪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繼續(xù)笑的沖動,他打量了下顧也凡:“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吧?”聽到這話,死狗一樣的樊奕仿佛是回光返照似的抬起頭,想要從顧也凡的臉上看出一絲害怕來。顧也凡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深呼吸了幾下:“沒事,心臟有點過速。”“你……還說你……不怕?!狈瘸槌鋈淼牧庖仓徽f出六個字,但這個槽他不吐不快。“心跳加速是進(jìn)鬼屋的正常反應(yīng),和害怕還有一定的距離?!鳖櫼卜财届o地糾正他,“站都站不起來的人想嘲諷我再回去修煉個八百年,跟你一比,我這點不適就是修出人身的老妖了,小妖精。”樊奕癱坐在地上,只能沖他翻了個白眼以示不滿。這對話聽著耳熟,他突然回憶起當(dāng)日和袖舞月2v2時他說的話。——“其實我就是終南山上一朵小花,修煉了八百年,終于修出人身了。”那時候,也是他在打吧?午后和煦的陽光將人染出一圈毛絨似的光暈來,微風(fēng)吹起顧也凡略長的黑發(fā),在他蒼白的臉頰上打著轉(zhuǎn)兒。沈競溪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悄無聲息地移開了目光。半晌。沈競溪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們……去玩海盜船吧?”“???”疲憊的二人一齊回頭看他。樊奕用一個白眼表達(dá)了自己的無能為力,他還保持著坐在地上半趴在椅子上的姿勢沒有動過。顧也凡迷茫地看了沈競溪半天,愣是從他沉默的臉上看出了一點忐忑和期待。“三少,你以前玩過海盜船嗎?”沈競溪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沒有在這種小事上說謊的必要,略有些不好意思地?fù)u搖頭。顧也凡:“……”難怪想方設(shè)法要跑出來逛游樂園,原來是沒童年。顧也凡不知怎么的就有點同情他,嘆口氣站起身來說道:“我陪你去吧?!?/br>“他呢?”沈競溪指了指地上的樊奕。“扔掉?!鳖櫼卜差^也不回。“……”海盜船、山洞飛車、章魚轉(zhuǎn)、旋轉(zhuǎn)木馬、碰碰車、火箭升空、環(huán)園列車、瘋狂老鼠……沈競溪仿佛是掉進(jìn)了米缸的老鼠,恨不得每個項目都玩?zhèn)€三十遍,他表現(xiàn)得不明顯,但跟在他身邊的顧也凡很容易就能感覺出他的興奮雀躍。連坐旋轉(zhuǎn)木馬也能開心得跟個傻子似的,這人真的是很沒童年啊。他越興奮,顧也凡就越覺得他好可憐。以至于,當(dāng)兩人站在過山車前的時候,他從沈競溪那句“你能玩這個么”的問話里聽出了委屈。顧也凡抬頭看了看造型夸張的過山車軌道,仔細(xì)的思考了一下。他不恐高,以前也坐過過山車,很安全。但他以前玩鬼屋也沒事,剛才就很難受,想來是那件事以后留下了后遺癥。所以這個過山車……他覺得他應(yīng)該是玩不……“嗯,可以,我們?nèi)ネ姘??!?/br>顧也凡淡淡地說。一個人缺失的童年很難再通過其他途徑補(bǔ)回來,顧也凡也不是個童年非常幸福的人,心有戚戚焉。他認(rèn)了這個朋友,決定舍命陪次君子。古人用風(fēng)馳電掣來形容急速。方才還溫柔的微風(fēng)變得凌冽,呼嘯著從他的領(lǐng)口袖口往衣服里鉆,沈競溪本就穿的單薄,這下更是冷的要命。但他完全沒有在意,車上只有兩位乘客,他甚至情不自禁地冒出一個語氣詞:“Wow——”速度帶來的釋放感,連胸膛都一齊沸騰。過山車的樂趣是要親自體驗過那種高速飛馳整個身體被各種角度甩來甩去甚至有那么短暫的時間整個人在高空被倒置的人才能懂,并且還要能夠享受這種刺激感——這個世界上總還有許多膽小的人。沈競溪如魚得水,漆黑的雙眸亮的驚人,滿臉都是驚喜的表情。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人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墨菲定律稱: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fā)生。高空再加急速飛馳,能供呼吸的空氣事實上是很稀薄的。顧也凡本身也挺喜歡這種刺激的項目,礙于身體原因長這么大也沒玩過幾次。顧也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