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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遲據(jù)理力爭,分庭對抗:“就這么一個垃圾桶,我上廁所刨去???刨出來你吃???”祁凌還沒從他弟一系列反諷中回過神來,狄初橫插一腳進(jìn)了交戰(zhàn)區(qū):“都給老子滾開,削的什么玩意兒?!?/br>一把撈過兩人手里的土豆和藕節(jié),看了半天,要不就是削太狠,皮帶rou從“橢圓形”變成“條形”,要么就是下手太輕,削與沒削無甚差別。狄初拿在手里掂量幾下:“怎么就這么能耐。”祁凌見犧牲勞動力不成,只得換個姿勢獻(xiàn)殷勤。轉(zhuǎn)頭對著廚房嚎:“奶奶,您喝茶不?”溫瓊芳笑呵呵地沒有煞他面子:“喝?!?/br>祁凌趕在祁遲起身前,屁顛屁顛地灑了茶葉倒進(jìn)水,端廚房獻(xiàn)寶去了。狄初坐在一邊刨土豆,看著祁凌一副“可把我給牛逼壞了,叉會兒腰”的表情,沒好意思開口打擊他。溫瓊芳向來只愛喝白開水,老年人喝茶水晚上睡不著。溫如水回家的時候,晚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祁遲忙著換了服務(wù)對象,圍著溫如水又是掛衣服又是端杯子,狗腿得心里那點(diǎn)齷齪的想法簡直溢于言表。溫如水沒戳穿,從善如流地把脫下的外套交給他,接著換了鞋跑進(jìn)廚房幫忙去了。祁家兄弟除了獻(xiàn)殷勤打下手,干不了別的事。偶爾溫瓊芳說缺什么調(diào)料,兩人倒是一個比一個勤快。狄初前后忙著,又要照顧祁凌他們,不至于讓兩人閑出鳥兒來。又要幫溫瓊芳做年夜飯,結(jié)果幾個小時下來,他反而成了最累的那一個。現(xiàn)在溫如水來了,狄初騰出手休息,煙癮有點(diǎn)犯,尋了個借口拖著祁凌出門。“今晚的鞭炮和煙花還沒買,”狄初一邊穿外套,一邊暗示祁凌帶上煙,“買了回來就能吃飯了?!?/br>兩人裝模作樣地打完招呼下樓,順著街道找煙火攤點(diǎn)。近幾年的“禁煙令”越查越嚴(yán),往年市里還能找到成堆的煙花爆竹販賣商,現(xiàn)在就連縣城里也少得可憐。小時候零星的記憶里,臨近年關(guān)放煙火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沒想到這才多少年,那些記憶便久遠(yuǎn)地像是蒙上了一層灰。抖抖灰塵去回味,難免唏噓。狄初叼著煙,祁凌因系鞋帶落后幾步。狄初拽著步子走在前面,還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祁凌看著這人,慢慢將這身影與第一次相見時的背影重合起來。又勾人又銷魂。祁凌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去,從后面撲向狄初。后者冷不丁地被撞得差點(diǎn)啃地上去,呲呲牙回了一巴掌:“大過年找刺激呢?”“哎,別動手,”祁凌說,“就剛才想了一下,覺得時間真他媽快,我們認(rèn)識也有半年了吧?!?/br>“還沒,頂多五個月。”狄初吸了口煙。“差不多,”祁凌在他耳邊偷偷親了口,“還真是緣分?!?/br>一提起這茬,兩人在路上忍不住回憶起來。狄初笑著接段子,思緒又開始飛速走神。這樣的日子太好,好得就像是偷來的。人到了一定年齡,會開始糾結(jié),現(xiàn)狀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不是自己所想,偶爾會哀怨不公。超出自己預(yù)計(jì),又會覺得始終端著,怕著。怕這樣的幸福不穩(wěn),一腳就會踩空。狄初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接受如今的生活,如說前十七年是禍,現(xiàn)在看來,也有點(diǎn)塞翁失馬焉知禍福的意思了。祁凌還在他耳邊興奮道:“鞭炮要買四千響!四季發(fā)財!六千響也行,六六大順嘛。其實(shí)我更偏向一萬響,炸他個蕩氣回腸!”“蕩個屁,”狄初一票否決,“我奶奶那院子里住的都是老人家,大年三十兒把別人嚇進(jìn)醫(yī)院你負(fù)責(zé)?”最后挑了四千響的鞭炮,一箱煙花,買了幾盒仙女棒,打道回府。狄初看看時間,六點(diǎn)半,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入冬后,天空就變得異常遙遠(yuǎn)。昨夜暫停的雪此時又開始慢悠悠地下,薄暮在那一瞬間變得有些動蕩,像什么東西從地平線上飛快閃過。淡月悄然升上天際,世界銀白地宛如荒涼的遠(yuǎn)古。狄初扯了扯祁凌的衣服:“你有沒有看到,剛才地平線那邊像是閃過什么東西?!?/br>“沒有啊,”祁凌瞇縫一下眼,接著轉(zhuǎn)過頭捏著狄初的下巴看向自己,“男朋友在這兒,你瞎看什么呢!”“cao,”狄初拍開這人的手,“個不要臉的玩意。”如狄初所想,等他們到家時,晚餐已經(jīng)擺上桌,只等開飯了。狄初把東西放在門口,趕緊叫上祁凌洗手吃飯。一家人圍在餐桌前坐下,溫瓊芳笑得眼里全是慈愛。“多少年了,”溫瓊芳聲音有些顫抖,“家里很久沒這么熱鬧過了。”祁遲號稱賣乖小能手,當(dāng)即端起飲料敬長輩:“奶奶,您要是不嫌棄我們,以后每年都來陪您過除夕!”“好好好,都來!都來!”這一來一往,話匣子一開,眾人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除夕大餐,食指大動,吃了起來。溫如水簡單給奶奶交代了送年貨的情況,說是今年哪家爺爺又是一個人,哪家奶奶身體不好,情況大同小異,都不怎么好。溫瓊芳吃幾筷子,嘆口氣。這么多年都是互相扶持走過來的,今天誰先走,明天誰后走。其實(shí)都有個底,只是當(dāng)陰陽之別來得如此之快時,到底還是做不到心平氣和。用溫瓊芳自己的話來說,活到這個歲數(shù),什么沒見過。早該看淡了。而看淡和接受又是兩回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狄初聽得不大舒服,連祁凌也察覺溫瓊芳的低落。他在桌下握住狄初的手,幾秒后松開。無形中傳達(dá)著自己的情緒:我還陪著你。狄初笑了笑,端起果汁朝溫瓊芳說:“奶奶,過年都要開心點(diǎn),祝奶奶壽比南山!”溫瓊芳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提起此事,算是揭了篇。氣氛微妙,祁遲充分發(fā)揮自己插科打諢,裝瘋賣傻的能力,硬是把桌上差點(diǎn)崩掉的形勢給救了回來。從生活到學(xué)習(xí),從趣聞到時政,還沒有遲爺聊不起的天。溫如水恰到好處的幫腔,狄初時不時發(fā)表下見解,祁凌專會討老人開心。直到年夜飯結(jié)束,也從未冷場。電視里放著春晚,一屋子人卻沒一個在看。用狄初的話來說:“上微博看吐槽,絕對比節(jié)目精彩?!?/br>年年的春晚,那是人才輩出,段子槽點(diǎn)滿天飛。溫瓊芳過了守歲的年紀(jì),一年比一年睡得早。眼見時間將近十點(diǎn),祁遲提議放煙花。溫如水陪著溫瓊芳站在窗口,狄初帶著祁凌、祁遲把煙花鞭炮帶下樓。老城區(qū)對煙花爆竹的燃放管得并不嚴(yán)格,剛才他們吃飯時,已有人家在院子里放過了。狄初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