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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回不來了。你高考那天,我會回來的?!?/br>狄初心尖一疼:“不,不用回來?!?/br>兩人都已十分疲憊,怎能再讓彼此奔波勞累。“我不放心,我想回來陪你?!?/br>“不,不用回來?!钡页跻а勒f,“你好好處理自己的事,樂隊也該過去了。你不必回來?!?/br>祁凌沉默半響,拿不準那句“你不必回來”,有沒有更深層次的意思。但他不敢猜,他不想破壞現(xiàn)在這樣難得的時刻。光是聽到狄初的聲音,就足夠讓他退下所有強裝的盔甲。兩人又沉默了會兒,狄初耳邊是驚雷陣陣,與狂風呼嘯。雨水擊打在醫(yī)院走廊的玻璃窗上,一聲聲有如心跳。狄初想,今年的夏天來得是有些驚心動魄了。耳邊的擴音器里,祁凌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提醒自己什么,又在忍耐什么。狄初說:“凌哥,你在我這里,不必逞強的?!?/br>半響,那邊傳來一聲嗚咽。祁凌說:“……我沒有爸爸了……”像是終于認清現(xiàn)實,他的聲音很淡,淡得像一陣風,一捧水,稍不注意,便從這世上消失了。狄初的呼吸猛然緊張,心臟宛如被無形的強力撕扯。很快,那邊有了細碎的抽泣聲、嗚咽聲。對于狄初來說,這是全然陌生的聲音。是了,狄初有些悲哀地想,從來從來,都是他在向祁凌索取。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個無法無天的男生,也會有脆弱到痛苦的時候。從來從來,都是狄初在放肆。從醫(yī)院醒來時,是他在留了一行淚在祁凌手心里;做噩夢時,是他在祁凌懷里哭得壓抑,耳邊是祁凌緩緩而唱的;再往后,他的每一次悲傷、脆弱,祁凌都如數(shù)接納,毫無怨言。祁凌一直在包容他、心疼他,狄初卻從未見過祁凌流眼淚的樣子。如今聽到了,祁凌頭一次這樣聲嘶力竭,歇斯底里,像迷途的羔羊、落單的狼。而狄初沒有任何辦法,抱不到,看不到。說一句:別哭了。都顯得蒼白無力。狄初靜靜地聽著祁凌發(fā)泄自己。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感受到,原來自己還是如此弱小,根本無法與強大的命運相對抗。狄初靠著醫(yī)院冰冷的墻,寒意從腳尖往上鉆。他不止一次地思考,生活、人生、生存的意義,究竟是什么呢?作者有話要說:今晚咱們來討論這個話題:人生、活著的意義,究竟是什么呢?來來來,歡迎甜心們在評論區(qū)表達自己的任何想法~第86章高考的腳步如約而至,夏季已有蟬鳴在嗡嗡不停。狄初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身邊沒有祁凌。他的座位還是那么亂,一如從未離開。狄初沒有動手去收拾,他怕一收拾,就是提醒自己,祁凌不會回來。最后一次班會,程司從做主持,邀請每個人上臺講話。前面講了些什么,狄初并沒聽進去。直到程司從叫了他的名字。狄初一愣,然后緩緩抬頭,像是剛從夢中醒來,還帶著迷茫與些許……憂傷。狄初沒有推辭,一步一步走上臺,他說:“我今天講話,不僅代表我自己,也代表祁凌?!?/br>祁凌很久沒來上課,并且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教室里,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曾經(jīng)相熟的同學,都一言不發(fā)。狄初看了一眼大家,接著說:“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往后天涯海角,大家,各自安好?!?/br>狄初只說了一句話,便往臺下走。半響,掌聲雷動。我會記得與你們一起趕作業(yè)。我會記得集體逃課。我會記得集體罰掃cao場與廁所。我會記得你們逃課來看我們比賽。我會記得這場說散就散的青春里,始終有你們的笑臉。我會記得在我孤立無援的時候,是你們把我拉入這個大家庭。所以到了離別之際,我什么話都說不出口。我沒辦法煽情,只能簡短再簡短,這樣你們就看不出我有多舍不得。我有多希望時間回到去年八月。我剛來到這里,剛認識你們,剛認識祁凌。缺心眼做最后總結,難得哽咽。他揮了揮那把永遠沒有開刃的菜刀,笑得不那么自然:“兔崽子們!一個二個!過三天好好考!考完了!老子請你們吃大餐!”“一開始我總覺得,什么狗屁班級!管個幾把!不管了!但有一次,你們集體給某位老師送生日禮物,我就覺得,這個班自有它的閃光點!”“高考完了!想怎么瘋隨你們!老子只有一個要求?!?/br>“多年后,不要忘了你身邊的人。不要忘了日日夜夜與你一起拼搏的朋友。不要忘了,咱一班的班訓——”接著,全班高聲呼喊:“團結友愛!犧牲奉獻!”高中時,人與人之間是不存在利益糾紛的。頂多同學之間有點小吵小鬧,而很多年后,當你回首時,你會發(fā)現(xiàn),就連這些爭吵,都變得彌足珍貴。因為,高中時代,你們無論是喜歡、還是討厭,至少都是真心的。而當你們踏足社會的那一天,這一切,你們都會懷念。高考前一天,學校放得很早。狄初把自己和祁凌的書,全送給了來學校收廢品的叔叔。以后再也用不到了,他想,送了也好,這樣就沒有退路。無論考的如何,自己都不會復讀。狄初背著包,獨自在學校閑逛。金烏西沉,人去樓空的學校變得寂靜空曠。他順著第一天報到的路線,從校長辦公室,再到兩人初遇的廁所。他還有意在門口點了支煙,進去時,他站在那個隔間門口,敲了敲門。狄初說:“祁凌,你在不在?!?/br>明知你不會在。廁所里連回音都消失,狄初感覺自己眼睛有些酸。時間走得太冷酷,再推開這扇門,已看不到祁凌那張痞笑的臉。狄初從沒想過,最后高考還是自己一人去參加。從沒想過,現(xiàn)在連電話都不敢給祁凌打。他一定很忙,也是自己阻止對方回來。所以,狄初,誰都有資格難受,就你沒有。長路本就坎坷,何必惺惺作態(tài)。拿刀的是你,喊疼的也是你。狄初裝著毫不在意的樣子,然后對著隔間里的空氣說:“憑什么要認識你?!?/br>這是他倆第一次見面時懟上的對話。狄初記得很清楚,接著他轉過身,拽著步子往外走。忍住鼻尖酸澀。他順著樓梯往上爬,到達當初接聽徐陸電話的那層樓。狄初假裝自己在打電話,然后把煙在圍欄邊戳滅。他順著往下看,破敗的cao