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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子喬頓在原地,久違的尷尬齊刷刷往外冒。白軍面無表情地走過來把和事佬帶去訓(xùn)練了。祁凌壓著火走到狄初面前:“老子會用實力睡服你?!?/br>“說服?”狄初挑眉。祁凌的身體微微前傾,盯著狄初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睡、服、你?!?/br>沒等狄初反應(yīng)過來,祁凌繞過他跳進了泳池中。隨著水花四濺的響聲,狄初驀地瞪大了眼睛:“祁凌!老子跟你沒完!”池子喬看到這一幕實在想笑:“這不倆幼稚鬼么。”白軍目不斜視地做著訓(xùn)練,總結(jié)更為獨到:“狗咬狗?!?/br>下午五點半訓(xùn)練完畢。狄初和祁凌累得快散架了,特別是祁凌還處于負(fù)傷階段,做完今天的量當(dāng)即覺得需要一張床來好好安慰自己。池子喬和白軍騎著自行車在他們身邊停下,狄初唯一的想法是:好累。走路好累,騎車好累,看著都累。“你們不累嗎?”狄初問得有氣無力,“我都快飛升了?!?/br>“還行,我們習(xí)慣每天運動。”池子喬笑笑,“要不載你們一程?”“我和初初打車回去,你們先走,別遲到了?!?/br>祁凌給他們揮揮手。狄初聳肩,表示意見相同。他本身也不愿意麻煩別人,祁凌開口正好省去必要程序。池子喬蹬上腳踏板:“那我們走啦,后天預(yù)賽見?!?/br>“明天不訓(xùn)練?”狄初問。“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吧,凌哥那腰也需要休息一下。”“哦?!?/br>池子喬和白軍騎著自行車走了,又剩下互不順眼二人組。兩人尷尬了會兒,決定打車回家休息。躺在沙發(fā)上對罵也比站這兒干瞪眼強。“池子喬他們是回學(xué)校上晚自習(xí)?”狄初忽然想起祁凌叫他們快走別遲到。祁凌點了根煙,順手給狄初遞過去:“去兼職。”“兼職?不還在上學(xué)嗎?”狄初皺眉,每天訓(xùn)練累成這樣,晚上還去兼職。“身體吃得消?”“吃不消也得吃,池子喬最多一次兼職三份工?!逼盍柰铝丝跓煟吧钏?,能怎么辦。明年他們還要上大學(xué),這些錢得自己攢。”“父母呢?”狄初下意識問,又猛然覺得自己問了個傻逼問題。這句話該問自己,父母呢。但凡孩子成熟過早,或少年老成的人,家庭都不怎么幸福,父母指不定是什么樣的妖魔鬼怪。畢竟當(dāng)父母需要的條件太低,而養(yǎng)好一個孩子的要求太高了。果然,祁凌叼著煙瞅著他,笑得揶揄沒說話。狄初有些煩躁地撇過頭:“那他們還參加比賽,不是給自己找事情做么?!?/br>“是啊,因為往后的路可不好走?!?/br>“嗯?”祁凌把煙夾在指間,彈彈煙灰:“他倆是體育生,往后的路不就是靠一座座獎杯和一塊塊金牌鋪出來的?不是誰都能成為學(xué)霸,某些學(xué)霸還身在福中不知福?!?/br>“cao?!钡页貂吡怂荒_,“當(dāng)著面兒你也敢指桑罵槐!”“沒罵槐,說的就是你?!逼盍瓒⒅页酰俺刈訂痰哪赣H吸毒,白軍的單親父親是個賭徒。不是誰都能從父母那里拿錢,也不是誰都可以安安心心等著讀大學(xué)。這些路,他們不自己去鋪去挖,就遲早毀在這里。”祁凌這句話把自己也罵了進去,在外人眼里,祁凌就是拼爹二世祖。他無法否認(rèn)既定事實,所以能做的只有改變。不知狄初把這些話聽進去沒有,理解了幾層意思。祁凌抽完一支煙,后知后覺今天說得有些多余。他本不必告訴狄初這些事,很多問題需要狄初自己去發(fā)現(xiàn)醒悟。祁凌不是很懂狄初的心情,或者說不全懂。有時他連自己的事情都不太明白,人和人之間不存在感同身受這一說。針不扎在你身上,你永遠不知有多痛。天邊暮色瑰麗,夏季微熱的輕風(fēng)裹著濕潤的水氣在樹葉間打了個旋兒。狄初埋頭看著腳邊淤積的小水灘,平滑如鏡的水面下沉淀著泥濘。那一瞬,狄初忽然想通了什么事,或許頓悟就宛如混濁的泥沙沉淀后浮于水面的澄澈。“祁凌,這次比賽要拿不到冠軍,我跟你沒完?!?/br>狄初抬頭看著他,鳳眸璀璨,如一片碎星在閃。祁凌驚愕地點點頭,沒說話。心底有些不好的預(yù)感——這丫該不會忘了賭的彩頭吧?!而狄初遠沒祁凌的思想那么有辱斯文、粗鄙下流。狄初只是覺得池子喬和白軍都挺好,至少這兩人向他們遞出邀請,自己也伸手接住了,就該竭盡全力負(fù)責(zé)到底。有時每個人都活得豬狗不如,但社會底層的人民就只配臟亂差和雞飛狗跳的cao蛋生活嗎?不是,這里面還有很多人,在頑強對抗著。永遠有混不吝的勁頭,敢于攔“天下之大不公”于自身。是自己,不是環(huán)境,不是他人,是我自己的問題。找到自己的方式用盡全力對抗,用盡“歪門邪道”、“無所不用其極”和命運斗個你死我活。這就是活著。狄初和祁凌回到家門口時,終于不再見祁遲蹲點。兩人剛進門,內(nèi)心的欣慰還沒來得及落地,祁遲一個魚躍從沙發(fā)上飛了起來。對,就這么快??斓降页鯄焊鶝]看清祁遲起身的動作,直接騰空加漂移。“親哥!爸爺!救我!”祁凌把他推開:“遠點遠點,啥玩意兒啊。你他媽不活得好好的嗎?”“我是好好的,曹cao他快死了!”祁遲指著手機使勁兒嚷嚷。這樣子跟亡妻似的悲痛欲絕。“曹cao都死成干尸化成灰?guī)浊炅?,輪得到你在這兒哭喪么?!?/br>狄初橫了他一眼,同祁凌萬分默契地走到客廳各自霸占一個沙發(fā)。管你愛誰誰去死,挺尸最重要。累!祁遲不依不饒地跟過去,蹲在祁凌身邊:“哥,親哥!幫我一把!”“滾邊兒去,手累。”祁凌剛說完,順勢把自己手機拿出來開始刷微博。祁遲冷眼看著這位“手累”人士,想了想,又暗戳戳地轉(zhuǎn)戰(zhàn)到狄初身邊:“爸爺,幫幫我唄?”狄初抬起眼皮瞅著他苦大仇深的臉,忍不住笑了:“幫你也行,會按摩么?”“會!”祁遲眼睛刷地一亮,有戲!狄初指指自己的肩膀,沒多說一句。從祁遲的手中接過手機,埋首cao作起來。祁遲趕緊狗腿地站在狄初后面,賣力地捏肩捶背。狄初不知是故意還是什么:“嗯!舒服!”祁凌躺在一邊磨著后牙槽:“祁遲,能個兒啊?!?/br>祁遲縮在狄初身后,很得瑟:“喲呵,手累喲,這叫按勞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